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看到他并没有要给钱的意思,心里开始由气愤变成了着急:“喂,我说陈先生你到底还不还钱呀?”
陈子可还是头都不抬,当林芳是空气,气氛一下子陷入僵局。
“我说大哥啊,你不是真的生气了吧?那么小气怎么做男人?”林芳调整了一下心态,脸上的尴尬神情敛去,眉眼立即堆上笑容,笑得那么假,看得人心里发怵。
看到陈子可还是很淡定地喝茶,她心里更加烦躁了,但脸上还是与刚才的从容较着劲。
她操着手,慢慢吞吞地挪进房间,用脚把门轻轻往门吸那里送,听到“叮”一声才收回她那条修长的脚。房间里静得让人窒息。
“陈大哥!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好的,请原谅,好吧?”林芳终于放下架子,只能快点弄回钱,对妹妹和姐姐有得交代,她暂时低一下头也没有关系,不是说“做人要拿得起放得下”吗?
林芳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茶,两口喝了下去,才觉得自己原来是那么的口渴,砸吧着嘴巴说一句:“好喝!”又给自己倒满了一大杯。她突然想到,喝那么多茶不是好事,说不定等一下要她给茶水费呢,还在她嘴里的一口茶差点给她吐了出来。她抹了一下下巴起来,看见陈子可在看着她,脸一下子红了,她冲着他纯真的一笑。
“不好意思,差点给茶呛到了!大哥,你就让打发我走了吧?你大人有大量,还不行吗?”林芳不想与老狐狸较劲了,甘拜下风,与他这样的一个商海老手打心理战术,也许她还嫩了一点。
“这还差不多,你早就应该老实一点了,一会儿哭哭啼啼,一会儿嬉笑怒骂,你玩的把戏也真多!”陈子可很优雅的喝了一口茶,脸上有一丝得意,看得林芳心里很是恼火。
“那你是不是该还钱了?我都做得那么好了!不是吗?”林芳看看手机的时间,快十一点了,还不回家,明天她会起不来上班的。
“给你,以后别那么大头了,总是丢三落四的,把自己给丢了就麻烦了!哈哈----”陈子可拿出一叠崭新的人民币有礼貌地推到林芳面前,林芳心里想,妹妹不是说三千多吗?怎么好像有一万元那么厚?
“其余的是作为你今天的出场费,是工资,怎么说,都要谢谢你今天的演出。”林芳也不想客气,就当是妹妹的精神损失费好了,她一把抓过来,放她的小包里,拍拍手,心里有出师大捷凯旋而归的兴奋和豪迈,嘴巴立即笑得合不拢。
“我也谢谢你!”她一边说,一边转身就往门外走去。林芳走出酒店门口,抬头看了一下月亮,觉得今晚的月亮特别美,而月下的她更是美得让人不由自主地驻足。
林芳往公交车站走去,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人挡住了去路,她吃惊直退,来人正是陈子可,他一脸的奸笑,挡在她的去路。
“看来,今天的收获还不错嘛,哭一下,闹一下,哄一下,上万元钱就到手了!”
“好啊,陈子可,你还搬来帮手?你们想干什么?这些钱是林惜一个月的工资。”林芳捂着钱,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也被她摸到了,马上想到水果刀,她悄悄取出来,将利刃藏在衣袖里,以备万一。
“你如果是来与他喝茶的,就快点去,我没空与你磨嘴皮子。”林芳只想脱身,她想找一个空子溜之大吉。
“你看看我的脸?我的脸受伤了,难道不用赔医药费吗?要不,我也把你的脸打成这样子?”借着路灯,林芳看到陈子杰额头上贴了两块创口贴,嘴角一边有点青肿,有一个眼眶黑黑的,看起来脸都不对称了,样子有点滑稽,林芳忍不住捂着嘴“吃吃”笑起来,笑得浑身打擅,其实她并没有讥笑他的意思,她就是那种容易发笑的人。
“还笑?嫂子,你这个人真狠心!”陈子杰又冲着林芳身后说:“大哥,你可要管教一下你老婆才行!”陈子杰故意大声说,浓黑的剑眉抬得老高,眼睛里那丝凶恶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戏弄。
“神经病!”林芳没心思与他纠缠下去,两手握紧拳头,咬牙给陈子杰一个则踢脚,正好踢在他的膝关节上。
“唉哟!”陈子杰没有防备,虽然林芳的力量不是很大,他还是痛得弯下了腰,但他的反应也挺快的,一伸手就把夺路而逃的林芳给揪住了衣角,一用力就把林芳带回到怀里紧紧抱着,林芳动弹不得。
陈子可结账出来就听到陈子杰说的话,本想很生气,但还没来得及教训弟弟,就发现陈子杰被踢了一脚,担心伤害到弟弟,赶快走上前来看看。
林芳一看形势对她不利,两对一,还是两个男人:“你们快放了我,我有刀的!”陈子杰以为只是威胁他,并不理会,只是嬉皮笑脸地要她赔偿医药费。
眼看陈子可就到跟前,她大喊“救命!”但大半夜的,也没几个人在周围,她心里一急,举刀就对准陈子杰的手狠狠一刺,陈子杰吃痛松了手,林芳身体突然向前扑过去,正好扑倒在陈子可身上,刀刃深深地插进陈子可的身体里,鲜红的血流如注,三个人都傻掉了。
陈子杰首先反应过来,大叫一声:“哥哥,你怎么啦?”他一把抱起陈子可往他的车跑去,车很快开走了,林芳孤零零的一个人站着,脑子面一片空白。过了很久,她才在路边拦到一辆的士回家。
林依和林惜还在厅里等着她回来,当大门锁转动声响起时,两姐妹像飞一般跑到门边迎接林芳。林芳身上有一片血迹,眼睛红肿呆滞。林依一看到她这个样子,精神都快崩溃了。
“二姐,你杀人了?”林惜声音擅抖着问,她希望姐姐是在捉弄她,希望二姐像往常一样,突然大笑起来说:“糊弄你的!”因为二姐经常做这种事。
“是的,我杀人了,但我不是故意的-----。”林芳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在沙发上坐下来,眼睛一闭,两行清泪倾泄而下。
林依失神地站在林芳面前,好久都不曾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