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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淡定是一种简单的生活状态(3)

1997年7月28日,天津一中高三学生安金鹏在阿根廷举行的第38届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中荣获金牌,为天津历史写下新的一页。

这位19岁数学奇才成功的背后,有一位伟大的母亲。下面就是他讲述的自己的故事。

1997年9月5日,是他离家去北京大学数学研究院报到的日子。袅袅的炊烟一大早就在他家那幢破旧的农房上升腾。

跛着脚的母亲在为他擀面,这面粉是母亲用五个鸡蛋和邻居换来的,她的脚是前天为了给他多筹点儿学费,推着一整车蔬菜往镇里的路上扭伤的。端着碗,他哭了,他撂下筷子跪到地上,久久地抚摸着母亲肿得比馒头还高的脚,眼泪一滴滴滚落在地上……

他的家在天津武清县大友岱村,他有一个天下最好的母亲,她名叫李艳霞。

他家太穷了。他出生的时候,奶奶便病倒在炕头上,4岁那年,爷爷又患了支气管哮喘和半身不遂,家里欠的债一年比一年多。7岁那年,他上学了,学费是妈妈向人借的。他总是把同学扔掉的铅笔头捡回来,用线捆在一根小棍上接着用,或用橡皮把写过字的练习本擦干净,再接着用,妈妈心疼得有时连买铅笔和本子的几分钱也要去向人借。不过,妈妈也有高兴的时候,不论大考小考,他总能考第一,数学总是满分。在妈妈的鼓励下,他愈学愈快乐,他真的不知道天下还有什么比读书更快乐的事。他没上小学就学完了四则运算和小数分数;上小学靠自学弄懂了初中的数理化;上初中也自学完了高中的理科课程。1994年5月,天津市举办初中物理竞赛,他是市郊五县学生中唯一考进前三名的农村小孩。那年6月,他被著名的天津一中破格录取,欣喜若狂地跑回家。没想到,把喜讯告诉家人时,他们的脸上竟堆满愁云。奶奶去世不到半年,爷爷也生命垂危,家里现在已欠了一万多元的债。

他默默回到房中,流了一整天的泪。

晚上,听到屋外有争吵声。原来是妈妈想把家里的那头毛驴卖掉,好让我上学,爸爸坚决不同意。他们的话让病重的爷爷听见,爷爷一急竟永远地离开了人世。安葬完爷爷,家里又多了几千元的债。他再不提念书的事了,把录取通知书叠好塞进枕套,每天跟妈妈下田干活。过了两天,他和父亲同时发现小毛驴不见了!

爸爸铁青着脸责问妈妈:“你把小毛驴卖了?你疯了,以后整庄稼、卖粮食你去用手推、用肩扛啊?你卖毛驴的那几百块钱能供金鹏念一学期还是两学期……”那天,妈妈哭了,她用很凶很凶的声音吼爸爸:“娃儿要念书有什么错?金鹏考上市一中在咱武清县是独一无二呀!咱不能让‘穷’字把娃儿的前程给耽误了。我就是用手推、用肩扛也要让他念下去。”捧着妈妈卖毛驴得来的六百元,他真想给妈妈下跪、磕头。他太爱念书,然而这一念下去,妈妈又要为他吃多少苦?那年秋天他回家拿冬衣,发现爸爸脸色蜡黄,瘦得皮包骨似地躺在炕上。妈妈若无其事地告诉我:“没事,重感冒,快好了。”谁知,第二天我拿起药瓶看上面的英文,竟发现这些药是抑制癌细胞的。他把妈妈拉到屋外,哭着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妈妈说自从他上一中后,爸便开始便血,一天比一天严重。妈妈借了六千元去天津、北京一遍遍地查,最后确诊为肠息肉,医生要爸爸赶快动手术。妈妈准备再去借钱,可是爸爸死活不答应。他说亲戚朋友都借遍了,只借不还谁还愿意再借咱呀?

那天,邻居还告诉他,母亲是用一种原始而悲壮的方式完成收割的。她没有足够的力气把麦子挑到场院去脱粒,也没有钱雇人帮忙,她是熟一块割一块,然后再用平板车拉回家,晚上院里铺一块塑料布,用双手抓一大把麦穗在大石头上摔打……三亩地的麦子,全靠她一个人,她累得站不住了就跪着割,膝盖磨出了血,走路时一瘸一拐的……不等邻居说完,他便飞跑回家,大哭道:“妈妈,妈妈,我不能再读下去了呀……”妈妈最终还是把他赶回了学校。

他的生活费是每个月六十到八十元,比其他同学的二百至二百四十,实在少得可怜。可只有他才知道,妈妈为这一点点钱,从月初就得一分一分地省,一元一元地卖鸡蛋、蔬菜,实在凑不出时还得去借个二十、三十。而她和爸爸、弟弟,几乎从不吃菜,就是有点儿菜也不用油拌,只舀点儿腌咸菜的汤搅和着吃。妈妈为了不让他饿肚子,每个月都要步行十多里路去给他批发方便面渣。每个月月底,妈妈总是带着一个鼓鼓的大袋子,千辛万苦地来天津看我。袋里除了方便面渣,还有妈妈从六里外一家印刷厂要来的废纸(给我做计算纸)和一大瓶黄豆辣酱,以及一把理发的推子。(天津理发最便宜也要五元,妈妈要我省下来多买几个馒头吃)

他是天津一中唯一在食堂连青菜也吃不起的学生,只能买两个馒头,回宿舍泡点方便面渣就着辣酱和咸菜吃;他也是唯一用不起稿纸的学生,只能用一面印字的废纸打草稿;他还是唯一没用过肥皂的学生,洗衣服总是到食堂要点碱面将就。可是他从来没有自卑过,他觉得妈妈是一个向苦难、向厄运抗争的英雄,做她的儿子他无上光荣!

刚进天津一中的时候,英语课就把他听懵了。母亲来的时候,他向母亲说怕英语跟不上的顾虑,谁知她竟一脸笑容地回答:“妈只知道你是最吃苦的孩子,妈不爱听你说难,因为一吃苦便不难了。”他记住了妈妈的话。他有点口吃,有人告诉他,学好英语,首先要让舌头听自己的话,于是他常捡一枚石子含在嘴里,然后拼命背英文。舌头跟石子磨呀磨,有时血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但他始终咬牙坚持着。半年过去了,小石子磨圆了,他的舌头也磨平了,英语成绩进入全班前三名。他真感谢母亲,母亲的话激励他神奇地跨越了这个学习障碍。

1996年他参加全国奥林匹克知识竞赛天津赛区的比赛,获得了物理一等奖和数学二等奖,将代表天津去杭州参加全国物理奥赛。“拿一个全国一等奖送给妈妈,然后参加世界物理奥赛去。”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把喜讯和愿望写信告诉了母亲。结果他仅得了二等奖,他一头倒在床上,不吃不喝,尽管这已是天津市参赛者中的最好成绩,可要报答含辛茹苦的母亲,实在不够啊!回到学校,老师们帮他分析失败的原因:他总想数理化全面发展,主攻项目太多而分散了精力。如果他现在只攻数学,一定能赢。

1997年1月,他终于在全国数学竞赛中,以满分的成绩获得第一名,进入国家集训队,并在十次测验中夺魁。按规定,他赴阿根廷参加比赛的费用须自理。交完报名费,他把必备书籍和母亲做的黄豆辣酱包好,准备工作就结束了。班主任和数学老师看他依然穿着别人接济的,颜色、大小不协调的衣服,打开储藏柜,指着袖子接了两次、下摆接了三寸长的棉衣和那些补丁连补丁的汗衫、背心说:“金鹏,这就是你全部的衣服啊?”他不知所措,忙说:“老师,我不怕人。母亲总告诉我‘腹有诗书气自华’,我穿着它们就是去美国见克林顿也不怕。”7月27日,奥赛正式开始。

他和同学们从八点三十分到下午两点,整整做了五个半小时的试题。第二天公布成绩,首先公布的是铜牌,他不希望听到自己的名字;接着公布银牌;最后,公布金牌,一个,两个,第三个是他。他喜极而泣,心中默默喊道:“妈妈,你的儿子成功了。”他和另一位同学在第38届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中分获金银牌的消息,当晚便被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和中央电视台播出了。8月1日,当他们载誉归来时,中国科协、中国数学学会为他们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此时,他想回家,想尽早见到妈妈,他要亲手把灿烂的金牌挂在她的脖子上……那天晚上十点多,他终于摸黑回到朝思暮想的家。开门的是父亲,可是一把将我紧紧搂进怀里的,依然是我那慈祥的母亲。朗朗的星空下,母亲把他搂得那样紧……他把金牌掏出来挂在她脖子上,畅畅快快地哭了。

8月12日,天津一中礼堂里座无虚席,母亲和市教育局的官员及著名的数学教授们一起坐上了主席台。

那天,他说了这样一席话:

“我要用整个生命感激一个人,那就是哺育我成人的母亲。她是一个普通的农妇,可是她教给我的做人的道理却可以激励我一生。高一那年,我想买一本《汉英大词典》学英语。妈妈兜里没钱,却仍然答应想办法。早饭后,妈妈借来一辆架子车,装了一车白菜和我一起拖到四十里外的县城去卖。到县城时已快中午了,我早上和妈妈只喝了两碗红薯玉米稀饭,此时肚子饿得直叫,真恨不得立刻有买主把菜拉走,但妈妈还是耐心地讨价还价,最后终于以一角钱一斤成交。二百一十斤白菜应该换来二十一元,买主只给了二十元。”

“有了钱我想先吃饭,可妈妈说还是先买书吧!这是今天的正事。我们到书店一问书价,要十八元两角五分,买完书只剩下一元七角五分。妈妈只给了我七角五分零钱去买了两个烧饼,说剩余的一元钱要攒着给我上学花。虽然吃了两个烧饼,等我们娘俩快走完四十多里的回家路时,我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了。这时才想起,我居然忘了分一个烧饼给母亲,她饿了一天,为我拉了八十里路的车。我后悔得想打自己耳刮子。”

母亲却说:“妈没多少文化,可是妈记得小时候老师念过高尔基的一句话——贫困是一所最好的大学!你要是能在这个学堂里过了关,那咱天津、北京的大学就由你考哩。”

“妈妈说这话的时候不看我,看着那条土路远处,好像它真的可以通向天津、通向北京一样。我听着听着就觉得肚子不饿了,腿也不疲了……如果说贫困是一所最好的大学,那我就要说,我的农妇妈妈,她是我人生最好的导师。”

台下,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湿润了,安金鹏转过身,朝他双鬓已花白的母亲,深深地鞠躬……

亲情无价,物质的贫乏不可怕,母爱是我们一生的财富。

人生感悟

亲情不会因贫困而泯灭,反而会因贫困而升华。

★ 写给儿子的一封信

无论走到哪里,孩子永远都是父母的牵挂。即使身处危险最先想起的也是自己的孩子,爱就是这么伟大,在生死关头更体现的淋漓尽致。

有一封父亲写给儿子的信,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亲爱的孩子:

很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在写这封信的时候,你还在妈妈的腹中,没有出世。我连你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但现在,这对我似乎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因为,当你今后看到这封信时,我——你的爸爸,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爸爸是一名外交信使,现在正在出差的飞机上。现在我们遇上了一个很大的冷气团,一边的螺旋桨已经冻住了,飞机现在晃得很厉害,也许一会儿就要坠毁……

亲爱的孩子,我多想抱着你,哄你睡觉;让你骑在脖子上,带你去看猴子;送你上学,看你带上红领巾时的样子;看你成长为一个大小伙子,或者是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可是,孩子,爸爸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爸爸的时间很少,只想告诉你,我是多么的爱你,我没见过面的孩子。答应我,做个好孩子,听妈妈的话,别惹她生气,她的身体不好。如果她打你,千万不要怪她。她和爸爸一样地爱你。也要听爷爷、奶奶的话,常回爷爷家看看,陪他们聊聊天。爸爸自从工作后很少有时间去爷爷那里,你要代爸爸常去,好吗?不要你做什么家务,只要你陪陪他们,和他们一起坐坐、说说话。

亲爱的孩子,我不知你今后会做什么,工人?老师?科学家?如果要你做一个和爸爸一样的外交官,你愿意吗?不过,不管你做什么工作,只要你尽心尽力,爸爸一样会为你感到骄傲。

可怜的孩子,你一生下来就没有爸爸了……

我要去销毁文件了,不能再多写些话给你。如果……在学校里有人笑你是没爸爸的孩子,告诉他们,你爸爸是外交官,他以身殉职……

下面没有字了。写信的这位父亲现在依然活着,这是他在飞机将要坠落时写给自己那还未出生的儿子的信,幸运的是,飞机脱险了。儿子至今仍保存着这封信,他认为这是他最值得珍藏和追忆的东西,每每看到,心里就有如沐春风般暖暖的幸福感,总是禁不住热泪盈眶。

父爱有时不是无言的,他的爱可以诉说给你听,你懂得。

人生感悟

其实,爸爸对孩子的爱是大海,而孩子对爸爸的爱至多也只能是条透明的小溪,与大海的浩瀚相比,根本微不足道。难怪人们经常说父爱无边。

★ 亲情战胜伤痛

什么情,人间最无私的情?什么情,人间最感人的情?什么情,是人间最温馨的情?是亲情。亲情是一种血肉相连的情感,是一笔超越时空的财富。亲情可撑起一片爱的天空,让人沉浸在爱的海洋。

爷爷去世时,大拇指依然藏在掌心里。爷爷右手的大拇指已经整整蜷曲了十六年。

从他出生那天起,左手的小指旁边就长了根小小的第六指。

上幼儿园的第一天,他回家后便眼泪汪汪地问爸爸妈妈和爷爷:“为什么我比其他小朋友多了一根指头,他们说我是怪物。”大家都沉默了。随着年龄的增长,第六根指头也长大了许多,他的伤心和自卑令爷爷感到不安。突然,爷爷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将大拇指用力压在掌心里,然后把他抱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宝贝,你看爷爷右手的大拇指,从你出生的那天起,他就开始睡觉了,到现在都不肯起来。”爷爷边说边伸出右手,把大拇指蜷在掌心,然后让掌心朝下,并把他的右手掌心朝上,当两只手合在一起的时候,正好十个手指不多也不少。“我知道了,您的大拇指偷懒不听话,所以我就替你长了一根手指,是这样的吧,爷爷?”小小的他觉得这第六根手指担负着巨大的责任,他是来帮助爷爷的,心中充满自豪。小朋友们知道这个“真相”后非但不再嘲笑他了,还佩服他小小年纪就能帮助大人。

此后,只要见到他,爷爷右手的大拇指就会条件反射地蜷进掌心。时间久了,爷爷习惯成自然,时刻把右手大拇指蜷起来,也习惯了用四根指头吃饭做事。不熟悉的人还真以为爷爷的手原本就是那样的。而他呢,自从听了爷爷的故事后,对第六指便特别关心爱护,他觉得这是爱爷爷的一种表现。

一次,当爸爸妈妈带他到医院切除第六指时,他大声抗议:“这是我帮爷爷长的手指,怎么可以切除呢?除非爷爷的大拇指睡醒起来了。”可是,爷爷的手指五年来一直习惯蜷曲在掌心里,它已经变形萎缩,重新扳直已不可能。当爷爷知道他拒绝切除第六指的原因后,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爷爷找来纱布把大拇指裹住,然后告诉他,自己已经动了手术,手指马上就可以伸直了,他的第六指已经完成了历史使命。于是,他听话地随父母去了医院,手术很成功,而爷爷的大拇指虽然用纱布缠了很久,但始终无法伸展。

爷爷去世后,父母将大拇指的真相告诉了他。那一刻,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因为那掌心里的大拇指给了他完整的人生,还真真切切地告诉了他什么叫亲情。

爱心无限,亲情无价。世间最可贵的最让人感动的,莫过于亲情了。身在福中的我们也该学会珍惜了,珍惜幸福的家庭,珍惜身边爱我们的人,珍惜一切的一切。

人生感悟

亲情可以包容一切,战胜所有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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