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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幽灵飘浮在影视中(3)

《驱魔人》拍摄于1973年,对日后恐怖片的发展有着划时代的意义,堪称美国恐怖电影的鼻祖、同类影片的教科书,无论是它的音响、配乐、剧情的铺设、灯光等方面,都可算是后来的恐怖电影的楷模,其中一些经典的镜头,比如丽根的头转动360度,丽根反转身体、手脚并用着从楼梯上爬下,都能激起人内心最深层次的恐惧。在电影技术非常有限的年代,许多的特效画面都无法通过电脑来实现,而更多的仰赖于演员的表演,剧中小女孩丽根的扮演者所表现出的惊人演技,让人忘却了这是一场表演,增加了影片的真实性。甚至是影片的海报,也做得让人瞳孔缩小、汗毛竖立:马伦神父提着包站在丽根家院子栅栏的门前,丽根房间的窗户打开着,一束强光透过窗户斜射下来,打在马伦神父身上。路边的灯只剩下微弱的一个光晕。马伦神父抬脚似要迈进院子,在他眼前,是黝黑的犹如黑洞一般要吞噬每一个人的院子。画面让人心里不由地产生忐忑、犹豫的矛盾心理。

影片因此获得了1974年奥斯卡10项提名,并获得最佳改编剧本奖及最佳声效奖,成为唯一一部获得奥斯卡奖的恐怖电影,同年,该片还获得了金球奖的最佳导演、最佳影片、最佳音效和最佳女配角4项大奖。

《驱魔人》的经典是基于原着小说的成功,据作者介绍,他在创作过程中详细阅读了传说中的一些记载,包括恶灵附身时的身体反应和驱魔法式过程中的《驱魔日记》。它的成功也引发众多的“续尾”之作,如1977年导演约翰·伯尔曼拍摄了《驱魔人2》,1990年,小说原着作者布莱迪自编自导了《驱魔人3》,但都因为第一部太过突出,都成为“狗尾续貂”之作,贻笑大方,难撼《驱魔人》在恐怖电影史上的地位。

6 不断传播的恐惧--午夜凶铃

1998年,日本导演中田秀夫根据着名作家铃木光司的作品《七夜怪谈》拍摄的《午夜凶铃》,是公认的最为经典的恐怖电影之一,影片中塑造的“贞子”,已经成了恐怖幽灵的代名词,尤其是其中贞子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场景,是盘旋在许多观众心头挥之不去的恐怖场景。一个怀有异能的幽灵,带着积蓄了30多年的积怨,时机一到,她满腹的积怨就要开始报复社会了。

故事从一盘神秘的录像带开始。几名高中生一起看了一盘来历不明的录像带,7天后,这几名学生相继死去,死时表情极为惊悚,好像死前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电视台的女记者浅川在采访中了解到这一情况后,决心调查事件的原由。她找到了几名高中生一起看录像带的那家小旅馆,发现了一盘没有名字的录像带,好奇心驱使着浅川观看了这盘录像带。这是一盘奇怪的录像带,里面出现一个女人对着镜子梳头的画面,接着是一份报纸,然后就是一口野地中的井。等她看完之后,传言中的电话铃声果然响起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一种可怕的声音。惊恐之余,浅川找到了前夫高山龙司,并将录像带复制了一盘给他。

高山龙司看了录像带,从一些诡异的画面中找到了一些线索,两人经过查阅发现了其中的含义,那正是多年以前日本三原山火山爆发的报道,报道中还指出,当地一名妇女志津子曾预知此事。为了解除毒咒,浅川和高山龙司决定前去查访事情的真相。临行前,浅川把儿子寄养在公公家中,深夜,浅川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却惊恐地发现儿子阳一正在看那盘录像带!

关系到一家三口的命,浅川和高山匆忙赶到了志津子的故里,通过朋友的介绍得知,志津子是一位有着特异功能的奇女子,她因预言了三原山火山的爆发而为世人所知。学者伊熊博士带着志津子,向媒体证实了特异功能的存在,却遭到媒体的质疑和揶揄。志津子迫于压力自杀,而已为人夫的伊熊博士因为与志津子的关系而被革职,带着与志津子的女儿贞子离开东京,下落不明。

他们找到了录像带中演示的房间,并遇到了一位知情的老人,浅川试图从老人口中得知志津子女儿贞子的下落,老人却守口如瓶。不料,贞子的阴魂借助老人的身体,把浅川和高山带到了当年的那个场景之中,他们发现,原来老人就是当年检测特异功能事件的参与者之一。当时志津子的特异功能遭到了媒体的质疑和嘲讽,躲在一旁的贞子用她强大的意念杀死了一名记者,并在浅川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抓痕。

浅川左思右想,发现只有在旅馆才能接到那个神秘的来电,于是猜测那里是贞子葬身之处,也许找到贞子的尸体,就可以化解她留下的诅咒了。在风雨交加的夜晚,老人驾着船,载着浅川和高山前去旅馆所在地,此时两人的心里都忐忑不安,因为距离7天的期限,仅剩下1天了。

第二天到达旅馆之后,他们果然在旅馆房间的下面找到了贞子葬身的水井。高山爬到井中,一桶一桶地往外倒水,直到精疲力尽,才找到了贞子的遗骸,两人为贞子做了善后事宜。7天大限已过,浅川安然无恙,她手腕上的抓痕也消失了,她和高山都长吁了一口气,以为贞子的毒咒已经解除。不料,第二天,当高山独自一人在家时,电视里居然自动开始播放那盘录像带,接着,恐怖的一幕发生了,画面里,一身白衣、长发遮面的贞子从井里爬了出来,并继续往前爬,最后竟从电视里爬了出来,一步一步逼向高山--他的大限已到!闻讯而来的浅川在高山的房子里翻查着,希望能够找到答案,她不停地追问着:“到底有什么是我做了而你没有做的?”高山的阴魂显身,给了她答案。她从包里的那盒录像带上发现了真相,那就是:只有把录像带复制并交给其他人观看,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为了儿子阳一,她复制了那盘录像带,开车朝公公家驶去……《午夜凶铃》的第一部分就这样结束了,给人留下了想象的空间,如同这部电影营造的恐怖一样,它没有欧美恐怖片中常见的血肉模糊的镜头,却以烘托气氛取胜,通过恐怖的音效和大量的留白,给观众留下了无限想象的空间,引人一步步地往前走。

这也许正是电影成功的地方,它的恐怖十分含蓄,不如西方的直白。例如,片中主要人物贞子的形象就非常得简单,一袭白衣,一头长发遮面,没有獠牙,也没有血红的嘴唇,扭曲的表情,但却给了人想象。这种想象又直击人内心深处的恐惧--对未知的恐惧,正是这种无限的可能性让人在观看时,会恐惧得近乎窒息。该片也成为恐怖电影的巅峰经典之作,让西方为之注目,纷纷效仿。该片更是开创了东方恐怖电影的新模式,而“贞子”,也成为了经典的恐怖形象。随后,《午夜凶铃》的系列电影《午夜凶铃2之真子缠身》、《午夜凶铃3之凶铃再现》、《午夜凶铃4之真相大白》相继推出。复活后的贞子开始了她的复仇,她借高山龙司情人高野舞腹内的胎儿复活了,她真身的出现将恐怖氛围推向了高潮。而贞子的身世,也随着剧情的不断推进而真相大白:原来贞子在成长过程中分裂成了两个,一个有像母亲志津子一样的超能力,另一个则是像父亲一样的正常人。在检测志津子的特异功能时杀死记者的,正是有着超能力的贞子,父亲伊熊博士用药物抑制了她的成长,这也就是小贞子,另一个贞子就像正常人一样地长大。小贞子嫉妒长大后的大贞子,遂钻进了大贞子的体内,杀害了许多人。父亲伊熊博士不得不给她注射了天花病毒,并将她抛入井内,用盖子盖住了井口。小贞子和天花病毒都有着强烈的求生欲望,它们在井底密封的环境中,经年累月,贞子的体细胞与天花病毒竟融合成一种新的能量附着在井壁上。30多年过去了,贞子葬身的井上面盖起了一座旅馆,贞子怨念形成的影像被一个小孩子在无意中拍摄下来,她的怨念也注入到了录像带中。凡是看过这盒带子的人,体内的细胞都会发生突变而成为贞子的体细胞与天花病毒融合而成的病毒,攻击心脏血管产生肿瘤,7天之后,肿瘤成熟致人心肌梗塞而死。

《午夜凶铃》在恐怖中折射了人性的自私。当浅川得知通过复制录像带给他人观看,就可以摆脱7天亡命的毒咒之后,为了保住儿子阳一的性命,她毫不犹豫地复制了录像带给自己的公公看;第二部《贞子缠身》中,女高中生香苗曾看了录像带,为了自保,她将录像带交给浅川的同事冈崎,千叮万嘱要他看一遍,而冈崎却因为害怕而始终没有看,最后香苗还是死在毒咒之下。当遇到危险的时候,人们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转嫁危机,将灾难嫁祸于他人,人性的自私可见一斑。

知识链接

意念移物真的存在吗

指的是一些人能够通过思维影响物质。这种说法已经存在几百年,但对这种现象的调查一直存在争议,关于思维是否能够影响物质,至今仍未有定论。

对这一问题持肯定态度的专家认为,意念对物质的作用也许像雨滴与大峡谷的形成一样,是微乎其微的,但只要有足够长的时间,就会产生了不起的作用。持反对意见的专家认为,这只不过是由于研究方法造成的假象,或者是目前尚未得到认识的统计学问题。

7 我的眼睛看到鬼--第六感

1998年由M·奈特·沙马兰导演的《第六感》(又称《灵异第六感》),是当年全美观众最喜爱的影片之一。影片讲述的是一种幽灵,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始终保持着他们死时的状态,在临死前的地方徘徊着,继续着生前的生活。影片以一个具有特殊能力、能够见到死去的人的男孩的经历告诉人们,相比起幽灵来说,来自人类的不解与嘲讽更能伤害人。有时候,幽灵只是幽灵,是一种如同人一样的存在,他们除了外表带来的恐怖视觉冲击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麦尔康是一位着名的儿童心理学家,曾帮助过许多问题儿童摆脱困境走上正道,也因此获得政府的表彰。但再好的医生也有失败的时候,一名多年前曾接受过麦尔康治疗、但未成功的少年文森特在一个深夜闯入麦尔康家中,在情绪失控之下,他朝着麦尔康开了一枪,自己也饮弹身亡。

一年后,麦尔康遇到了与文森特类似的男孩科尔。根据心理医生的评估,9岁的科尔来自单亲家庭,与母亲生活在一起,他性格古怪,有些自闭,总喜欢戴着一副大大的镜框,将自己藏起来。麦尔康决心帮助他,于是他不断地接近科尔。麦尔康最初并未能赢得科尔的信任,科尔的内心似乎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对人敬而远之,将自己封闭起来。

渐渐地,科尔发现了麦尔康的不同,麦尔康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认为自己是个“怪物”,麦尔康会尽情地鼓励他写下他所想的,对于他所说的话,麦尔康也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断然地否定。从麦尔康那里,科尔感到一丝信任与温暖。

但是,在学校里,他依然是同学、老师眼中的怪人,他会在课堂上突然神经质地大叫,仿佛有人在威胁他,说着一些古怪的话。在同学聚会上,会有一些奇怪的举动而遭到同学的恶作剧,将他关在一个暗柜子里。麦尔康的生活似乎也遭遇了危机,他发现自己深爱的妻子似乎有了新的追求者,两个人之间已经出现了明显的隔阂。

敏感的科尔从麦尔康的眼神中读出了他的失意,麦尔康向他讲起了自己近一年来生活的转变:那个治疗失败的青少年文森特令他十分沮丧,他决心改变这样的孩子,但他的妻子似乎对他的转变并不认同,两人之间已经形同陌路,甚少交谈。麦尔康的坦诚终于赢得了科尔的信任,作为交换,科尔敞开心扉告诉了麦尔康一个埋藏在他心里已久的秘密:他能看见死去的人。那些死去却不知道自己已死的人,时刻在科尔身边出现。

麦尔康起初并不相信科尔所说,他认为那不过是科尔的幻觉。但科尔依旧生活在恐惧中,他会在家中见到被丈夫施虐致死的妻子、脑部中枪而死的男孩,在学校见到多年前被吊死的人,他还告诉麦尔康,当一个鬼魂靠近的时候,周围的温度会骤然降低变得很冷。

科尔和麦尔康的生活都陷入不如意之中。科尔的妈妈并不相信科尔所言,她把科尔的各种奇怪的想法归咎为他在撒谎,而麦尔康发现,自己离妻子越来越远了,她似乎有了新的男朋友。无奈之下,麦尔康向科尔提出,他要回归自己的生活,关心自己的家人,所以他要离开,由别的医生来治疗他。科尔苦苦哀求,因为麦尔康是唯一一个能够理解他的人,麦尔康最终没有离开,却在反复地听了文森特的电话录音之后,发现科尔告诉他的秘密是真的,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存在。

这个发现令麦尔康震惊,他找到科尔后告诉他,既然他拥有这种能力,也许就承担着某种使命,对于那些他能看到的人,不妨试着去倾听,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于是,在一个深夜,当科尔又见到了一个因中毒死去的女孩后,他不再选择逃避,而是选择了聆听。按照小女孩的指示,科尔和麦尔康来到了她家中,在女孩的提示下,找到了一盒录影带,揭开了她死亡的真相--她是被继母毒死的。

选择聆听,卸下了压在科尔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给了科尔自信,他尝试着去与那些死去的人交谈,渐渐地,他发现“他们”并没有那么可怕,这给他的生活也带来了很大的转变,他不再忧郁、孤独,原来总是嘲讽他的同学,也终于开始对他另眼相看。为了感谢麦尔康,他教他如何与自己的妻子沟通:在她睡着之后,再向她倾诉,她会慢慢听进去的。

当麦尔康深夜回到家中,看到躺在沙发上熟睡着的妻子,试着与她倾诉时,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过往的一幕幕在脑子里闪现:原来一年前他就已经被文森特那一枪打死了,但是那种无法治愈患者的愧疚感促使他有一个强烈的愿望,要去治愈像文森特那样的病人。带着未了心愿的麦尔康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还是如往常一样的生活,与妻子对话,去看望自己的病人。后来,他遇到了科尔,他治愈了科尔的同时,科尔也帮他完成了心愿。望着熟睡中的妻子,麦尔康明白自己的心愿已了,是该离去的时候了。

与其说《第六感》是一部恐怖片,不如说它是一部充满温情的电影。尽管科尔眼里不时看到的是鬼,但给他造成伤害的,不是那些鲜血淋漓、面目狰狞的鬼魂,而是生活中的不信任和伤害。当老师在课堂上朝他大喊着“怪胎”,当同学带着异样的眼神讨论他,并恶作剧地将他锁进柜子里时,这种伤害远大于鬼给他带来的视觉惊恐。所以,当同样已成为鬼魂的麦尔康接近他,给予他信任时,影片透出的是温情,这也许是科尔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他最需要的温暖,这种温情足以融化科尔心里的坚冰,让他从自我修筑的堡垒中把自己释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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