第10章

玉竹子见石碑欲言又止，虽然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但却太过喜好音律，于是又继续追问道：既是本派仙法，纵然有千难万险，弟子也毫无畏惧，还请师尊指明方向，石碑道：告诉你也无妨，只是昆仑山师祖故地被左道之人侵占，要想拿回五音仙法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白帝子惊讶道：竟然有此事？为何师父不曾提及，弟子纵然法力低微，怎能任由师祖故地被左道之人侵占，石碑道：我不愿提及此事，也是因为师祖是自愿退出昆仑山，那占据昆仑山的二位，也是上古五仙的传人，只是他们以左道之术成仙，与我正道修仙法术终有区别，当年洪荒的水火之劫，就是始于左道内部的争斗，以至于殃及正道，但是左道法术毕竟是我正道的旁支，也是修仙一脉另辟蹊径的方法，上古五仙中的鸿鹄老祖和神农大仙就精通左道的法术，因此正左之争就成我修仙内部向来的弊端，玉竹子道：既然如此，他们也算是我们的前辈，师祖将昆仑相让也必定有自己的道理，我们只不过是取回五音仙法应该无碍，石碑道：左道之人行事向来乖张怪癖，而且他们一直视我正道为旁支末流，因此千百年来正左之争从未间断，沈文泰、李文渊二人早已修成肉体仙身，他们可谓是左道中的大成之者，听闻师父广成子在历天劫之后，修成道家元婴之体，又因为他懂得五音仙法，所以不久便从元婴修成灵体仙身，于是二人不远万里从东海踏至而来，到昆仑山与我师父辩道论法，三人辩论了数个月不相上下，之后二人便要和师父比试法术武功，师父不同意二人就以夺取昆仑山作为要挟，师父怕与他们起冲突决定避让，便遣散我们师兄弟三人，自己飞升上清灵三十三层神界去了，只因为五音仙法的篆刻在昆仑的仙音洞中无法带走，所以师父命我们到洞中参详，一边叙述一边讲解，让我们能够记住多少记多少，然后便离开了昆仑山，之后我们昆仑一脉就分为大雪山、绵竹和华山三派，昆仑故地也没有人在回去过，他们也没有再来找过我们，所以切不可再去昆仑惹出事端，玉竹子闻言顿时垂头丧气，说道：昆仑之事弟子遵命，只是眼下师妹的事情，弟子敢问师伯、伯母和师尊，是否能够陪同师妹同往囚魔洞，此曲虽然不全但弟子毕竟研习日久，师妹初学近习贸然独自前往，那魔头又如此凶悍，只怕是太过危险，西瑶有些结巴道：师兄、、、、、，没，没事，我自己一个人能行，玉竹子道：师妹，此事万不可逞强，西瑶道：不、、、，这、、、、，石碑道：有些事情还是我来说，比较容易开口，入囚魔洞不是小瑶为难，而且玉竹子你要有些为难了，玉竹子道：弟子不惧怕任何危险，石碑道：危险的事再说，我再给你讲讲小瑶父母的事情，白帝子道：师父，石碑道：要不你自己说，白帝子和雪女都默然无语，石碑继续说道：当年你师伯身中剧毒，侥幸逃出来时，也是是必死无疑了，那时我很后悔轻易让他入洞，即使我运功为他疗伤，也仅仅只是保留他一丝性命而已，恰逢你伯母小瑶的母亲，她奉天山神女之命带来水灵珠助我渡劫飞升之用，我本无意受天山派的东西，只是因为雪女说她懂得一种天山秘术，可以使白帝子伤势痊愈，所以我便勉强收下水灵珠，雪女也履行诺言以秘术救治了白帝子，之后我飞升迫在眉睫，囚魔洞的封印又势在必行，而白帝子又受伤没有痊愈，于是我便做主将雪女许配给白帝子，让他们夫妻二人一起入囚魔洞加固封印，所以大雪山也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原本封印之事为本派机要，只有继任掌门才可以踏足禁地入囚魔洞，之后便有了掌门配偶也同样享有掌门的同等地位，自然也就可以和掌门一起管理大雪山事物，一应掌门机密也可以涉及，玉竹子此时才真正感到为难，也结巴的说不出话来，反倒是西瑶被石碑说了出来，也就变得比较坦然，说道：此事玉竹子师兄不必为难，以我现在的修为，加上师兄在指点十日，囚魔洞一行定当无碍，白帝子也道：师侄此乃我大雪山的事情，小瑶的功底我还是有信心的，就劳烦你这几日多加指导，只要不接近天魔狼的主囚室，催魂咒在洞中的影响也还是有限，玉竹子跪下说道：修仙之人本早已经将红尘中事抛开，所谓夫妻不过一个称谓而已，只是称谓虽然小，却没有师父之命弟子不敢擅自决定，不过我已经决定师妹此行弟子愿意陪同，白帝子没想到玉竹子竟然有这般担当，也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高兴的说道：难得你有此心，你既是绵竹山高足又天分极高，将来大雪山能够得你和瑶儿一起掌管，我是绝对放心，大雪山和绵竹本就是一脉，要是因此归而合并也未尝不可，这件事情我会亲自上绵竹山提亲，雪女道：向来只有男方提亲，哪有女方提亲的道理，白帝子笑道：我们修仙之人哪与俗世相同，况且也只是先为他们二人定下婚约，他们的修为尚浅定力不够，若贸然成亲失去真元、、、、、，雪女见西瑶在一旁涨红了脸，羞愧难当真不知道如何自处，而白帝子情急失言，雪女拉着西瑶借机离开，说道：定亲之事岂可戏谈，怎么能够不问问女儿自己的意思，小瑶我们走不用管他们，说完便带着西瑶下崖回右殿去了，白帝子也自觉失言，是因为大雪山是他和师父一手创立，而又在他的手上兴盛起来，更不放心西瑶独力承担，原本想借囚魔洞一行再试试西瑶的内外功法，和她一向倔强自强的秉性，没想到还没入洞去就收的意外的效果，就是忽然冒出个天纵奇才要和西瑶一起掌管大雪山，而且他还是本门分支的弟子，也肩负着维护同宗一脉同气连枝的重任，这下子可谓是一举双得，就是不知道那位性格怪癖的像是左道之人，绵竹山师弟苦竹老人的意愿如何，要是他一口拒绝我们再怎么情愿也是不行，还有也未问过西瑶的意愿的确有些鲁莽了，加上玉竹子一心只为西瑶的安危才勉强应承此事，自己就显得像是有些乘人之危的样子了，于是说道：是我有些失态了，定亲一事还需从长计议，若是你和瑶儿有缘，大雪山就要劳烦你一起照料，可是囚魔洞一行，就要瑶儿自己承担了，玉竹子只是担心西瑶的安危，也没想到白帝子想要历练西瑶的一层，所以也觉得自己有些鲁莽了，既然白帝子一再推脱，自己也就不再坚持，想必师伯必有这么做的道理，说道：弟子与师妹、大雪山和绵竹本就是一脉相承，两派之事弟子若有用弟子之处，弟子绝对不会袖手旁观，适才弟子也多有鲁莽唐突了师妹，望师伯带弟子向师妹告罪，白帝子道：无事，你也关心瑶儿的安危，然后向石碑作揖说道：师父、师父，不见石碑回答，白帝子道：想必师父是生气了，这块灵音石是师父当年设下敦嘱历代掌门用的，唯有白虎令可以开启，现在师父散去了法力，要等白虎令施法后才能通音神界，师侄天色已晚，这几****暂且就住在左殿吧！我会让真武子为你安排房间，说时看着远处的余晖渐渐消失，天空也慢慢的黯淡起来，此处风景虽美入夜却极为寒冷，师侄也早些下山吧！然后便独自下山去了，玉竹子站在崖顶迎着寒风，不禁想要吹奏一曲，但是笛子和箫都已经送给西瑶了，从怀中取出一片竹叶，含在嘴中荡荡悠悠的吹了起来，白帝子还在不远处，一边走一边听着曲子，那鸾凤鸣曲澈人心扉，荡涤五内不经意间神清气爽，心中赞叹五音仙法的奇妙，更感叹后辈中有如此的奇才，刚到雪山宫外就见真武子在门外和几个弟子说话，白帝子过去训诫一番，让他们好好向玉竹子请教，然后让真武子安排玉竹子住处，最后才问了雪女和西瑶在什么地方，之后便玩右殿女室弟子的房间而去，大雪山上下除去掌门和长老住在正殿中，有着豪华的住所及各式家具饰品，而弟子的房间十分简陋，各种陈设也都是一样，不过因为女弟子比男弟子要少，所以房间就比左殿要宽敞的多，基本上人人都可以有一间，而左殿就要一些弟子挤在一起，因此真武子听到白帝子让自己安排玉竹子住处时，就显得非常高兴，因为他准备将玉竹子安排到自己房间去，让他晚上有空教教自己，白天因为西瑶入囚魔洞在即，就把玉竹子让给西瑶先，于是高兴的跑到冰雪崖下等在玉竹子下来，因为冰雪崖是禁地所以不敢贸然进去，而白帝子则来到右殿西瑶房间的窗外，想要进去却听见西瑶和雪女正在说话，雪女道：你爹高估你，就像当年你师尊高估你爹一样，你和你爹性格也十分相似，壮志豪情让委以你重任的不得不由衷相信，你从未向你爹说过半句不懂的事情，倒是真武子整天追着我和你爹问东问西，但是我知道你在功法和剑术还是有很多疑惑，都说知子莫若父，而你们的爹却不了解你们姐弟，只有娘知道但这么多年了我都不说，就是因为你和你弟弟天资都很高，只要稍稍的提点立刻就通，我也是想让你们的爹为你们感到骄傲，也更想让你们姐弟为靠着自己努力所得的成功而感到自豪，西瑶道：娘，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雪女道：你跟你爹说鸾凤鸣曲你已经学得大半，这才让我和你爹指点其中的不解之处，其实你是根本没有看懂，这么说只是为了让我们放心你入囚魔洞，当时听你这么说我还有些疑惑，莫非我正派中真的有如此的仙法，可是崖顶玉竹子的话，不得不让我担心，你有多努力爹娘看在眼中，你有多少修为爹娘也十分清楚，原本爹娘有意陪你一起进囚魔洞，我们也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二人飞升在即，不可太过损耗功力，再者道家天劫最忌讳的就是妖魔之气，囚魔洞中又到处都是魔气，一旦沾染必将使得天劫威力大增，你是担心我和你爹我心里非常清楚，可是你不懂爱都是一样的，我们也非常担心你一个人入囚魔洞，白帝子闻言推门进去，说道：瑶儿，是为父对你们太过严厉了，师尊教训的对，未曾给过你们翅膀，便让你们独自飞翔，最后受了伤，却推脱是世界的漠然，说时拿出水灵珠递给西瑶，说道：此珠乃是天山至宝，你拿去带在身上有益你入囚魔洞时抵抗催魂咒，西瑶接过水灵珠，道：谢谢爹！白帝子道：这几****要好好向玉竹子学习鸾凤鸣曲，适才我下冰雪崖时听得一二旋律，此曲令人静心凝神绝对可以抵御催魂咒，雪女道：玉竹子刚才说的事你是怎么想的？西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不说话沉默应对，雪女继续道：难得这位师侄有此大义，你如果与他定下亲事，也未尝不是对你对大雪山都是好事，西瑶道：娘！女儿也是修仙之人，深知修仙之士成亲是一大忌讳，不仅损耗修为而且、、、、，她心中想说若是失掉真元，就无法修成道家元婴的事情，因为父母正是也为此事而忧虑，但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说道；我不能因为自己而连累他人，雪女道：定下亲事并非成亲，至于何时成亲也自然由你们自行决定，即使成亲之后你们夫妻也可各自分修，只要不失真元道家元婴仍旧可以练成，其实修仙之法中也不乏有夫妻合籍双修的法术，西瑶毕竟还是闺中少女，听得这些事情自然羞愧难当，脸色立刻通红缄默不语，白帝子道：瑶儿，你长大了，也即将是一派掌门，要承担起大雪山的责任，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做决定，玉竹子师侄还在冰雪崖上，或许你们可以谈一谈，随后便和雪女离开了西瑶的房间，西瑶虽然感激这位大师兄，也欣赏他的为人做派，但自己心中终究尊敬他是大师兄，要他做自己的夫君做自己最最亲近之人，这是原本做梦也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自己的情况父母已经发现，他们飞升在即绝对不可以让他们担心，加之他们飞升原本就会比平常多更多困难，所以也不可以让自己在囚魔洞中有危险，不然他们一定会进来保护自己，以他们功力全身而退是轻而易举，但要是沾染了魔气，必会在天劫的时候多生变数，既然眼下多了玉竹子的帮忙，他又深被父母所信任，于是便鼓足勇气再次去冰雪崖见玉竹子，来到崖下时已经是夜里，明月当空星辰依稀，只见真武子在崖下的一块石头边靠在睡着了，西瑶推醒他问道：干嘛不回去睡，跑这里来陈露水当是修行啊？真武子揉了揉眼见，打哈欠的说道：我来等玉竹子师兄，我又不能去禁地，别说师兄这曲子真心好听，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西瑶原本还不曾注意，听真武子一说闭上眼见，果然隐隐约约听见鸾凤鸣曲，然后便不管真武子独自上崖去了，真武子喊道：师姐！记得叫师兄早点下来，我还在这里等他呢！天色虽然黯淡，不管月光非常明亮，让西瑶想起华山脚下镇子的时候，她身上还带着玉竹子赠的笛子和箫，听着鸾凤鸣曲三步化作两步，急促的赶到冰雪崖顶的石碑峭壁上，来的虽然急促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玉竹子则是练曲忘了时间，直到有人急促的脚步打扰，才发现夜已经深沉，转过身来说道：瞧我一下子就忘了时间，在绵竹也是一样，经常是师弟到后山找我，玉竹子在月下看着西瑶秀丽的脸庞略微羞涩，急促的娇喘可能是跑来的时候气息不顺，说道：师妹，修仙之人气为主要，以气生养元炁，固先天之本，聚后天之神，方能够脱去凡体，得入仙神之道，西瑶一脸茫然，只是拿出笛子和箫，玉竹子取过箫，说道：原来师妹是准备学习鸾凤鸣曲，十日之功的确有些紧促了，我们先从五音的宫商角徵羽说起，宫音居中畅达刚劲，后往商音上扬之声悠，至顶于羽音凝聚五音之妙，而下停于徵音其灵稍减，最后末于角音余神远绕，玉竹子正解释着鸾凤鸣曲中的旋律编排，不料西瑶却开口问道：师兄你是否还愿意陪师妹入囚魔洞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