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了空抱进了怀里,一股男人的气息袭来,充斥着白竹的鼻腔,白竹从来没有和男子亲近过,一直都是在深山中修行,即便是一座山上的妖怪们也很少看得到她,就这么被一个陌生男子抱在怀里也是不由得羞红了脸。
“你干什么?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白竹此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明明是该讨厌的,却该死的喜欢上了那个感觉。
“瑜距了,情势危急,多有冒犯,敬请谅解。”说罢就起身而去。
白竹朝了空飞去的方向看去,不由冷吸了一口冷气。
“天哪,它竟然追到这里来了。那和尚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对手,这样下去怎么得了,还是赶紧逃吧。”
“不行,我要逃了那和尚怎么办?看他的样子也打不过那妖怪啊。”
了空对上那怪兽已经渐露下风,情势更加危急。
“白竹,你快走,这里我来应付。”
了空马上就要不敌那怪兽,匆忙之中只能让白竹尽快离开。
“你先走,我自有办法对付它,到时候我去找你。”
白竹知道的,那和尚打不过那怪兽的,那可是睚眦啊。
“睚眦,你我一战终要有个结果,不要牵连他人?”
“嘚嘞嘞,好啊,你终于不躲了?就让我们来个痛快,吾在无上阙等你,你可不要让吾失望了欧,嘚嘞呵。”
“多谢”白竹知道睚眦还是给了自己时间,也就不计较它的莽撞了。
睚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离开了也不管那了空。
睚眦的离去竟有了几分潇洒的意味
“睚眦?”
“是,你还是速速离去吧。”
说完也不理会了空,时间有限还是尽快到处去走走,真要打起来估计就会持续很久了。
不对劲,很不对劲,白竹自从睚眦走后就很不对劲,虽然表现的和原来一般,了空知道白竹有很大的问题。
了空又敲开了白竹的家门,此时村子中的人都搬走了,只剩下白竹了空二人,没有啼鸣晨鸡,了空就很好的起到了同样的作用,不然白竹可是会很困扰的,她可是没什么时间观念。
“早啊”
了空已经不玩角色扮演了,一心打扰着白竹,时间久了白竹就默许了了空的存在。
“早”
白竹的话越来越少,但还是很给面子象征性地说了句话就打算出门了。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他,他刚刚说了什么?喜欢?什么是喜欢?是像爱一样的东西吗?那种让人可以抛弃生命去追求的东西?
“我说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好歹给个答复啊?”
白竹的心里很乱,非常乱,还很烦躁,即便是答应睚眦的应战都没有这般烦躁。
在不知觉之间已经甩开了空跑到了村口的那棵槐树下。
被留在原地的了空无奈的摸了摸那锃亮的光头。
“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啊?”
“是拒绝我的意思吗?可是不会有特别伤心的感觉啊。”
“那书生不是说被拒绝就会有想死的冲动吗?”
“那书生难道是骗我的?可是他确实跳河自杀了啊,都死透了怎么会骗我呢?”
了空怎么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能和平常一样跟着白竹来到了槐树下。
“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什么问题?”
“就是,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我拒绝。”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拒绝喜欢你。”
不是不喜欢,而是,拒绝去喜欢,那过程,太痛苦了,凡人的寿命也太短了。
“奥”
两人谁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周围围绕着奇异的气息,心中都各自产生了涟漪,不过那还只是一个小石子带来的微微震荡,不引人注目。
了空感觉自己的胸口闷闷的,这种感觉很陌生,很不舒服。
白竹也对刚刚的回答有些黯然,那么久的相处足以产生别样的感情,只是自己是被抛弃的人,很多东西是没有资格拥有的。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从朝阳看到暮落,又从暮落站到了朝阳,不知站了多久。
了空没有问白竹为什么不像从前那般回到木屋度过夜晚,白竹也没有问了空为什么不离开回去休息,两人就那么静静地站着,陪着彼此,那一棵槐花树也静静看着他们。
“过一段时间我就要走了。”
“还回来吗?”
“不回来了。”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白竹终于看了了空一眼,还是狠下了心。
“不会了。”
如果胜了,需要很久才会回到这个地方,久到你生命的终结。
如果败了,那就永远回不来了。
有一个地方,不是我们相遇的地方
可是那里,有一棵槐花树
一棵没有花香的树
我们站在树下等着它开满花
等着那淡淡的香气
可是,我们终不会等到了
我们要离开
开始各自的旅途
你的世界没有我
我的世界没有你
这个时候只是心里想
当你离去
开始新的旅途
是否还会记得我
记得这棵槐花树
那不是我们相遇的地方
可是那里
有我们不再见的离别
有那不会再开花的槐花树
早已过了开花的季节
我们
到了离别的时刻
“我……”
“我……”
……
“你……”
“你……”
“你先说吧。”
白竹最终打破了僵局。
“我是想说,你是要去找睚眦吗?”
白竹没有回答了空的话,两人又恢复了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于了空来说就像是隔了一个世纪,白竹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有一条虫,生活在一座山上,那座山很奇怪,住满了千奇百怪的妖怪,偶尔会有凡人闯进去,不过总是会被众妖怪们玩腻之后才会放他们离去。
有一天,那条虫为了逃避一个魔女离开了那座山,之后她就开始流浪,那条虫的一生很平淡,希望你能记住她有一个很美丽的名字,叫做白竹,不是百足虫。”
白竹静静看着看着了空,看到了空重重点了点头仿若放下了一件心事般深深叹了口气。
看白竹没有说话的意思了空就开始了自己的叙述。
“有一个孩子,从小就是个和尚,他没有名字,只有法号,了空。长大成人之后就离开了养育的寺庙到处游历寻找成佛之道。”
“我会记得”
我会记得你的存在,就像我曾在这世上存在过一般。
不会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消失,没有一人知晓。
“白竹不会轻易消失的。”
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承诺一般重重说出了这句话后白竹就转身回到了木屋。
手指轻轻触碰到了仅仅只住了数天的屋子,屋子里面很是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而已,多余的东西一点都没有,很是空旷。
白竹出来的时候正好是黄昏,不知道是随意的时间还是特意挑选的,就是在那个时间出来了。
和以前一般,一出来就看到了了空站在屋外,了空还没有注意到白竹已经出来,只是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夕阳的背景之下,很是美好,白竹一时没有说话,生怕打扰了美丽的画卷。
“你要走了吗?”
“是”
“去哪里”
那是一个凡人去不了的地方,也许,告诉他也无妨吧。
“无上阙”
“在哪里?”
“天上”
顿了顿白竹又说道。
“五重天”
了空毕竟是修佛道之人,对那九重天还是知晓一些的,但此时的他,连一重天也上不去。
“你现在就要去吗?”
“是”
虽然很不想就这样离去,但已经够久了,到时间了。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我拒绝”
不知为何,明明是同样的话,了空却觉得心里被堵住了一样。好像,他有些体会到书生的感觉了
白竹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说出了这样的话,不过这样也好,对两人都好。
了空突然抓住了白竹的手。
“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