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以为你什么都很懂的样子!傀儡这两个字还轮不到你说。”
“看来你还是被瞒在鼓里呢!看来火流云也并非看上去那么迷恋你。”
“你什么意思?”一字一句像是被咬出来的。
神乐控制着自己的气息和情绪,努力的让自己心里平衡,不被看出破绽。但是,她想不到对方纵横权利那么多年,又怎么会觉察不出来。
“简单地说,你可知道火流云的斗气修为是什么么!”
庄嬷嬷还有典籍上都曾说过,火流云乃是雷国皇族千年难遇的废材,尽管修习的是最巅峰的斗气典籍如今也不过是大斗师修为。但是,那只是世人看来。璇玑楼一战,观月宫主曾经说过火流云如果要杀陌云桑简直是轻而易举的,她的话不会有假。
所以,火流云绝不会像世人看到的那样子。他所拥有的不仅仅是城府和智谋,还有同样让人窒息生畏的武力。至于有多深,无从得知。
楚尚若看着她冥思肃然的样子,咧唇一笑,摇头叹道:“你果然是不知道呢!不过,依你的脑子看出史料典籍的差误也是不错的了!”
只是那样是远远不够的,神乐咬住唇,藕臂一抬,赫然一道火剑直指他的命门。
凶神恶煞,宛如修罗。
带着微笑,他没有一丝的畏惧和害怕。
“恩,我可以告诉你的是,火流云决不再我之下,至于有多高,只怕这个世界知晓的人物不会绝超过三个。”
“除了观月,另外两个是谁!”质问的语气,蛮横无比。
火剑随照着主人的怒气剑锋都涨,火红色的火苗延伸出几乎就烧掉了他的华服。
“你不说,别怪我不客气!”
楚尚若抖抖衣摆,其实上面没有一丝的灰尘。他只是自然而然的做出一些小动作来遮掩内心的颤抖。
“哪有你这样蛮横的不讲理的商人!若是想知道,你可以来换。”
手中的剑还指着,没有发出一次攻击。她咯咯轻笑,嗔道:“你还有什么可想问的!”
“你所说的交易实在是不能说服我,慕容神乐这样的女人心中应该不存有什么私人感情的吧!所以,我想知道,火流云这样一个男人,你爱他么?”
那四个字就像是重千金的锁束缚的内心,一口气说出来方觉得透出起来。
他抿着唇,没了笑意眼睁睁盯着盯着,那是不肯放过她眼睛里的世界。
“我所认识的火流云是一只狐狸,如果你想象不出他的狡猾,可以试想一下空凭着一颗脑袋空手套来一座江山。”
“如此说来,还当真是一只成精千年的狐狸呢!”
“不仅如此,他这个人看似多情,实则是冷血到了极点。比起组织将我塑造成的杀人机器,他便是与生俱来的杀人魔鬼。
你知道我慕容神乐最痛恨的是什么么!”
楚尚若点点头,道:“我很乐意更多了解你一分。”
“死!”
冷冷的一个字倒进了无数的玄级,面对这一个随时随刻玩弄生死的男人。一颗心,可该怎么向他靠拢呢!
“有人曾经这么对我说过,我这一辈子绝对不会爱上和我一样的男人。不管愿不愿意,我和火流云,他是另一个我。”
风穿行着,比方才更为冷了,就像秋风瑟瑟,翻卷着他们的衣摆,翻卷着他们的心思。
最后的言语被风带走,剩下片刻的沉默和深思。
心噗通通,噗通通的跳着,隐隐有那么点难过,也仅仅是那么点。也许,连慕容神乐也不知道那一丝被埋藏的失落和难过究竟是为了什么。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宿州城你是怎么决定的么?”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快说!”
“你和他约定的日子是多久!”
神乐面色一刹,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关于和火流云之间的约定好像不仅仅只有一个。
面楼的难色被看穿,楚尚若很是宽怀,补充道:“我是指宿州!”
“五日!我只守城五日!”
“今日过半,如此说来还有一日半。”
可是这么理解,神乐点点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楚尚若的表情由惊讶到平静再到怜悯,时时刻刻都扣紧了神乐的心弦。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怜悯?
扪心自问,她找不到答案,只觉得那种不祥的预感快要将自己吞噬掉。
“说!该你了!否则,我会杀了你!”飞身如箭,甚至捉不到魅影,剑锋处已然驾到了脖颈上。
近处看,他的眼睛很亮很亮就像琉璃一样。帝王中,实则是鲜少有双眸明亮的人,因为他们的双眼紧盯着的都是世界上最为黑暗的东西。
丝毫不为之所动,迷上眼睛深咻,眸子缓缓睁开。
“嗯,是雪兰花,你的味道!”
“你还是为自己的生死想想吧!”
唇畔含笑,手指抬起手指间拂动着的几缕青丝是她的发,柔软的、飘逸的,总好像握不住手心一样。
他斜着脑袋,表情很陌生。道:“你是不是想说,我的生死握在你的手心里,没有权利说不,对不会?
我是相信慕容神乐杀我的时候绝不会留一丝感情,就像你手中抹杀过的千万个的其中之一。”
“你知道就好!”
“可尽管是这样,我还是不想说呢,这样子就可以陪你更多的时间了。”
“那就别怪我剑下无情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都涨的火光,嘶鸣如雷,热浪扑面!剑锋带起的绚光怒爆,无不冲着楚尚若的本体击撞,火焰豁动,似涌浪排山倒海,重重乍涌。
楚尚若身体飘离,如同飞鸟一样,而神乐手中的剑则是紧随的弓箭,要么被击穿,要么被逃走。但是,眼下这种情形却是不属于任何其一。
因为这只鸟太过强大,那锋利强势的剑只是玩玩而已。
“唰唰唰!”紧连着三剑,全部做空,剑锋击碎巨石哄然倒塌,惨烈无比。
“如果能被你一直这样追随也不错,相爱相杀!”他戏谑这说着,神乐脸色一白。
胸口的内息一堵,只觉得厌恶无比,飞身撤出,眉目怒视。
“你!”
“你不必惊讶,如你所看到的,我是什么都看在眼里的!”楚尚若立稳身姿,掸掸袖上的臣,一手捋着一缕发。
都知道了,怎么可能?但是,他的确是安然无恙的样子。
眉头拧着,满身的杀气。
“没错的,从一开始你的小动作我便看在了眼里,只是想多陪你坐坐,多说几句话才默许了你的动作。”
火之剑被收起,手臂垂在了身侧。眼珠一转,道:“如此说来,我在被子里下毒的事情你是都知晓的。”
“没错,是这样!你的指甲很漂亮,只是藏着毒,如果我没猜错毒药中应该有一味雪兰花的药草,味道还真是迷人呢!虽然你做的已经非常娴熟,一般人是很难察觉。但是,我还是看到了你抚摸杯沿的时候将那种只需一点点便瞬间置人于死地的毒药投进了被子里。”
“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喝!”
“不这样可该怎么好呢?不然,怎么让你这只疑心重重的小兔子安安分分陪我说这么多,才不会无聊啊!反正,那等毒药还是伤不到我的。”投来的是感激和宠爱的眼神,越是这样越是刺激着神乐的神经。
“你不必担心,我不会伤害自己所中意的女人。火流云与你约定的不是五日么?我便让你这五日安安生生的。”
“你就是盘算着什么!”神乐不相信他有这么好心。
楚尚若盯着她的颜,虽不是当世绝美的,但是那气质那英姿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脚步向前,双手负于身手,道:“不必多心,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能肯定,你如何又能看清了自己。别忘了,瑾瑜十三钗!”
“瑾瑜十三钗!”默念着,像地狱的钟声,一遍一遍的震击!
这本是她的立意和资本,如今全部!全部都丧失了!算计者与被算计者的对调,原来是相差那么大!
神乐的脸色惨白,身躯也是麻木冰凉的。身躯瑟缩的颤抖,喃喃道:“火流云,原来,这也是你的计划之一,这么久这么远都布局好了。”
慕氏一族的衰落,宿州城的偶遇,瑾瑜十三钗,看似一件件的毫不相关的事情,都是一个扣着一个的圈套。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看来,你已经见识到他的恐怖了!”
对,她见识过!只是未曾想过竟是这么般的恐怖、狰狞,就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了。
“我还是那句话,你是我看中的女人,虽然,我也知道你是不可能和我一起的。宿州城明知是一个局你还是会义无反顾的撑下去,这也许是你的骄傲,也许会是你的决心。
我呢,也不会打消了你的骄傲,更不会磨灭你的决心,我希望是你,永永远远都不会变,都不会屈服。”
“所以呢……”
“你以后就知道了,但,可以提醒你一下,你会输的哦!”
“呵呵!”她冷冷发笑,心中却是苦楚的无法言喻。
出征前的那一夜,火流云曾经提的这个男人,她见到了也交过手。
火流云说的不错,他是一个她的高度够不到的男人,绝对的悬殊。
“可是你呢?你的高度该怎样衡量……”
“恩,比起温柔的女人,我可喜欢有些辣有些狠的女人,更具性情。祝你好运哦!”
那句话飘来是,楚尚若已经转身离去了,飞扬的衣袂卷起恋恋风情,美丽而蛊惑。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瞭望着远处依稀城楼,再瞧瞧那蒙着云气的狼牙山。
眼眸如火,双手握成了拳头。
“我不会输的!绝不会!绝不会!”
出了亭子,便是骄阳,红彤彤的炙烤这大地。神乐的身躯蒙着一层冷汗,不能自已。
踱出了几步,折回身来。手中赫然一把剑,火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