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对于她的死也只有小小的波动,很快又恢复了沉静的内心。母亲在脑海中的印象完全没有多少,连长什么样子都变得模糊。
在五皇子少数的印象中,她只有每天如何打扮得自己花枝招展去争宠,要不就是指责自己不去父皇的面前争宠。她的人生除了争宠就是争宠,已经让五皇子厌倦。对于母亲的死亡,五皇子觉得是对他的解脱,亦是对她的解脱。
对于那高高在上的所谓的父皇,他的父子情也没有多少,所以之前请阿竹为皇家留条血脉而不是留下父皇的命。他觉得自己身为人子能做的都做了,可是说是问心无愧。
听了玉华仙人的话,他是肯定不会再插手打仗的这一件事情了,而锦翠也是该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但是,当前,还有个紧要的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五皇子手里威力无穷的玉笛。
五皇子把仙笛交还给玉华仙人,请他代为还给天神的长子。玉华仙人不置一词,点点头,收下了锦翠。
而另一厢,苏燃他们也在讨论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回去找玉真仙人,看看他有什么宝贝吧。”苏燃提议道。
“不必了,对于玉真仙人,我虽没有你接触的时间长,但是你有看过他有拿出过什么仙家神器吗?”阿竹摇摇头,继续道:“我想那皇子也不可能轻易相信我的片面之言,肯定要去找玉华仙人。玉华仙人定会收回那仙笛的。只要仙笛一收,问题就自然迎刃而解。”
“我想那皇子也不可能轻易相信我的片面之言,肯定要去找玉华仙人。玉华仙人定会收回那仙笛的。只要仙笛一收,问题就自然迎刃而解。玉华仙人想必也不会让那皇子继续助阵朝廷了。”阿竹垂下眼帘,断定着。
“放心吧,主人,要是那人类还想和咱们打,我定会将那穷奇……”
“即便如此,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军队这回损失惨重,恐怕再组建起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苏燃真想撂摊子,不理这“王气之人”的事,可一想到玉真仙人墨迹的样子,就忍了下来。
“不必,直接让蝉柔上即可,告诉他们谁才是天命所归。”
苏燃对阿竹的说法很是吃惊,以前她绝不可能说出这般话的。自从她醒了过来,很多表现都不一样了。但是不管阿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在她身边。
“既然你同意,我也自然赞成。”苏燃趴在桌子上,笑嘻嘻地看着阿竹。
没有人想过我的看法……蝉柔悲桑得躲在角落种蘑菇。
等他们在回到冉可喜的府邸,就看到冉可喜像疯了一般向他们扑过来。
“大仙,您可回来了,这朝廷的军队,不知您……”
“罗嗦,已经解决了。滚一边去。”苏燃不想理他,直接牵着阿竹往他们的屋子走去。
“哦,对了。”苏燃又回过头来,对冉可喜说道:“现在开始重新招兵买马。”说完他就不再理会冉可喜,大步流星的走开了。
“嘿嘿嘿嘿……你的味道还是那么好……”
冉可喜看看走在最后面的蝉柔,咽了下口水,转身跑了。
虽然不知下次的战争将是何时开启,但是没有人是不可能打起来的。
真的就如五皇子所说,在冉军又继续扩大的时候,朝廷没有再派兵攻击“冉氏王国”。
最主要的原因不是五皇子说服了当今圣上,而是五皇子人没有再出现,皇家世世代代传承的玉笛还在他手上,皇上着慌起来,哪里还顾得上冉军的事情。
很多大臣有提醒皇帝要趁机灭了“冉氏伪朝”的,但是皇帝已经听不进去这些人的说法了。因为每代皇帝即位前都要接受玉笛这份最重要的传承。
而且接受玉笛之前,都会被告知,如仙笛在手,江山则稳坐;仙笛遗失,则这已千年的天下亡矣。
皇上快要恨死五皇子了,最后不得不叫来元家的人。元家的人本来早就把五皇子他们母子当做弃子来看,一点儿也不在意。
皇帝就和元家的掩盖许久的冲突慢慢越来越激烈。外人还没有攻打他们,他们便自己开始窝里闹起来。
五皇子其实也没有闲着,他虽然没有再次出现在皇宫里,但是却在玉华仙人的洞府里思索着皇家最适合活下来的人选。
他研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十分淡定,好像即将灭族的人不是他的家族一般。他不过是尽着自己身为人类的最后的义务,完成这项任务后,他便和人间再无瓜葛,安心修炼。
他并非真的那般冷心冷血,只不过对于皇家他已经仁至义尽,没有半分感情。想比于皇家的所作所为,五皇子的做法温柔多了。怪不得常说:“最是无情帝王家。”
终于到了独处的时间,苏燃牵着阿竹的手,很高兴也很疑惑,两人半晌无言。
“还有什么事情要说么。”阿竹坐到椅子上,手上抚了抚衣领,动作妖艳又妩媚。
“不,你……还好么?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苏燃第一次对人说这些关心话,说得磕磕绊绊的,很不习惯,差点咬到舌头。
“我?会不好?如果没有什么话,我要去休息了。”阿竹起身向床榻的方向走去。
“休息?”阿竹休息?苏燃以为阿竹这次醒来就是话多了点,但是平常的生活作风还是应该不会变的。突然间似乎很多事情变样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在你旁边。”阿竹没有应声,直接躺在榻上,一手支在太阳穴的位置。
苏燃没再说话,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也跟着躺在塌上,一只手搭在了阿竹的腰上。
“滚开。”阿竹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手上却拍下苏燃的手。她似乎很累,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话语有什么问题,沉沉地睡了过去。
苏燃这回是真的呆住了,没曾想到自己竟会这般被阿竹对待,但是仍没做反驳,默声地躺在一边。
阿竹态度的转变看来不是一天两天能恢复过来的,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她的表情虽然还是淡定得很,但是行为举止却越来越粗暴。
苏燃乖乖地在一旁伺候着,连蝉柔都感叹他变成了忠犬。
直到有一天,阿竹突然自己大发雷霆,仙气爆棚将屋子里震得七七八八才算安静了下来。然而没多一会儿,她又蜷缩在榻上,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好痛。”她眼角湿润着,望向苏燃。
苏燃彻底吓坏了,紧紧握住她的手不知如何。
蝉柔看阿竹闹腾得差不多了,才试探着走了过来。
“主人,您没事吧。”他看到阿竹的神情,也有些担心。
阿竹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冷汗顺着面颊流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燃咆哮愤怒地对象转向了蝉柔。
“我怎么知道!”阿竹这样,蝉柔也开心不到哪里去,毕竟主人是他保护的,不知缘何就变成这副模样,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啊!”蝉柔忽然想起了什么,叫起来:“是不是……”
“是什么!!为什么不快点说!”苏燃恨不得扑上去狠狠扇蝉柔几巴掌泄气,可是阿竹死死地抓住他,他的手上已被抓伤得流出鲜血。
“主人的原型是竹子,说不定这是要结果了……”蝉柔陷入到自己的沉思中,没有排斥苏燃的口气。
“结果?!那是什么?”苏燃刚开始还不是很明白,后来没多会儿就想起了他把阿竹抱到仙山上的那一次。
因为我的关系,所以阿竹要结果?苏燃思维有些混乱,阿竹是竹子,他是人类,从原理讲是不可能结果的;但是阿竹又是仙人,他是半仙,似乎又说得通。
难不成是这个原因?!是说我要当父亲?啊!!!苏燃彻底傻掉了。
“竹子当然会结果,草木都会开会结果的好不好。”蝉柔很是鄙视苏燃的无知,看看阿竹满头大汗的样子,语气又不觉柔软担心起来。
“竹子开花结果,难道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蝉柔低下头思索着这件事怎么办才好。
“什么?”苏燃这方面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
“竹子开花就是意味着枯萎!”蝉柔提高了嗓门。
“枯……萎……”不知道苏燃是傻掉了还是仍然没有听明白。
“枯萎!!草木枯萎就是死掉!!!你到底懂不懂啊!!!”
“死……不会的!!!阿竹本身虽然是竹子,但是是仙人来的,对对,是仙人,仙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死?阿竹,你说是不是,是不是?一定是的……”苏燃紧紧回握住阿竹的手,像是在询问阿竹,也像是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