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如常上班,她对小林也没有表现出异样,昨晚的事,除了于静段风小林,没有第四个人知道,而小林,却是神情痛苦又复杂地看着于静。
李凤一早就在微信上询问她昨晚去哪了,彻夜不归的,嚷嚷着要跟她哥告状,于静实在是怕了她的唠叨,告诉她在妹妹那睡了一晚。
经过昨晚的事,于静倒是也想清楚了,李龙很好,其实她都配不上他。
她对李龙是一种近乎大哥的好感,就像继往厂的张师傅,而且他们一个在广州,一个在东莞,她现在不想谈没有结果的恋爱,想谈一个可以结婚的对象,尽管李凤说这里男生比女生少很多,好男生要好好把握。
后来,给李龙发信息大方直接地说了,李龙本就是那种有风度的人,在这外面呆久了,他也懂得这之间的无奈,倒是有点欣赏于静的直接,开玩笑地对于静说,你比李凤都自恋啊,我也只把你当妹妹啊。
呵呵呵......于静看了信息开怀地笑了,对,她都开始自恋起来了。
往后的日子,他跟小林却相处在这不尴不尬中,虽然小林还是与以往一样,清冷独傲,但气氛还是不一样了,倒是段风整天忙得没见人影,于静真是怀念过去那没心没肺,简简单单,打打闹闹的日子。
现在公司又在准备下一季订货会了,所有的人都在备战中,他们仓库不太忙,于静来仓库这半年,面料仓库再也不是原来那幅乱七八糟的样子了,再也没有找不到的面料了,再也没有对不上的账了,连带着辅料仓库也变得整齐了,而生产部助理周文华却在这订货会前辞职了。
“于静,明天我要走了,晚上一起吃饭吧,大家一起去。”临下班时周文华在公司碰到于静,于静刚跟采购经理对完账。
周文华明天离职,今晚要请生产部的同事吃饭。
“这么快就走了”?
“是呀,那边新工作也安排好了,晚上一起吃饭哦”!周文华又跟她强调了一次。
“于静,晚上你要把这些款的洗水唛打印出来,晚点明道加工厂老板会来找我拿”,燕姐在办公室出来,拿着几张单递给于静。
“哦,好,这一个系列在他那加工,我可能得加班了,还是你们去吃吧,下次我们再聚”,于静一脸遗憾地对周文华说。
“也行,于静就不去了,我们给你打包回来啊,这洗水唛特别急用的,”燕姐总是那么为他人做着决定。
“没关系,我们等你,你现在下去做,这些是一个系列的,编辑没那么麻烦,应该不会到太晚,”周文华对于静说完接着又对燕姐说:“燕姐,于静一定要去,我明天要去深圳,想再见没那么容易了”,周文华的神色还是那般平和,只不过语气却很坚定。
燕姐平时发号施令惯了,周文华一直也很听她的,这次却似乎没给她面子,于静见燕姐的神色变了变,马上打着圆场:“也行也行,我马上下去做,不会要多久,晚点我让小林帮我看着打印机,你们先走,我晚点到,燕姐,今晚保证给你打印好”。
于静做了保证,也给了燕姐面子,知道周文华要走了,燕姐没有太过,只说:“嗯,只要今晚打印出来就行,”说完高傲地转身进了办公室。
周文华跟于静对视一眼,想笑似乎又没笑出来。
那晚于静赶到餐厅的时候是八点半,生产部的人全部都在,连外厂的跟单员也都回来了,还有前生产经理,他们叫的老大,燕姐对他的称呼也还是老大。
看这一屋子人,于静又想起了在生产部上班的情景,打招呼的时候,感觉还挺亲切的。
她到是饿得很,一坐下就敞开了在吃,周文华却是在一个个敬着酒,几乎是对每个人都说了一段话,非常诚肯。
轮到于静这:“于静,谢谢你帮了我那么多,不管是你在生产部的时候,还是在仓库的时候,你是这个公司对我最真心的一个人,每次我找你帮忙,只要你能做,从来没有推脱,我真的真的很感谢,你很聪明,也很能干,脾气也很好,以后谁娶了你都会很幸福的,但是你在这不能太单纯了,以后对人要多留个心眼”,周文华说得很认真,很真诚,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
于静有些动容,周文华并没有醉,还以为他喝了一圈过来,都醉了,端着酒杯眼神真诚地对他说:“阿华,谢谢你对我如此高的评价,这杯我敬你,咱们后会有期”,似乎都不用说得太明白,于静向来简单大气,她跟陈文华除了公事,私交很少,他那么一个大男人,能这么推心致腹地对她说出这翻话,她领了,也就是说,不管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她,认他这个朋友。
于静干了,周文华也是,他那些意有所指的话她也是明白的,因为明白,她更懂得他在生产部的处境和郁郁不得志。
周文华对燕姐是最后一个碰杯的:“燕姐,很荣幸在你手下做事,很感谢你对我的严厉和督促,让我学到了很多,回公司上班之后我才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以后我走了,你也可以省心了,这杯我干了,祝你一切都如意”。
老大却是神色不明地看着大家,一幅一切了然与心的样子。
从周文华跟大家说的话可以感觉到,他对这公司,对这工作的在意。
周文华今晚真是喝了不少,但还是面不改色的,经常在外面跑的人,果然不一样,对燕姐的这翻话让燕姐也听得脸一阵青一阵白。
不仔细推敲这话也没什么好挑的,可大家都是明白人,也自然懂他在说什么,他说以后你也可以省心了,这话的意思却是指她以后再也不用防着他了。
这中间可以感觉出周文华在回公司之后处处被燕姐压制着的艰难处境,他一个公司出色的外发跟单员,在外面加工厂,那些工厂老板都得给他几分面子,以他现在的人脉,出了这公司要挖他的人不少,他跟燕姐又是同期进的艺兴公司,后来却是天天在她的鼻息下做她的助理,不仅做生产助理,还要帮她做着生产部的所有杂事,就是负责生产部的所有行政后勤的生产文员,这两样工作全推在他一个人身上,可想而知,他的苦恼和郁闷。
原来于静为什么做下来了,一个她是新人,没什么要求,于静本人又是个踏实认真的,再一个她以前在工厂做过行政文员,对于杂乱的突发事件有一定的应对经验,还有一个她对制衣的了解不比生产部的任何一个人差,如果生产部决定把生产文员和生产助理的岗位合并,无疑,于静是最适合那个岗位的人。
可燕姐却在她要被升为助理的时候,把她调出了生产部去到仓库。
而调去仓库的于静很明白,她看似只是管理面料,但她最大的一个职务就是能监管采购部的账,现在想来,当初行政部和釆购部联合把前经理吕总挤走,最大的受益者是燕姐,所以她后来是跟采购部闹掰了?可她为何又觉得自己能牵制采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