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斯塔老人在一起,厉灵一般是不会靠近的,他们畏惧斯塔老人,所以我也就不着急升级了。我实在是不懂得居安思危、未雨绸缪。
斯塔老人每天只知道指使我们做东做西,我和斐儿完全成了他忠实的奴仆。简直是任劳任怨到了一定的境界。
斐儿常常被使唤的火苗蹭蹭向上冒,却又从不找斯塔老人当面叫喧,反倒是拉着我一阵撒泼,弄的我两头受气。
我时刻关注着斯塔老人的一举一动,但他除了在林子里睡觉,吃烤鱼以外,就是给我们找不痛快。根本没有任何类似锁灵的举动,不像我和斐儿,太明显,太笨拙了。
斯塔老人吃鱼从来都不用嘴巴挑刺,都要我用手一点一点帮他挑,弄的我手指僵硬,眼睛发花,总是觉得这鱼刺和鱼肉的颜色完全相同。
但是当熬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我渐渐的可以轻松的从一堆软软的肉质中轻松的辨别出鱼刺,几乎是眼到手到。随心所欲。
然后鱼刺他还不让我们随便丢掉,让斐儿用各种颜色将鱼刺一一图上颜色,他一阵拨弄将颜色打乱,之后让我们按颜色的不同分类。
往往这样一个拨弄,我们就要忙活一整天。
其实我们不是没有想过要罢工,因为他又不是我们的谁,我们又没有欠他什么,反倒是他应该千恩百谢才对。
可是你听斯塔老人怎么说的,“呦,你们出这个村子试试?外面好多厉灵呢,你们一出去就没的活了。”
真是技压一筹,就高“人”一等啊,其实应该是高魂一等才对。
就在我们受着欺压的时候,另一边亚伯拉罕接到了上帝的命令,亚伯拉罕火急火燎的跑来找斯塔老人商量。
“斯塔兄弟,这可怎么是好啊?上帝让我把以撒烤熟了进献给他……”
斯塔老人一点惊讶的神色都没有。好像事情在他预料之中一样,我以为这老头有什么高招能够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却没料到他的意见竟然是照办。
“就照上帝的意思办吧。”斯塔拍了拍亚伯拉罕。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便不管是不是失礼了,径直闯进了斯塔老人的房间,“怎么可以牺牲以撒呢?他可是您盼了一辈子的孩子啊?”我是极其尊重上帝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上帝会下这样的命令,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一定不是这样的。
斯塔老人嫌我多嘴。叫我去帮亚伯拉罕准备大刀,让我叫上斐儿一起随同亚伯拉罕和以撒出行。
第二天,我们一行四人就往沙漠方向出发,历经了几天的艰辛到达了摩利亚山脚下。
斐儿握着大刀,我背着以撒,亚伯拉罕拖着骆驼。
除了以撒偶尔问几个问题以外,都没有人说话。因为我们都知道一会儿将会发生怎样残忍的事情。
那个时刻,我对上帝充满了怨恨,我知道那是不对的。
“点火吧。”亚伯拉罕吩咐斐儿。
斐儿向我示意,是问我到底要怎么办,是不是该阻止这个悲剧的发生,这可是亲手烧死自己年幼的儿子啊,以撒又没有犯什么过错,为什么要受到如此的惩罚呢?
我摇了摇头,我自己都无从知道我摇头的意思是什么,是让斐儿不要这样做,还是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反正我是摇了头。不清楚摇给谁的。
“爸爸,爸爸,你忘了带动物了,你老了。”以撒睁着懵懂的大眼,没有意识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
“会有的,等等就会有的,我们不能让上帝失望是不是?”年老的亚伯拉罕佝偻着腰,抚摸着孩子柔软的头发。
斐儿点旺了一团大火,然后就躲到了我的身后,谁能忍心看这样一幕父屠亲子的场面呢?
亚伯拉罕向斐儿伸出手,斐儿把大刀背到身后,不知如何是好,“快点吧,要误时辰了。”亚伯拉罕嘶哑的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山峰。
上帝,你听到了吗?你看到你亲手葬送的那个孩子了吗?
斐儿突然尖叫一声,那撕裂般的尖叫,把我们都吓呆了,“来惩罚我吧!!”说着把大刀抛下了山崖。
亚伯拉罕怔了一下,没有刀,还有手。
亚伯拉罕转身用力扼住以撒的喉咙,刀没有了,祭奠不能停止,不能违背上帝的命令。
以撒拼命的挣扎,亚伯拉罕看着儿子惊恐的不知所措的眼神,颤抖着身子,安慰道:以撒,轮回到一个好人家吧。
“爸…………爸………………”以撒艰难的从嗓子眼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看到亚伯拉罕吃力的动作,我跑过去按住了以撒不停蹬踹的双腿。
“威格!”斐儿诧异的盯着我,严肃而严厉的喊我,“你怎么可以……威格,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刚要说什么,就听到了上帝的声音:好了,大家都放手吧,亚伯拉罕,我明白你的诚心了,放了你儿子吧,好好培养他。威格,我也看到了你的忠诚,斯塔是个好老师,是幽魂中难得的智者,好好听从他的指示。斐儿,你是个好姑娘,今天做的很对。我会赏赐你们每个人。
从感情的极度震动中恢复平静的刹那,我们都倍感无力。
以撒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后,他没有憎恨埋怨亚伯拉罕,很快,上帝的恩赐降下了,他赐予以撒一个妻子,她是以撒的堂妹。
亚伯拉罕对这样的安排很是欣喜,因为他很担心以撒会找一个异族的女子,异族敬奉的是各路异教的神仙,而不是上帝,这是亚伯拉罕最不能接受的。
我和斐儿自动请缨要担当提亲的大任,以撒也这样期望,和我们出去更有趣一些;和那些腐朽无趣的老头们一起,憋都要憋死了。
一路上需要的东西还是亚伯拉罕和斯塔老人一起准备的,他们对我们的粗心大意很是不放心。
临走前,亚伯拉罕交给以撒一张详细的地图,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
大家都保重。
我细数了一下,有十匹骆驼,各有一个仆人牵着,只有五匹骆驼上背着重物。
“斐儿,不是只有咱们三个么?怎么会有这么多仆人也跟着去啊?”
“你傻啊,咱们要穿沙漠的,这么多东西,骆驼能吃得消嘛,我估计有五个到了半路就回去了。其实就是他们对咱们不放心。能送一段是一段,他们一定是这么想的。”斐儿摊摊手,表示就这么简单。
我心想,反正逃离了斯塔老人的魔掌,干什么都畅快,好不容易逮着个这么好的机会,好好在外面潇洒潇洒。
不过沙漠的日子不好过,我几乎找不到什么可以净身的地方,开始的兴奋劲过去以后,就只剩下万般的折磨。
就在我到处四望寻找水源的时候,一个仆人拖着一只骆驼停在我的身边。
“请您净身!”简直让我目瞪口呆,这个仆人竟然抱着一个小木桶,里面都是水啊。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水的?!”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亚伯拉罕家的仆人这么聪明。
“这是斯塔老人安排的,让我在看到你快倒下的时候,把这个给你。”仆人面无表情的说完就拖着骆驼回到了队伍中。
以撒让大家原地休息,以便给我点时间净化,也给斐儿点时间加加火势,仆人们一定也都累了。
以撒摊开地图,仔细的辨认方位和方向,看了许久之后,以撒焦躁的来回踱步。
待我们都弄好之后,他告诉了我们一个很糟糕的消息,我们迷路了。
我和斐儿又一次被卷困在沙漠中了,这一次要比上一次还要棘手,有这么多的人在,困难就多了很多,他们需要食物,需要水,人类的抗旱抗热能力怎么都没有我们幽魂高。
如果不能很快的走出这片荒漠,人就会在这里成为干尸。
就在我们束手无措之时,远远的看到一个骑着骆驼的美丽女子朝我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