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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铁胆少年(3)

吉野说:“苟日先生听说你这里有一个小支那很难对付,特叫我来对付他。”

秃尾巴狼眼睛一亮:“不错,这里确实有个小支那很难对付,他的中国功夫无人能敌呀,你对付得了吗?”

吉野一听,脸上的青筋“突突”直颤:“中国功夫算什么?我们大日本的空手道才是世界第一的功夫!”说着话,挥起一拳,便将秃尾巴狼面前的桌子戳了个窟窿,吓得秃尾巴狼一出溜就坐到了桌子底下。吉野慢慢从桌子里抽出拳头,吹了吹拳头上的木屑:“我来这里,就是要找那小支那印证我们大日本的空手道。”

秃尾巴狼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拍手叫好:“吆唏,吉野君果然好功夫,这次那小支那铁臂三死定了!”

秃尾巴狼正说着,出去打探消息的日本兵高高兴兴地跑了进来:“松本先生,有好消息了!”

秃尾巴狼大喜:“什么好消息?铁臂三死了?”

日本兵一摇头:“说不好。”

秃尾巴狼脸上沉:“那他还活着?”

日本兵又摇摇头:“也说不好。”

秃尾巴狼大怒:“叭嘎,什么都说不好,算什么好消息?”

日本兵走到秃尾巴狼面前,把个布包交给了秃尾巴狼:“我们找到了这个。”

秃尾巴狼打开布包一看,里面有几块碎布和一个被炸弯了的弹弓。秃尾巴狼问:“这是什么?”

日本兵说:“这是铁臂三的东西呀,碎布是他身上的衣服,弹弓就是他的武器,这些都是在高墙的雷区找到的,你看那小支那是死还是活呢?”

秃尾巴狼看了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那小支那衣服都炸成了碎片,弹弓也炸弯了,一定是死了,哈哈!”

秃尾巴狼正笑着,吉野突然直瞪着眼睛走到秃尾巴狼面前:“不,那小支那不能死!”

秃尾巴狼一愣:“呼啦,你有病?他不死,难道要你死?”

吉野突然瞪起了眼睛,两道寒光刺得秃尾巴狼打了一个冷颤。吉野猛地抓住秃尾巴狼衣服大吼:“你马上把那小支那给我找到,要活的!”

秃尾巴狼赶忙掰开吉野的手:“吉野君别生气,我马上派人去找,马上去!”说着,冲那个日本兵一瞪眼:“还不快去,要活的!”

日本兵打个立正:“嗨!”便慌慌张张跑了出去。吉野一见,也跟着那个日本兵出了宪兵队。

到了大街上,吉野见人就杀,见铺子就砸,雍州城顿时一片大乱,哭喊声、惨叫声响成一片。吉野一边杀一边疯了似地喊:“铁臂三,你出来!你不出来,我就把全城的人都杀光!”喊罢,挥起一拳便击向迎面走来的一个瞎子,拳头从前胸击入,从后心穿出,死尸顿时栽倒。

吉野正杀得红眼,忽听对面房顶上一声大喊:“狗日的小日本儿,不要乱杀无辜!”随着话音,一道黑光朝吉野扑面而来。吉野只觉眼前阴风习习,不敢怠慢,忙缩颈藏头,躲过阴风,还立足未稳,一个人已呼啸着站到他面前。

七、巧遇神医

来到吉野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铁胆少年铁臂三!

那位问了,铁臂三身陷雷区怎么没被炸死呢?呵,铁臂三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炸死的,他自幼练得一身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再加上天山派独门绝学八面罗汉护体大法,甭说是遇上地雷,就是遇上火箭他也有办法脱身。

那日,铁臂三臂上中弹飞身跳出高墙,脚一着地,便知下面有机关,借势腾空而起,在地雷炸响的一刹那,他已将身上的衣裤脱下,使出八面罗汉护体大法,把衣裤抖出一个屏障,并施展轻功踏着气浪烟雾一路远去。

铁臂三虽然逃出了雷区,但因地雷太多,衣裤被炸成碎片,他也多处受伤,鲜血淋漓。铁臂三忍着疼痛,沿着一条小路飞奔,眨眼间便来到了城外一所农家小院。

也该着铁臂三走运,这小院里正好住着一位江湖郎中,这郎中叫华海,据说是神医华陀第九十八传人。他行走江湖结交了三教九流不少义气朋友,也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一套红伤疗法更是出神入化,江湖人称“气死阎王还魂手”。

铁臂三把自己大闹日本宪兵队,救母未成还险此遭到鬼子毒手的前后经过一说,华海非常敬佩,点点头道:“小英雄,前两天我就听说你的大名了,来来来,我先替你疗伤,然后就在我这里养着,等伤好了再找那些鬼子算账。”说着,便让铁臂三躺下,拿出家伙给铁臂洗伤口、取弹片、上药包扎。一阵忙呼之后,铁臂三就迷迷呼呼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铁臂三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已经全部愈合,地雷炸过的地方居然一点疤痕都没留。

铁臂三赶忙起身向华海道谢,华海一笑:“小英雄,不必客气,现在你的伤已经好了,可以走了。”说着,给铁臂三拿出一套新衣服:“你的衣服已经破得不成样子,换上这身吧。”

铁臂三穿上衣服,抱拳拱手:“前辈搭救之恩,日后再报,晚辈告辞。”说罢,转身出了小院。

铁臂三来到离城不远的运河边,跪在河边培起了一个坟头,顺手从河床上抠下一块青石,用手指在青石上含泪写下“慈母铁夫人之墓”几个字,然后把青石立在坟头旁,一字一泪道:“娘,你等着,孩儿一定把那老鬼子的脑袋拿来祭奠你的亡灵!”说罢,一抹眼泪,撒脚如飞直奔雍州城。

八、生死较量

铁臂三赶到雍州城,准备见了鬼子就杀。他飞身跳上全城一处最高的房子,摸出腰间那把新弹弓。那把旧的已经被地雷炸飞了,这把新的是他刚才编制的,力道更大,杀伤伤力更强。

铁臂三握着铁蛋,拿着弹弓向大街上观望,忽见一个东洋武士打扮的家伙正疯狗一样乱杀无辜,一边杀人,还一边喊他的名字。铁臂三就知道来者不善,这小子准是鬼子里的顶尖高手,是冲自己来的。想着,铁臂三一声高喊,抬手飞出一颗铁蛋,直取那小子面门,然后顺势从房上飞落,站在了那家伙面前。

铁臂三用手点指:“你是什么人?敢在小爷面前撒野!”

吉野上下打量几眼铁臂三,两手抱着臂头,不屑一顾道:“我是吉野,大日本空手道冠军,你是什么人?”

铁臂三一拍胸脯:“小爷我是卖拉面的,铁臂三!”

吉野一阵狂笑:“铁臂三?你就是大闹宪兵司令的铁臂三?”

铁臂三头一仰:“不错,正是你三爷!”

吉野鼻子里哼一声:“铁臂三,今天我让你变成泥臂三!”说着话,“啊”地一声怪叫,一只脚已经挂动风声向铁臂三踢来。

铁臂三虽然不懂什么叫空手道,但他已看出吉野的暴发力,这一脚的脚力足能破石,如果让他踢上,定会骨断筋折。铁臂凌空一跃,躲过吉野那致命的一腿,就势挥起一掌击向吉野的面门。这一掌是天山派武功绝学——“大力浑天掌”,掌力可以撼山。

吉野一脚踢空,但觉空中腾起一股气浪,卷得四周尘土飞扬。吉野这才意识到,这铁臂三的功夫果然了得,不可轻敌。吉野转身形避过掌风,看准铁臂三从空中下落的当口,把浑身边道集于右拳,直取铁臂三会阴。铁臂三见势不好,身子没有落地,一个鹞子翻身,跳出一丈开外。吉野穷追不舍,拳脚滚星般向铁臂砸来。铁臂三并不慌张,施展轻功、气功和天山派真传接架相还。

两个人战了二十几个回合不分下上,吉野有些心急,猛地一抽身跳出圈外,伸手从背后皮囊中抽出一把快弩。这快弩是日本孩童猎鸟之物,很象中国的弓箭,但比弓箭要先进,能齐发数弩。吉野玩快弩可称一绝,他一弩射出,不论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也不论它飞得多高,跑得多快,必定会葬身他的弩下。吉野抽出快弩,就是想快些把铁臂三结果掉。他哪里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能人背后有能人,铁臂三号称“神弹少年”,他那手弹弓也是天下一绝。

铁臂三见吉野跳出圈外,就知他要发暗器,便站稳身形,抄弹弓在手,往弹弓的皮套里装上了九枚铁蛋,两只眼死死地盯着吉野手中的快弩。

吉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五只强弩搭在弦上,大叫一声“嗨!”五只弩便呼啸着分五路直取铁臂三的面门、咽喉、心脏、小腹、下盘。这五弩被吉野称为“追魂弩”,有一弩命中,那人就会当场倒地,况且,自吉野使用“追魂弩”以来,还没有一个人能躲过一弩,五弩一齐命脉中目标,可想而知那目标会死得多惨。

可是,这铁臂三并非等闲之辈,他见吉野五弩已经射出,才抬手将九枚铁蛋发了出去。半空中就听“当当当当当”五声脆响,铁蛋与强弩相撞,将五支强弩尽数击落。

吉野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铁臂三那其余四枚铁蛋已分四路击向他的左右膀和左右腿。就听“嘭嘭嘭嘭”四声闷响,吉野立即发出杀猪一般地号叫,扑通一声栽倒地上。

再看吉野,胳膊腿分别被铁蛋洞穿,血柱泉涌般喷射出来,疼得吉野滋哇乱叫。

铁臂三走到吉野跟前,轻轻踢了吉野一脚:“小日本儿,起来,接着打呀,你三爷还没玩够呢!”

吉野呲牙咧嘴,躺在地上咬着说:“我们大日本武士是不会败的,有本事你叫他们给我拿把刀来。”

铁臂三冷冷一笑:“拿把刀又怎么样?”说着,冲街道两旁看热闹的人一声喊:“给他拿把刀来!”

话音一落,立刻有人将一把修指甲的小刀儿扔到吉野面前。吉野看看那把小刀,眼珠子差点气出来:“这把刀太小了,换个大的。”

铁臂三冲到一家店里,取来一把切菜刀,扔到吉野面前:“这把可以了吧?”

吉野看看切菜刀,扯着脖子一声喊:“不,我不是做饭的,我是大日本武士,我要用战刀!”

铁臂三看看左右,见不远处有个日本兵正要举枪向他瞄准,便冲那日本兵一声大喊:“嘿,先别瞄了,给他拿把战刀来!”

那日本兵一见铁臂三发现了他,马上把手里的枪收起来,哆哆嗦嗦把身上的佩刀交给了铁臂三。

铁臂三把战刀往吉野面前一扔:“这是你们日本鬼子的战刀,来吧!”

吉野咬咬牙,吃力地从地上坐起来,两手握住战刀,大叫一声:“呀!”

铁臂三以为他要向自己刺来,刚摆出还击的架式,一看不对,那吉野原来将战刀刺向了自己的小腹。但他那双臂已被铁蛋洞穿,力道不足,连刺了好几刀,就是刺不进去。

吉野握着战刀,两眼闪着可怜兮兮的光:“铁臂三君,我很佩服你,如果你也是大日本人,我一定和你交个朋友,可是,你是中国人,我是日本人,我们是仇敌,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我打不过你,我就得死,求求你,帮帮我吧,把这刀给我插进去,我要为天皇孝忠,我求求你了!”说着,重重地向铁臂三点了一下头。

铁臂三一见,知道此时的吉野生不如死,他也和自己一样,是个英姿勃发的少年,互不相识,就因为这场战争,我们成了仇敌,这不是他的错,是那些老鬼子们的错!想着,他轻声道:“我也很佩服你,如果你不杀我们中国人,我也会和你交个朋友,你的伤并不是很重,回去好好养伤吧,记住,以后不要再杀中国人,也许几十年之后,我们真的会成为朋友。”说着,转身就走。

吉野看着铁臂三的背影,深深地低下了头,他好象在思索铁臂三刚才说的话,又好象在对自己屠杀中国人的暴行忏悔。

突然,一个身影“呼”地飘到吉野身后,没等吉野反应过来,一把长剑已从他的后背刺入穿透了他的心脏。吉野慢慢回过头,看了一眼来人,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但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便一头栽倒。

来人抽出长剑,轻轻擦干血迹,眼睛邪瞟着铁臂三的背影,恶狠狠道:“铁臂三,我定叫你象吉野一样,生不如死!”

九、身陷囹圄

铁臂三穿过一条小巷,闪身钻进了城里的城隍庙。他找个背人之后坐下,调神养气。刚才,他和吉野打斗虽然占了上风,但也损伤了元气,吉野有一脚正踹到他的胸口,他当时险些吐出血来,如果不是他内力深厚,那一脚他就毙命了。所以他也很佩服吉野的功夫,没有忍心杀了他,一个人练成这么好的功夫毕竟不易。

铁臂三正在闭目调气,忽觉身边有动静,睁眼一看,见一个少年已闭着眼坐在了他的身边。这少年是怎么进来的,他居然没有察觉,可见,这少年的轻功并不在他之下。

铁臂三仔细打量那少年,见他一身雪白的裤褂,约有十四五岁的样子,留着一头很新潮的短发,面色铁青,鼻子、眼睛、嘴巴棱角分明,让人看了就感到浑身发抖。

铁臂三正看着,那少年突然睁开了眼睛。这双眼睛有些怪,虽然很大,却没有光泽,再加上他那毫无表情的一张脸,让人觉得他就是个僵尸。

少年说话了,声音也是阴冷的,好像从棺材里发出:“你在看我吗?”

铁臂三一激凌:“啊,我是在看你,是怎么到这里来了?”

少年并不回答,而是反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铁臂三一笑:“我是在这里歇一歇,一会儿我还要去日本宪兵队。”

少年把眼睛从铁臂三身上移开,好象在看远处,也好象什么也没看:“正好,我也想去日本宪兵队。”

铁臂三问:“你去那里干什么?”

少年反问:“你去那里干什么?”

铁臂三说:“我去杀鬼子。”

少年说:“跟你一样。”

铁臂三一笑:“太好了,那咱俩一道吧,日本宪兵队里机关重重,我正担心一个人杀不了那老鬼子呢!”

少年站起来:“那好,我们走吧。”说着,便迈开了两条腿。铁臂三一见,不觉倒吸口冷气,这少年走路的姿势也很怪,两条腿好象用绳抻的一样,一动一停,活象个僵尸。

铁臂三追过去:“哎,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一起去日本宪兵队,要是有情况,我怎么招呼你呀?”

少年也不回头:“你就叫我‘冷面僵尸’吧。”

铁臂三打了个冷颤:“僵尸’?这名字倒挺贴切,哎,你的身子这么僵怎么打仗啊?”

少年猛一扭头,两只死人眼愣愣地盯了铁臂三一会儿,身子突然腾起,竟横着飞出了城隍庙立在了大街中间。

铁臂三一见,不觉大吃一惊:“横空飞腾术?看来你还是有两下子,好,我们走!”说着话,也施展轻功飘身来到大街上,两个人一前一后,不大一会就来到了日本宪兵队门口。

铁臂三看了一眼“僵尸”:“小心点,这里面有闷子车,机枪手,还有钉板,上!”说罢,就飞身冲进了院子。“僵尸”也不说话,身子一蹦一蹦紧紧跟着铁臂三,也跳到了院子中。

到了院里之后,铁臂三四下一看,这平时戒备森严的宪兵队,现在居然看不到一个人。铁臂三一想,对了,他们还是象上次一样埋伏起来了。铁臂三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们埋伏起来我也不怕你们,今天不把老鬼子秃尾巴狼的脑袋拧下来绝不罢休!想着,铁臂三就小心翼翼地往里走。

铁臂三正走着,忽见一个人在不远处一闪,就钻进了一间屋子。铁臂三眼睛一亮,那人正是老鬼子秃尾巴狼。铁臂三纵身来到那间屋子前,一脚就踹开了屋门。往里一看,屋里摆着桌子椅子,椅子后面坐着的正是秃尾巴狼。

铁臂三一步跨进去,大喊一声:“秃尾巴狼,还不过来受死!”

秃尾巴狼一见,吓得从椅子上坐起来,一捂半拉鼻子:“你地,不要过来。”

“僵尸”突然一蹦一跳立在铁臂三背后,冷冷道:“你要杀的就是他吗?还不动手?”

铁臂三早已血贯瞳仁,双拳一握发出“咯咯”地响声,他一步步逼近秃尾巴狼:“你炸死了我娘,今天我用你的脑袋去祭她老人家!”

秃尾巴狼哆嗦着:“你,你别过来!”突然,猛地在桌子上一拍,铁臂三就觉脚下的地板“吱”地一声陷了下去。他说声不好,施展轻功想旱地拔葱腾空而起,可他的轻功还没施展出来,“僵尸”猛然横空飞起,大吼一声:“你下去吧!”便挥起一拳砸在铁臂三肩上。铁臂脚下本已无根,又被“僵尸”当空一击,身子重重跌了下去。就听“咣当”一声响,那块地板又恢复了原样。

秃尾巴狼走到“僵尸”面前:“古墓君,你的诱敌之计果然不错,这回我一定让他死无全尸,东北731部队正好送来一批‘化脓菌’,我要把它放进暗室,让他在倾刻间化为一摊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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