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弄月落去窑窖将图纸送去,一呆就是一下午,制作茶套,也忘记吃饭,等进窑烧制时已经发现小菊带来的饭菜早已凉透。墨枫本就是聪明男子,一手好的医术,也将她自己烧窑的秘密教给墨枫,最近的茶套单子都是他完成的。看着木桌上摆着刚出炉的茶具,“怎么样,你收我这个徒弟不亏吧?”
“恩,不亏,要饿死师傅了。”其实俩人还是相称名讳,她叫他墨枫,他喊她落落,手头上的事都忙好,在窑窖里高温烤着本就大汗淋漓,“出去坐会吧,我有事想问你。”弄月落用手随意擦掉额头上的汗珠,鬓发有汗水打湿的痕迹,脸红的发烫,也显着脸上的胎记更妖艳,她渐渐也不带面纱了,有了官位,别人也不敢拿你样貌来取笑,这世间就是这样,你强别人才不敢来欺负你。
爱泡茶爱喝茶的人怎么不会在窑窖备着茶叶和茶具呢,缓缓泡茶,墨枫好像是第一次看她泡茶也是第一次喝她泡的茶,不一会儿茶香扑鼻,“好香的茶。”递给对面的男子,“来尝尝。”男子接过茶杯细细品味,点点头“的确,好茶!”“喜欢喝就多喝点,以后还有机会给你泡。”她也拿起杯子喝茶。
眼尖看着另一侧桌上放着的食盒,“你都两天没怎么吃东西,喝茶对身体不好。”她送往自己嘴边端茶的手顿顿,还是抿一口,“无碍,习惯了。”
“你不是有事要问我吗?”
“恩。”
“什么事?”
“我脸上这个煞毒有解吗?最近我已经感觉到它好像要游走,块控制不住。”
茶杯拿到一半又立刻放下,看着他脸上的神情从刚刚的自然微笑已经转变成凝重,她自己心里也猜到几分,等着他问自己。
“多久了?”
“也不久就近月。”
“疼痛如何?”
弄月落依然喝着茶悠闲说着,好像这些与她无关一般,“像针扎几下,就又不疼了。所以,你也知道这是什么毒,对吧。”
她用的不是反问句,而是陈述句,就是:你也知道这个毒。
墨枫点点头,“知道。”
“哦。”顿了顿,“那能解吗?”
“能。但是——”他没有接下去。
“但是什么,不妨说,我知道的,只是看看是不是解的方法一样。”墨枫一脸震惊,她知道?!
“最彻底的治法需要用活人的血来与你以血换血,而且那人还必须能承受住煞毒的疼痛,若是不能两人皆死,若换血成功,你能活,但是换血之人终日要受煞毒侵蚀,直到......疼痛而死。”
“啊!果真是这样啊,而且血液要能配上,不是每个人都可以。”
“不错。”
“能听到你认真回答真好,最起码你没有骗我,既然你说那是最彻底的治法,那不彻底的治法呢?”继续喝着茶问到。这时,他才知道她将自己摆了一道,其实她不知道如何根治,却将话套出来了。
既然也有说了,也就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不根治的方法就是用药,用药压毒,只是不知道这毒什么时候会突然爆发。”
“墨枫,你能教教我吗?如何制解药。”她用很真诚的眼神看着他,他这时看眼前的女子有些不认识,虽然不过几面几句谈话,他只觉得这个女子有才华有头脑,但是现在才知道能如此波澜不惊。
“可以,但是要先学会认草药。”
“好,就这么说定了。”
一句不过打断了她,“不过什么?”
他若有所思道:“煞毒炼制工序复杂,要知道煞毒的配方才能配出解药,而解药只能充当缓解,除了那方法无法根治。”
“配方我会给你的。”她也下定决心要去冥国一趟了,要配方只能去祭祀族。
她不说话,他亦不说。
发丝随风飘起,她起身,“墨枫茶叶铺就交你打理吧,收入我们五五分,现在你也学会制茶套了,过些天我的花店要开张,你记得来捧场。”说完就离开窑窖,似有未有听见一声“恩”。
弄月落租了百亩的田地,种着各种各样的花,争奇斗艳的开着,这是她开花店前就已经种下的,现在都生长茂盛,雇佣农夫教他们什么花要用什么施肥,什么花是什么季节种什么季节收,什么花一年四季都有,她出的价格比自己种菜卖菜还要来的多,每个人都有分工,但是若是养死就要扣钱,产量好就能加钱,一些经验老道的农夫很乐意学,也觉得自己的老板是才人,还赏罚分明,还免费给他们吃住,一个个都分外用功,妇女长的好的,她教她们如何插花,各种节日让她们熟记于心,包括所有花的花语。
妇女不懂花语是什么,但是知道只要能将花和花语对上,插的漂亮就行了,这等于就是手工活,她不喜欢他们称呼自己为老板或是才人,统一让他们称自己为小姐。
南国夜晚
皇室烟花绽放,一片喜庆,因为殿下娶了天国的婉仪公主,两位新人走到殿中,行礼跪叩,“儿臣,儿媳给父皇母后请安。”高座上的南国皇帝一脸开心,“哈哈,快平身,霆儿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别误了时辰。”身边的管事公公高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刘越霆继续在殿中招呼着官客,一个个恭喜他,他却没有那么开心,只要是敬他酒的没有一个拒绝,全部一杯下肚,发觉越喝越越清醒。
时辰也不早,宾客自然识趣告辞离开,怎么能破坏殿下的洞房夜,刘越霆由未查特搀扶着往自己殿中走去。坐在红床边的慕黎月忐忑却又欣喜,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苦也乐意。这时听见房门吱丫的推开声,慕黎月莫名地紧张。刘越霆拿起桌上的秤杆挑起慕黎月头上盖着的喜帕,看着她低着头,“抬起头来。”一股酒气也传进她的鼻尖,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慕黎月慢慢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