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大厅,霍娉婷第一眼就瞪着坐在主位上的寒魈,然后低头送上茶水。
而寒魈一双含笑地眸望着纤小地娉婷忙碌的上茶,从她进大厅开始,他的目光就未从她身上移开。这个小妮子,又在打什么主意?
大厅中坐着一男三女,莫少痕怀中搂抱着一昏睡的女子,肯定是他的妻子了。而他身旁则坐着一面容清秀,着鹅黄色锦衣的女子。
莫少痕发觉寒魈柔和的眼神,不自觉地望顺着他的眼神望向进门的霍娉婷。
绝色!
若是要将这少女比作天仙般出尘不凡也不为过,那种特殊的神韵让他有一时间的错觉,好似只彩蝶美得就要凌空飞起般。
他一时错谔,世间竟有如此倾国倾城的绝色少女!
而霍娉婷完全没注意到别人的眼光,反正她也习惯了。
她在经过莫少痕和他夫人身边时,忍不住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嗯……这个莫少痕果然与她料想中的一样,相貌谈吐不凡,清俊的脸上完全看不到江湖人士的冷硬刚毅,反而全身散发出一股与身具来的儒生般洒脱的气息。唯有那双精湛的目光给人一种绝非泛泛之辈感觉。
而他怀中抱着的少妇苍白的瓜子脸上黛眉樱唇,也算得上是个胭脂美人了。
坐在莫少痕旁边的少女莫越十六七岁的模样,一双灵活的大眼则是直直的盯着……寒魈发呆。这傻女人,该不会是看上寒魈了吧?娉婷心里闷闷地想。
莫少痕清俊的脸上显得有些疲倦,但精湛的双眸还是露出身为北方霸主的气势。
霍娉婷送完茶走到寒魈身边站着,一点也没有要离去的打算。寒魈有些讶然,但并未说些什么。
“寒谷主,尊下的要求我一一办到了,请问你为何还不答应为我夫人医治?”莫少痕淡然有礼的开口。
这是为什么?他自问从未得罪过这个俊美莫测的男人。
“不为什么。”寒魈喝了口娉婷送上来的茶,也淡然地道:“我虽定下这两个条件,但并不代表我就非要救人不可,救不救全凭我自身的喜恶。”
莫少痕的突然造访,让他想起了一个痛恨的人。
而此刻的莫少痕像极了这个男人。
他寒魈并非善心人士,也非大歼大恶之人。他只靠喜恶做事,他看不顺眼的,哪怕是千金散尽,高功厚碌,跪地乞求,他也不屑一顾;换言之,哪怕地痞乞丐,不收分文,他也会医。
“莫非谷主对我有什么偏见?”莫少痕轻身问道。
“没有偏见,只是不想救人而已。奉劝你一句,尊夫人的病是因三焦心病抑郁成疾的结果,而且拖得太久,以致病入膏肓,你还是趁早去为她料理后事吧。”说完,寒魈便起身离去,连个希望都不给。
“寒谷主。”
“寒魈……喂!”
莫少痕刚要起身叫住人,另一道娇小的人影动作更快的丢下手中的托盘,气冲冲的追了过去,那气愤的样子好象寒魈拒绝的不是莫少痕,而是她。
“你为什么不救她?”霍娉婷冲到院子里,因为冲力太大,一时煞不住,干脆一头撞了上去。“啊……”
寒魈心疼的扶住她娇小身子。
“你想我救她吗?”他以奇怪的眼神看她,执起她柔嫩的小手放在嘴边亲道。
霍娉婷一脸愤恨,竟忘了抽回手,任寒魈把她的小手都亲遍了竟毫无察觉。
“当然了,稍微有些血性的人都会这么做的,不是么?何况人家千里迢迢而来,什么条件都做到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救?你是存心想看人死,见人家痛苦是不是?”
寒魈坐到石凳上,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沉思道:“救了她,你会高兴?”
他望着她绚烂的小脸,他喜欢她欢快的大笑,幸福地叹息。
“嗯。那当然了!就凭他的一片深情,就凭你是大夫,医者慈悲为怀,难道你一点怜悯的心都没有吗?”娉婷双眸发出朝气勃勃的诱人神采。
她被莫少痕的真情感动了,试问天下有多少男人肯为妻子委曲求全的?自古以来,世间男子多得是死了妻子又另外再娶,像莫少痕这样肯为妻子的病奔波,以命相守的真情男子,简直少之又少。她若不帮忙,岂不辜负了他对妻子的一番深情。
看着她坚定的神情,寒魈微笑着。她的婷儿是悲天悯人得菩萨转生么?
“我答应你。”
霍娉婷怔忪了,就因为她会高兴会开怀……
所以他才这么做?
之后……
娉婷晃晃忽忽地回到大厅里,他的话总让人匪夷所思。
“姑娘。罢了,也许是我夫人命该如此,姑娘的这份情义,莫少痕记下了。”见霍娉婷垂下脸,他以为寒魈坚持拒绝医治。
娉婷正在沉思中,忽然有人出声吓了她一跳,连忙解释道:“不是的……寒魈他答应了会医治你的夫人。你就放心先在这住下吧!”她笑着望他。
莫少痕望进了她璀璨地星眸里,有些微地怔然。
“有劳姑娘了。”发现自己的冒昧,他微微笑道。
霍娉婷瞧着莫少痕,有趣地轻笑。“毋需客气。”
寒魈终于开始替莫少痕的妻子治病了,这份恩情莫少痕嘴上不说,却铭记在心,他等待着有朝一日能偿还这份恩情。
在寒魈的医治下,莫夫人的病情很快的好起来,十天不到,已经能下床四处走走了。在看到锁魂谷如仙境般的美景后,她忍不住赞叹上天造物之妙。
“莫夫人。”
“叫我簌簌。”秦簌簌秀气的脸旁含着笑意,轻握住娉婷的手。
她听夫君说过了,这次医圣肯救人,全是托霍娉婷的福,若不是她说服寒魈,只怕此刻他们夫妻早是天人永隔了。
“好,我不叫你莫夫人,但你也别叫我霍姑娘了,叫我娉婷就好。”
秦簌簌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人,她娇俏可人,不矫柔造作的天真模样也很得她的喜爱,她有股相间恨晚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