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口雌黄,胡说八道!!皇上怎会做出这种事情?!”老监正冷笑一声,完全不信。
其实南冉裘在一边,早就想下令把这个老家伙处死了,不过苏华拦着他,他也就等着看苏华到底是想说什么。
“皇上,”苏华转过投来,柔情妾意地对南冉裘缓缓施了一礼,开口说道:“臣妾可否请您帮忙?”
南冉裘觉得苏华这一举动,完全和平常不同,此时就像是托生的狐媚,妖美得很,和平常呆愣愣的苏华简直判若两人。
“好……”他媳妇儿的要求,他又怎么会不听呢?
“臣妾,想跟您借下那个‘狗皇帝’的罪证,将那些他冒过求荣的证据拿给这位执迷不悟的老先生瞧一瞧。”苏华没有叫他老顽固都不错了。
“这有什么难的,你提出的要求我自然会答应你,更何况又不是什么大事。”南冉裘握住苏华的两只手,提声下令道:“王和!去把真正的那些卖国证据拿过来,让我们这位忠肝义胆的老先生好好睁开眼睛看明白了!”
“遵命!”负责这次登基大典的王和至始至终都在不远处站着,听候命令。南冉裘下令后,他马上就行动起来,没一会儿,就将苏华要的东西拿来过来。
南冉裘知道这是苏华要给这跪在下面要死要活的老匹夫看,也没有递给苏华,直接用力向下甩去,砸到了老监正的脸上,身上。
若是以前,苏华最恨的就是欺辱孩子和老人的行为,可是现在她完全没有任何感觉,甚至南冉裘真是上前踹老监正几脚,都没什么大事。她自己还是做得过分的事情多多,孩子都没有放过。
她冷眼站到一边,偏头斜着眼看向老监正,似乎也在看着下面跪着的所有人。
下面的人还在跪着,因为南冉裘没有宣他们起来,但是各个都抻长了脖子,提溜着眼睛,准备看热闹。他们本来还看得尽兴,可这时,却都感觉到了苏华的视线。她的视线冰冷刺骨,似乎是盯着他们所有人,也好像只盯着自己。一时间,这些各怀心思的人也不敢放肆了,只得低着头,热闹什么的,还是听听就算了吧。
这些人之前还都有着轻视苏华的心思,一是苏华要家世没家世,要背景没背景;二是好多传言都说,苏华曾经是个傻的……现在看来,这些谣言真是胡说,这么吓人有气势的皇后娘娘与历代的皇后娘娘相比,有过之而不及。
“想必,老先生没有理由说自己不认字什么的吧……您自己好好看看吧,如果您愿意,倒是可以大声念出来……呵呵。”苏华笑得有点儿渗人又很妩媚,真是矛盾又相容。
“不……不可能!!”老监正刚开始还不屑于拿起来看,他任自己的脸上在南冉裘打过来时,被磕碰地流着血。
但是一打眼看去,还是看到了不想看到了内容。“这绝对是伪造的!”老监正抓起这些“证据”来,一页页翻着。他原本以为不过是南家的贼子做的假物罢了,粗糙得应该很容易辨认,没想到这些指示上面竟然明确地印着皇帝玉玺的张印……
“不可能……不可能……”若是其他,可以伪造得极好……可是这玉玺……对,这玉玺也有可能伪造!
南冉裘和苏华都知道老监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世上哪有那么多想当然的事情?他不肯相信,不代表事情没有发生过。
“监正大人……哎……”苏华还是同情了他,唤了他一声监正,不是为了他一把岁数还这么凄凉的样子而悲伤,而是同情他竟然这么大岁数还是这么愚蠢……
“监正大人,您不相信也不要紧,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您其实也是嘴上说着不相信,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不是吗……”苏华知道今日这“监正大人”已经犯了南冉裘的忌讳,更何况他冲撞了当今“圣上”,定是活不了了。
“苍天欺我……苍天欺我啊……”老监正仰头长啸,泪流满面。
苏华不禁满脸黑线,就算他已经很老了,也不至于没玩没了倚老卖老、将过错都推给别人好不好?怪不得南冉裘和她,就来怪老天?他为什么不怪自己有眼无珠,跟错了主子?为什么不怪之前的“狗皇帝”愚蠢残暴,欺骗了他?
苏华看着嘤嘤哭泣的老监正也不觉得恨了,只是累了,折腾太久了,谁还有兴趣陪闹下去。
南冉裘也累得慌,按照他的想法,一开始就把这老家伙拖去斩了才是正经。他也发现苏华有些疲倦的神态,就直接开口道:“今日的闹剧就看到这里了,下面的,你们看得可开心?”
他之所以这么问,就是在怪他们,他现在心里想杀了他们这些人的心思都有。这登基大典,多么神圣的一件事情,竟然还能让着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匹夫闯进来?不要和他说没有这些人的手笔,这种“好事”,没有多人合谋是做不到的。
有些人听了,心中大惊,但是不敢动作,仍然乖乖匍匐于地上;而有些人是完全不明白这前朝的老监正竟然会在这里出现,而且前朝的官员竟然还有活着的;还有些人,直接暴露了他们的想法,抖成筛子,趴在地上……
南冉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很快就把一干众人的反应记在心上,以后一个一个得,他都会找回来的。
“既然这出戏,大家看得好了,自然要赏的……”南冉裘笑得寒意逼人。
老监正被拖下去的时候,失魂落魄,待到马上不见踪影的时候,又回过头恶狠狠地瞪向苏华。
苏华不在乎地翻个白眼,关我什么事,难不成破灭了你的乌托邦幻想,你就加恨于我?你曾经虚伪的良善,亦不是有恩于我,难不成还要我跪在你面前痛哭流涕么?笑话……
南斗和仇佩芝也住在宫中,自然分别是被南冉裘尊为太上皇和太后。不过,皇上一家的问题还有一个没有解决的,就是子嗣的事情。
“太上皇,臣等十分忧心……”
“如今国家大事已定,但是皇上至今还未有子嗣,恐怕天下百姓会有不安啊……”
“皇后已近一年,仍未皇上开枝散叶……”
“后宫之中,只有皇后一人,恐怕不妥……”
“皇上这般专宠,恐怕会带来弊端……若是皇后日后更为操起了那牝鸡司晨的事情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的部分,自然都是想给皇上再配个媳妇的意思。当然皇后的位置,现在还没人敢动,一是皇上在那里压着呢,二是皇后此人和传说中的大相庭径,还是有待观察的。
“哦,你们都想把自己的女儿嫁进来?”南斗虽然对苏华霸着南冉裘(这可真是冤枉了苏华,明明是南冉裘霸着苏华不放……),很是不满意,但是对于这些大臣们也想参活到自己儿子的家中去,更为不满意。
自古以来,外戚专权就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前有以苏燃的母亲、离合的母亲那种的货色,后若再出现个大于皇室的外戚,是谁都不想看见的。这点上,苏华就很好,家族中一个人也没有,但这也意味着,她不能为南冉裘带来相应的利益。不过,只有南冉裘知道的是,苏华在战争时期,和那个叫蝉柔的,似人似妖的怪物,合伙消灭了不少敌人,着实大功一件。
可以说,没有他们,就没有南家的成功。
但是子嗣的事情,的确是第一等大事,不仅这些大臣们有想法,南斗都有了想法,仇佩芝更是在苏华进南家门的那一天,就做好了打算,早早地就给苏华打了预防针。
若真是别人逼苏华,让她离开南冉裘什么的,她还不会答应,但是重点是为了南冉裘的性命、未来着想,她不得不做决定。她怎会不知道大臣私底下的企图,又怎会不明白自己的公公婆婆的担忧?
公公婆婆的立场,她还是能理解的,那些乱蹦跶的大臣却是很让人讨厌,人家里的事情,跟你们和干?!破坏人家夫妻感情什么的,最可恶了!还有更可恶至极的是,他们还要主动送小三儿,还是一副义正言辞的嘴脸,还说成是为了他们好?!
南冉裘看到这样的奏章,通常是嗤笑一声,不予理会,就扔到了一边,让下人们烧去。现在他还是在用人之际,要不,以他以往的个性,早就将这些人折磨得只剩下骨头了。怎会让他们还在这里大放厥词?
不过,那也不以为着南冉裘会放了他们,这些人在未来漫长的岁月里,会慢慢地变得落魄,走向死亡之路。
这一天南斗又亲自出马,叫苏华到他那里。苏华进去的时候,发现公公婆婆都赫然在列,她也不禁有点儿紧张起来,乖乖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