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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君山武林大会(1)

泉州是我国宋代有名的海外贸易集结地,在这里有东瀛的武士,有波斯的商贾,甚至还有大食国的商队。走在街上,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等,琳琅满目的商品,使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经过几天日夜兼程地赶路,无欢终于把路上耽搁的时间给补了回来。等他赶到穆长清等人住的客栈时,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了客栈。

“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无欢向店小二问道。

“走了快三天了。”

“那他们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我想想……”那店小二想了片刻,说道,“他们似乎是武当山有什么事叫他们走的,留了封信在掌柜的那里。”

“哦,谢谢你。”无欢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小块碎银子,递给店小二。

“谢谢客官。”店小二喜笑颜开地道谢。

打开从客栈掌柜那里拿到的信,只见上面写道:“久候不至,我等已奉掌门真人之命,前往洞庭湖君山,望见到信后速到君山会合。甚急。”落款是一个武当派的独门标记。

“哒哒哒……”一匹快马从泉州府西门急驰而出,马上的骑士正是无欢,看了穆长清留下的信,他立刻从泉州出发,直奔洞庭湖而去。长途跋涉,到达岳阳时已是人困马乏。

此时岳阳的街面上,来来往往的大多是提刀带剑的武林人物,南腔北调,似乎在这里正要举行的是一个盛大的武林大聚会。所有的客栈都已经客满,无欢看到眼前的景况有些紧张,不知道这平静的江湖又要泛起什么波澜。

在街上走来走去,无欢想不出自己该去哪里找到武当派的人,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过夜。正行间,一只手掌搭上了无欢的肩膀。沉腰,卸肩,一拧身,平着推出一记太极绵掌,堪堪击中,却眼前一花,失去了对方人影,忙斜斜移出三尺,预防敌人暗算。

“哈哈,无欢兄弟真是反应敏捷啊。”只见柳云龙从旁边走了过来,大笑着说道,“本想跟无欢兄弟开个玩笑,不想差点丢丑。”

“原来是柳兄弟,还以为被人偷袭呢。”无欢苦笑着说道。

“怎么,无欢兄弟经常被人偷袭么?”

“还好还好……”

“哈哈……”两人相视而笑。

“不知眼前发生什么事了,竟然聚集了这么多的武林人物。”无欢说道,“不知柳兄在这附近有没有见到武当派的人?”

“走,先跟我回丐帮再说。令师及几位武当派的前辈都在鄙帮歇息。”柳云龙对无欢说道。

“正是,君山本就是贵帮总坛,我怎么还能为了今晚的住宿之地发愁呢。”无欢跟着柳云龙往前走去。不多时就到了洞庭湖岸边,只见柳云龙吹出三长两短的口哨声,从湖边的草丛中也发出了三长两短的口哨声,接着就划出了一只小小的渔船。

渔船上的人见是柳云龙,把船缓缓地靠过岸来。两人上了船,无欢发现这渔船上的舟子竟然是丐帮弟子,敢情那三长两短的口哨声就是丐帮互相打招呼的暗号。

洞庭湖八百里碧波,烟波浩淼,一眼望去,不见前方的边际,使人顿生天地辽阔之感,只觉人的渺小,人生的短暂。湖面上往来的渔民只在离岸边十里的范围内操作,再远的地方没有普通的渔船愿过去。那里因为水深浪大,一般都没有人能在那里捕到鱼。

无欢他们乘坐的这只小船直直地朝着洞庭湖中划去,那偶尔从别船传来的渔舟号子,听起来沧伤悲凉,让人忍不住潸然泪下,在这烟波来来往往的渔民,辛辛苦苦的劳作,最后还几乎不能填饱自己的肚子,而那些游手好闲,整天诗词歌赋不离口,美酒不离手的达官贵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吃的那鱼竟然是渔民冒着被大浪吞噬的危险换来的。如若是遇到政局动荡,烽火传檄的岁月,这些达官贵人却只知道抱头鼠窜,把灾难留给这些在世间苦苦挣扎的苦人。

想着这些,无欢心中甚是悲凉。“我定当要让天下少些动荡,多些安宁!”

“我们快到了。”正当无欢怔怔地看着棚外的世界发呆时,柳云龙说道。

“哦。”顺着柳云龙指的方向,隐隐的可以看见一个碧螺一样的小岛的影子,那正是丐帮的大本营,君山。

“无欢兄弟似乎有心事?”

“没什么,只是看着在湖上往来的劳作的渔民,有些感慨而已。”无欢摇了摇脑袋。

“是啊,他们的生活实在是太苦了。要是遇到战乱年月,就更苦了。”柳云龙说着也感慨地叹了一声。

船头向着君山,直直的往前划去,水波在身后留下一漾一漾的纹路。四周望去,已然看不见那些以捕鱼为生的苦命之人,只有这只小船孤独的身影倒影在水面之上。

很快,船就到了君山脚下,远远看来,这君山不大,走近了,才发现原来这君山不小。君山山腰上原本有一座大大的水神庙,后来在战乱之中,为战火所烧,再没有重建,后来丐帮加以修葺,成了丐帮的总坛。

两人一路来到山腰的水神庙外,这里因为是丐帮真正意义上的总坛,防范极为严密,只见庙外坐了十余个丐帮弟子在警戒。

“无欢兄弟,里面请。”柳云龙往里一伸手,说道。当先往里走去,警戒的丐帮弟子见到柳云龙,说道:“柳舵主回来了。”柳云龙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无欢紧跟着柳云龙走进了水神庙,只见里面席地而坐了几位年纪稍大的乞丐和几为年老的乞丐,身上的布袋都不低于七个,原来都是丐帮的头面人物。

“师父,我回来了。”柳云龙躬身向一位身上带着八个布袋的年老乞丐说道。

“武当派弟子无欢,见过各位前辈。”无欢也躬身行礼道。

当中的老年乞丐抬起头,看了看无欢,点头道:“恩,好个后生。令师及武当派门人都在客舍休息,云龙你带他过去。”无欢细看了一下,发现这老年乞丐身上竟然是八个布袋,原来他就是丐帮长老,柳云龙的师父,天南一丐风天南。

“是。”柳云龙躬身答道。

“谢前辈。”无欢躬身行礼告退。

走不几步,进了一个院子,只见里面房舍俨然,哪里像是乞丐的地方,分明就是大户人家的庭院一般。刚进了院子,无欢便看见紫鹤道人连同紫阳道人、木长老以及风长老四人从房中走出来。

“无欢见过师父,两位长老及紫阳师叔。”无欢忙上前行礼。

“几位前辈好。”柳云龙也行礼说道。

“柳少侠好。”紫鹤先向柳云龙招呼道,又对无欢说,“你先去里面看看穆长清师兄。我们还有事,去去便来。”

“是。”无欢躬身答道。

“前辈请。”柳云龙也忙行礼。紫鹤道人几人行色匆匆地离开了院子,往水神庙那边去了。

夜色如水,无欢来到紫鹤道人的门外,见紫鹤道人房中的灯还亮着,上前轻叩道:“师父,弟子是无欢。”

“进来吧。”

无欢走进紫鹤道人的房间,见紫鹤道人愁眉不展地坐于桌边,似乎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一样。

“师父,您有什么烦心的事?”

“诶……”紫鹤道人长叹一声,说道,“想不到这平静了十年的武林又要再起风波了。”

“师父,出了什么事吗?”

“前一段时间,武林中连续发生了几件灭门惨案,看其做法似乎是同一伙人做的,观其手法,心狠手辣,极似十年前被灭的天阴教。弄得武林中人人自危。这次丐帮龙帮主广发英雄贴,就是想把大家召集到一起来商讨对策。”

“师父,弟子前来就是要向您禀告在我去泉州途中发生的事。”

“哦?你去泉州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事?”紫鹤道人问道。

无欢便把天阴教血洗倚碧山庄以及藏峰山庄的情况向紫鹤道人详细报告。

“无量天尊,山河社稷图!”紫鹤道人大惊,问道,“你是说天阴教此次再先江湖是为着这什么山河社稷图来的?”

“这个弟子也不清楚,在倚碧山庄时,那个张四海说天阴教想夺取山河社稷图去献给辽国,助其南下中原,再由辽国助其独霸武林。”无欢说道。

“无量天尊!”紫鹤道人长诵一声,说道,“这天阴教真是狼子野心,为了在武林称霸,竟然勾结外族,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勾当。”紫鹤道人想了想,继续说道:“依你看,藏峰山庄的又会是什么人?”

“刚开始弟子以为他们也是天阴教的余党,但后来知道婉娘是彩凤双飞,六翼呈祥中的杜鹃时,才发现藏峰山庄和天阴教无关,是另一个神秘组织,但他们也极有可能是冲着这山河社稷图来的。”

“你说的有道理,但这彩凤双飞,六翼呈祥,绝对是不会和天阴教一样为外族来夺山河社稷图。”紫鹤道人说道。

“师父,这山河社稷图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无欢忍不住问道。

“这山河社稷图可就说来话长了。”紫鹤道人沉思片刻说道,“待为师长话短说,讲与你知道。”

传说陈抟老祖知宋太祖赵匡胤将为天子,就在华山跟宋太祖下棋,从宋太祖手中赢了华山,作为回报,赠送了这张图给宋太祖,并告知如按照这图来全国布防,可保江山永固。于是这张图便被称作山河社稷图。

“原来这山河社稷图是太祖皇帝建国以后留给后人的,图上详细地描绘了大宋河山的每一处关隘的地形以及驻兵人数。难怪会引起这些野心家的贪欲。”无欢心道。

“那后来呢?真有这张图么?”无欢好奇地问道。

“后来么?”紫鹤道人想了想说道,“到后来传了几代之后就再没有人提起这山河社稷图,不知道是否还在人间。”

“那真的会有这张山河社稷图么?”

“这只是传说,但现在真的有人想要夺取山河社稷图,估计是不会有假吧。”紫鹤道人说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无欢焦急地问道,“要是被那些人得到山河社稷图可就麻烦了。”

“现在我们就去见丐帮龙帮主。”紫鹤说。

紫鹤道人带着无欢来到一座旧旧的小房子前,高声说道:“龙帮主可曾安歇?武当紫鹤有事相商。”堂堂武林第一大帮的帮主竟然住在这样的破房子里?无欢不仅暗暗惊奇,很想见见这个卓尔不凡的丐帮帮主。

房门吱嘎一声打开了,里面出来一个瘦瘦的老年乞丐,须发皆白,在门内灯光的影射下,显得更是瘦小。

“想不到这丐帮帮主龙在天,江湖人称“丐如来”的会是这样一个老人。“无欢心道。

“紫鹤掌门不知何事?”那老年乞丐说道。

“快见过龙帮主。”紫鹤道人对站在身后的无欢说道。

“武当弟子无欢见过龙帮主。”无欢躬身道。

“行行行,紫鹤掌门摸黑前来不就只是想让我看看你这个徒弟吧?”龙在天呵呵笑道,没有一点武林第一大帮帮主的架子。

“当然不是,里面说话。”紫鹤道人说道。

“何事如此神秘。”龙在天带着紫鹤道人与无欢一面往屋内走,一面说道。

龙在天越听脸色越凝重,他听完之后,他那瘦小干硬的脸上不见了笑容。说道:“如若真是真如无换贤侄所说,那事情可就麻烦了。到时候必然又会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武林浩劫。诶……”龙在天说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在后天的武林大会上向各位武林同道怎么说?”紫鹤道人问道。

“明天我们先找来武林中的几位有见地的头面人物来商议一下再做定夺吧。”龙在天脸色凝重地回答道。

天色微明,当浓浓的晨雾还笼罩着君山,住在丐帮的几位武林顶尖头面人物便被请到了丐帮议事的水神庙,庙外警戒的丐帮弟子数量加到了二十多个。

庙内气氛凝重,听完了紫鹤道人的述说。这些顶尖武林人物都低头思考起来。

“我们应该告知所有的武林同道,让他们一起提高警戒,就可以预防天阴教的人找到这传说中的山河社稷图。”华山派掌门人卓不群说道。

“我不同意卓掌门的意思。”被称为江湖智囊的百晓生说道,“我在明,敌在暗。咱们谁能保证明天来的武林人士都是正直之士?虽然龙帮主请的都是些白道上的人物,难保没有些宵小之徒,甚至是天阴教的奸细混进来,这样一来我们不是就打草惊蛇了吗?”

“阿弥陀佛!”少林方丈本相大师说道,“先生所言极是,如若被天阴教的恶徒得知我们的计划,我们又如何能够阻止他们。”

“依先生之见,我们该当如何?”龙在天向百晓生问道。

“我们可以先装作不知,暗地进行打探。”百晓生捻着胡须说道,“这样便成了我在暗而敌在明,当他们有所行动,我们便知道了。”

“贫道赞成先生的想法。”紫鹤道人说道,“不知其他几位有何高见?”

“我觉得应该成立一个组织来阻止天阴教的阴谋,这样才更方便调度。”唐门的现任掌门人唐天海说道。

“我也赞成唐先生的说法。”衡山派的掌门人柳舞风说道。

龙在天看着一直在一边没有说话的娥眉派掌门人九因师太,问道:“不知九因师太对次事是何看法?”

“阿弥陀佛……”九因师太说道,“贫尼以为,唐先生和百先生的说法都值得考虑。不如把这两个想法结合起来实施,让年轻一代去暗地打探,不知道各位以为如何?”

“老衲觉得师太的话有道理……”少林方丈本相大师说道,“诸位终究已经不是几十年前的江湖后生晚辈。无论是哪一位,都已经名动一方,目标太大了。现在应该是我们把江湖让给后辈们去驰骋纵横的时候了。阿弥陀佛……”

“再无异议?”龙在天问道。众人面面相觑,齐摇头道:“就这样吧。”

“好,那我就提议成立一个忠义盟,由少林本相大师作为盟主,百先生作为军师,专门负责这件事情,各位以为如何?”龙在天继续说道。

“阿弥陀佛,各位还是另选贤能吧。”本相大师谦让道。

“大师海内人望,盟主的位置非大师莫属。”柳舞风说道。众人一起推举本相大师担任这个忠义盟的盟主之职。

“阿弥陀佛,如此老衲僭越了。”本相大师说道,“等明天的武林大会后,我们再做商议如何?”众人皆表示没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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