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是怎么回来的,一回来就像是饿死鬼投胎,只嚷着要吃所有好吃的水果。
小黑一听他这话,不禁来了气。
“喂,你也太小气了吧,还黎族族长,我不就是吃了这么点东西,值得你蹬鼻子上脸吗?我不计较你扔下我一个人走了,你还嫌弃我吃的多,你都不知道那跟死蛇打的多辛苦,我好不容易逃走了,一路上是想吃的都没得吃,现在不是犒劳犒劳吗?”小黑欲哭无泪的讲着自己的血泪史。
凌孝渊觉得小黑白长了大人的脸,他的性格和长相完全不相符。
“你还真有脸说。”
这么大的人,只有这么点能耐。
小黑也不生气,慵懒的躺在床上,枕着手,认真的思考,“现在我才明白小虫为什么有那种思想了,原来只要有吃着,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凌孝渊懒得说他了,走了出去,就见宿白出现在眼前,他靠近凌孝渊的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凌孝渊蹙了蹙眉头,他挥了挥手,示意宿白下去,宿白犹豫不觉,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
“有什么事要问我吗?我们之间没必须要遮遮掩掩的。”其实凌孝渊不是蠢人,宿白的变化要从一个月前,落英回宫的时开始,当时青烟被他打伤,凌孝渊让她走,可是她到了外面遇到了落英,可能是因为她是步颜雪的妹妹,落英跟她说了很多,也说了凌孝渊当初并不是不想要救宗政桪宁,只是事情太多,还说凌孝渊爱步颜雪,甚至让步颜雪喝下他的骨中血。
“他……他竟是如此为姐姐,甘愿……甘愿用血喂姐姐,那姐姐为什么要选择死?”
落英只是回答一句话,“心已经死了!”
因为小姐爱的只有宗政桪宁,别人的爱对她来说只是负担。
就如她一般,对于奕黔也是这样,所以她选择了放弃。
不想要跟三哥一样的痛,因为她承受不起,而且她的身子是那么的肮脏。
“听说镇北候要来黎族。”
凌孝渊嘴角微微勾起,“你的消息倒是灵通!是啊,镇北候此次来想必是二哥下令过来的,目的想必不仅仅是来拜访,而是来提亲!朔月王朝如今表面统一,实则分居两地,父皇想要拉拢镇北候,可是镇北候目光独具,定是不可能这么好拉拢的,他是在坐观虎斗。要知道,一个经历了生死的人,才会更加珍惜所拥有的。”
镇北候君墨凌曾无缘无故消失了很久,后来回来的时候跟亲弟相斗,毫不留情的手刃了手足,他的狠戾让人闻风丧胆,胆识却又让人仰望。
宿白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有些微变。
“你的心思其实我是明白的,我不知道你跟落英到底曾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是黎族公主,这一点你该记得清楚的。”
宿白连忙握拳,“是,宿白很清楚,所以对于公主,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那就好!”凌孝渊说着拂袖往御花园走去,在这个偌大的皇宫,他每日都重复着同样的事,处理完奏折就是到御花园走走,再者就是回书房画画,如今他都快想不起雪儿的面容了,那种害怕无时无刻不侵蚀着他的心。
还没走到御花园,就见安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族长,族长,你快去看看王爷吧,他……他现在哭闹的离开,郡主,郡主拉着他在房中狠狠的打呢。”
凌孝渊一听,立马往彦赐殿内赶去。
青烟毕竟是雪儿的妹妹,那时候她跟着落英回来,说无依无靠,为了雪儿也不会做出伤害他和彦赐,凌孝渊才留她在宫内,还封了一个郡主的称号,可是没想到她胆子越来越大,竟敢动手打赐儿。
到了彦赐的书房,就见笔墨零落的散在地上。
彦赐被扒了屁股按在桌上狠狠的打,他白皙的屁股上有着一道道血红。
“你胆敢说自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胆敢咒骂娘亲是不孝,不要这个王爷是不忠,如此不忠不孝之人,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管,以后长大了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今日我就好好的教训你,竟然如此不将长辈放在眼中,到底是谁纵容的,族长疼你,不是想要看到你这个样子。”
青烟狠狠的说着,手中的巴掌一下下的落下。
“你又不是我娘亲,凭什么管我?”彦赐嘴硬。
“就凭你是步颜雪的儿子!”
安顺看的眼睛红红的,“族长,你快……快阻止,王爷的伤……”见凌孝渊站在那里无动于衷,安顺终究是冲了上去,拉着青烟的手,“郡主,不能再打了,要打打老奴!”
他是真的心痛王爷,安顺趴在彦赐身上护着他。
青烟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都是你们这般惯着他,才让他如此目无尊长,说些叛逆的话。”
“我说的没错,娘亲不配做我娘亲,她就算回来我也不会认,可知道父王这几年心有多孤单,为什么她要扔下我和父王?父王总是说娘亲是忘了回家的路,根本就不是真的,在她心中,从来没有我和父王。”
彦赐坚定说道,看到其他人带着娘亲秀的荷包他会嫉妒,听到别人说他没有娘亲,他也会心痛。
“住嘴!这是你该说的吗?”凌孝渊走到他面前,面对他的眼泪还有一道道血痕,他是心痛,但是更让他心痛的是彦赐的话,“谁说我说的假话?谁说你娘亲不要你了?你娘辛苦将你生下,吃了多少苦,你可曾知道?如今就换来你这般说她吗?早知道如此,倒不如当初不生下你!”
彦赐从来没有被凌孝渊这般骂过,脾气上来也嚷着,“那就让我现在死了,也好过被人说成没娘亲的杂种。”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宁愿死也不愿意被人说成杂种!”
彦赐的话一说完,凌孝渊就推开了安顺,“好,那我成全你。”他一个个巴掌的落在彦赐的屁股上,他的力气很大,几巴掌下去,屁股上已经出血。
彦赐哭着,却没有喊出声,只是紧紧的扒着桌子。
安顺和青烟一怔,从没想到凌孝渊会打彦赐,眼看彦赐快要坚持不住了,青烟和安顺跪着拉着凌孝渊的手,“族长,不能再打了,再打王爷真的会没命的。”
“那就当做我从未有过他这个儿子!”凌孝渊甩开安顺的手,“小小年纪这般经不过别人的闲言碎语,这般诋毁亲娘,天理何在!若是谁人都这般,是不是我早就选择了去死?知道吗?其实我早就想要死了,在这个皇宫里,每时每刻都充满了寂寥,可是我没有死,那是因为有你,你是雪儿留下来的礼物,她曾说,这个孩子是她的命!她那么的爱你,可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赐儿,你真的是伤了我的心!”
凌孝渊拂袖离开,没人注意到他眸中闪着泪光。
最想死的是他,从雪儿离开时他就痛苦的要死,但是雪儿没有死,因为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一定躲在某个角落思念着他吧,凌孝渊好像跟她说,他就是宗政桪宁啊,可为什么她不出现?她要让自己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