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忧的目光不时地望向病房的门口，等待着越雅的身影。
“姐——”越雅几乎是一瞬间就冲进来的，蹲在越忧的病床边上，看着她。
她似乎比前几天看到的样子更瘦了，整个人仿佛就剩下骨架了，明明身体不适，还强撑着笑容。
“雅雅，小月牙——”
“姐，我在！”越雅握住越忧的手，整个人都在发抖。
越忧看到旁边站着的冷陌煌，然后开口：“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爱说话的，常常在我后面叫姐。阿陌，凭着我们多年的情分，答应我，好好照顾雅雅。”
“我会的。”冷陌煌的声音十分有力，坚定。
越忧听到他这三个字，就放心了，她同冷陌煌相处多年，他的为人她也是了解的，虽然只有三个字，但是这份承诺，他一定会遵守到底的，且不说他本身对越雅的感情就极深。
“我这几天老是做梦，梦到小时候的事，我在想——如果当初没有那些事，我们的命运会不会完全不一样。”她摸了摸越雅的头：“虽然有些遗憾没有陪着你长大，没有等到你结婚，不过好在我没有辜负爸爸妈妈的嘱托。”
“雅雅，我想他们了！”说完这句话，越忧自己都流下了眼泪。
这么多年，她都咬着牙坚持到底，就算是面对训练，受了伤，流了血，包括当时那一场残酷的试炼，她的伙伴们都死在那里，她也没有哭，可是当她前半生的所有支撑都没有了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空的，再也忍不住想要流泪。
其实她也只是个女生，她也才二十多岁啊！
“姐——”越雅也忍不住流泪了：“不要说了，我们去找医生，全世界那么多医生，总有一个好的。”
有冷陌煌和路赫霆在，什么好医生没有请过，可是都没有用的，癌细胞经淋巴细胞扩散到她的身体里，每天的化疗也止不住它们在她的身体里肆虐，身体功能衰竭，她已经到了极限了。
“路赫霆，这辈子，是我欠你。”说完，越忧有点支撑不住，闭过了眼。
“医生！”看到越忧闭上眼，路赫霆马上冲出去叫医生。
“姐，你别睡，你醒醒！”越雅正拍着越忧的脸。
很快医生就到了，检查了一下越忧的情况，说：“马上进手术室。”
病房里瞬间变成一片混乱。
又是一阵漫长的等待，几个人在手术室门口或站着或坐着，谁也没有开口，谁也不敢开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一个世纪都过去了，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个医生走了出来，几人马上围了上去。
“抱歉。”医生只说了两个字，越雅就有些撑不住了，路赫霆更是攥紧了拳头，却无处发泄。
冷陌煌抱着越雅，脸色也不太好看。
“那她……我们可以看看吗？”最后开口的还是冷陌煌，目前也只有他能开口说话。
“可以。”医生说了过后，又说：“病人在生前签署了器官捐献书，我们随后将对她的眼角膜进行摘除手术，还请家属办公室商谈。”
越忧之前签署器官捐献的协定的事，几个人都知道，所以这件事也是遵从越忧的意愿，路赫霆作为她的丈夫，签字的事当然是他来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