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走后,花厅中只剩下何苦和凌凤鸣。两人想起三小姐刚才的玩笑话,都有些不知所措,气氛显得十分尴尬。
最后还是何苦打破沉默道:“我手里有夔蛙的外皮疙瘩,不知还需要什么药材?”
“夔蛙外皮疙瘩?你说的是夔赘吗?夔赘的确是提升罡气修为最主要的药材,其他的几种辅助药材我这里都有。”凌凤鸣说着又过去翻看古籍。
“夔赘,这名字起得倒是挺古怪的。既然药材都有名字,你炼制的丹药怎么都没名呢?”何苦问道。
凌凤鸣道:“丹药怎么会没名字呢?要是没名字我怎么查找炼制方法呢?”
“有名字你怎么不告诉我呢?”何苦郁闷道。
“你又没问,我干嘛要告诉你。”凌凤鸣一本正经道。
何苦只好道:“好吧,我现在问了,你把丹药的名字都告诉我吧。”
凌凤鸣合上古籍,一边拿出纸笔,一边道:“上次给你炼制的那种恢复气海的丹药叫做回天再造丹,我自己要炼制的突破七级境界的丹药叫做冲天丹,你想要炼制的提升罡气修为的丹药叫做凝罡丹。”
何苦默念一遍丹药的名字,忽然笑道:“你要炼冲天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爹应该叫凌天冲吧。”
“你别在我面前提我爹,我烦着呢。”凌凤鸣怒道。
何苦讨了个没趣,讪讪道:“不提就不提,你妹妹叫什么?我只知道她叫小舞。”
凌凤鸣道:“还说我笨呢,你才是真的笨。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又知道她叫小舞,你还猜不出她的名字吗?”
“哦,这么说她叫凌凤舞了。”何苦想到凌凤舞是老三,便又问道:“你还有个妹妹,她叫什么?”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凌凤鸣写好药方道:“去抓药吧。”
凑齐了药材,两人来到炼药房,先把炼制凝罡丹的药材都处理一遍,其中就包括何苦从夔蛙身上得到的夔赘。
夔赘的处理很简单,剥去外皮,露出如乒乓球一样的圆润肉囊,然后用热水烫一下就可以了。何苦数了数,一共得到八十八个夔赘,每一个夔赘都可以炼制一颗凝罡丹。
把处理好的药材投入孕药坛中,凌凤鸣拍了拍手道:“我们先休息,明天一早先炼制我的冲天丹。”
“这么早就休息呀,天还没黑呢。”何苦道。
凌凤鸣道:“我说的休息又不是睡觉,和天黑有什么关系?”说完这句话,才意识到话中的歧义,说得自己好像要与何苦一起睡觉似的,不免脸上有些发烧,忙岔开话题道:“有你帮忙,处理药材还真是轻松。如果我一个人动手的话,天黑也弄不玩呢。”
何苦信口道:“那是你太笨了。”
“你找死吗?”凌凤鸣大怒,张牙舞爪朝何苦扑了过去。
何苦急忙逃开,两人打闹一会,坐到花厅里喝茶闲聊。
凌凤鸣对何苦的来历很感兴趣,就问起他的身世。
何苦也没隐瞒,从康宁保卫战一直讲到入学天都,又说了这次被冤枉开除的事。
凌凤鸣道:“你经历的事情可真多啊,我从八岁起就跟师父在琅嬛福地修炼,三年前才出师回到家中。为了师妹的事,我和我爹闹翻了,就自己出来讨生活。幸好有姿影帮我搞了这个药店,不然都不知该去哪里呢。”
何苦知道她口中的师妹就是紫月灵,便劝解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没必要把别人的错揽到自己身上。还是看开一点吧,过多的自责只会使你陷入寂寞。”
“你说得没错,我也想开了。事情已经发生,就算我再自责也于事无补。”凌凤鸣起身道:“走吧,一起吃饭去。”
吃过饭后,两人又闲聊一会,便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一早,何苦便进入炼药房,开始炼制冲天丹。凌凤鸣在一旁指点,她手脚虽然笨,但嘴巴却很勤快,一会让何苦这么做,一会让何苦那么做,把何苦指使得如走马灯似的转个不停。
连着失败两次后,第三次终于成功。
凌凤鸣欣喜万分,收起丹药道:“还是你厉害,三次就成功了。我都试了三十多次,一次都没成功过。”
“就你那个笨手笨脚的样子,要能成功才怪呢,话说你是怎么成为炼药师的?”何苦好奇的问道。
凌凤鸣在何苦肩头重重捶了一拳道:“又说我笨,我打死你。”然后才解释道:“我是在接手这家药店之后才开始学习炼制丹药的。”
“原来是这样,你学习炼制丹药的时间也不长啊。”何苦恍然道。
“是啊,我全靠看那些古籍自学的,已经很厉害了。”凌凤鸣有些得意道。
两人说着话,又开始炼制冲天丹。凌凤鸣一共准备了十份药材,何苦成功炼出三颗。
“这颗给你,我有一颗就够了,剩下那颗有机会送给师妹。”凌凤鸣抛给何苦一颗冲天丹,然后就兴冲冲跑去闭门修炼,看样子她是迫不及待想要突破七级灵师境界。
何苦把冲天丹小心收好,心中暗道,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大方,如此珍贵的丹药随手就送人,倒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凌凤鸣可以不管不顾的离开,何苦却不能,他得守着孕药坛翻搅里面的药材。
傍晚时分,何苦正考虑着要不要自己去找些吃的,就听院中凌凤鸣大笑道:“何苦,你快来看,我能飞了,我真的能飞了。臭小白,再被我碰上,一定要你好看,看你还敢说我笨。”
何苦探头朝院中一望,就见夕阳余晖中,一个穿着蓝色长裙的女子在半空翩然飞舞,秀发飞扬,一张精致绝美的白嫩面容上,满是喜悦的笑容,如盛开的玫瑰般,美不胜收。
没想到,平时表现笨笨的凌凤鸣摘去面纱竟然如此美貌,何苦看得有些失神,忽然一眼瞥见飞扬的裙裾下露出一截粉嫩的小腿来,不由越发沉醉。
“喂,你发什么呆呀?”凌凤鸣看到何苦一脸呆滞的表情,不由大笑道:“怎么样?羡慕我了吧。”
何苦回过神来笑道:“你飞起来真好看,比白云天那个骚包好看多了。”
“呵呵,我当然好看了,臭小白哪能和我比。”凌凤鸣越发得意。
何苦揉揉肚子道:“可惜呀,好看又不能当饭吃,我都饿扁了。”
“你怎么总是想吃饭呢?”凌凤鸣不满何苦在这时候扫她的兴致,嗔怪道。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虽说你秀色可餐,但可惜不是我碗中的菜呀,只能看着,吃不到嘴里。”何苦大发感慨道。
凌凤鸣飞过来敲打着何苦的脑袋道:“你胡说什么,谁是你的菜,还想吃我,找死呢。”
两人打闹一阵,便去吃晚饭。
转过天来,何苦开始炼制凝罡丹,一连五次,都以失败告终。倒不是何苦的手法不行,而是凌凤鸣心不在焉,指点的时候总是丢三落四的,不是这里出错,就是那里忘记。
“大姐,你就不能专心些吗?”何苦不满道。
“哈哈,抱歉,我现在还很兴奋呢。死小白也不知跑哪里去了,我还准备让他大吃一惊呢。”凌凤鸣说着又笑起来。
何苦停下手道:“要不你先出去笑个够,然后再回来。”
“别生气嘛,人家难得开心一回,你就不能迁就我一下啦。”凌凤鸣捂嘴道。
“我迁就你,可丹药不迁就我呀,一共就这些药材,用一份少一份的。若是我们炼制过程中|出错也就罢了,可投药的先后顺序你都能搞错,这不是故意糟蹋药材吗?”何苦大吐苦水道。
“好啦,好啦,别抱怨了,这次一定不会再搞错啦。”凌凤鸣眼波流转,劝慰何苦道。
第六次炼制的时候,投药倒是没问题,但在取药的时候,还是没有掌握好时间,炼药再次失败。
何苦放下药材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手气不顺,明天再炼。”
此后的十多天里,何苦一直在凌凤鸣这里炼制丹药,最后总算成功炼制出十六颗。告别凌凤鸣,何苦回到家中,见大家一切安好。罗晴儿和花月夜照常上学,周悦和黄芸珠都跟着甄平学习战甲制造,花月蓉则负责家里的饮食起居。
何苦和大家打过招呼后,便开始服用凝罡丹。比起回天再造丹来,凝罡丹的品级要低好多,甚至不如冲天丹。按照凌凤鸣的说法,丹药共分九品,回天再造丹属于五品,冲天丹属于四品,而凝罡丹只有二品。
在所有可以提升罡气修为的丹药中,凝罡丹的效果算是比较差的,但胜在没有副作用,哪怕吃得再多,也无非是药效减弱,最后不起作用而已,并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何苦一连吃下三颗,罡气终于突破到四层境界,也就是说他正式成为四级骑士。这个等级在军队中虽然属于垫底,但在二十岁以下的骑士中,已经算是上中等水平。
吃过第三颗凝罡丹后,何苦明显感觉效果不如前两颗,他拿起第四颗,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吃。若是吃了没有效果,那就白白浪费了,还不如送给罗晴儿和花月夜服用。
就在这时候,仆人过来禀报,说有一大群人来找何苦,都是天都学院的,为首的竟然是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