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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死灰复燃

公元1900年7月9日,在通州附近的小镇北仓,一路势如破竹,气焰嚣张的侵华联军,突然遭到一股清军的致命袭击,战斗从联军的主力日军第五师团的辎重部队受袭击开始打起,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激战,日军第五师团大和神锋联队遭到惨败,联队长山田死于非命。

“必须在其余各国的部队赶到之前,一举歼灭武卫前军残部!“山口素臣思忖再三,终于下了决心。

“师团长美军的先头部队就要到了,为什么不让他们跟清国人作战?“参谋山木带着质疑的口气问道。

“山木君,因为我们必须作为联军的主力,争取多抢战果,这样不但可以在欧美列强前面展示一下自己的军威,也可以为下一步攻占北京为帝国多挣一些利益!“山口素臣老奸巨猾地拂须而笑。

“嗨!师团长,我明白了!“山木投放出振奋的目光,行了一个军礼,去通知各联队长、旅团长跑步前来开会。

“轰轰轰!”正午之前,日军的管退式89毫米野战炮开始发威,呼啸的炮弹犹如山呼海啸般在清军阵地上遍地开花,剧烈的爆炸将临时壕沟打得尘土飞扬,火光四溅。

“妈的。小日本的炮弹怎么这么多,要轰到什么时候才冲锋?”高积善和周鼎城被迫指挥着部下撤到预备阵地后面逼炮,却因为躲闪不及,正好陷入敌人的钢铁巨浪中,顿时血肉横飞,断肢乱颤。

“弟兄们都迅速转移,退到第二壕沟,等待倭寇进攻,暴露目标!”连成志胸有成竹,早就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他迅速和马玉昆指挥所有部队利用夏天的植被荒草进行转移。

很快,日军的进攻部队张开两翼,向北仓焦土展开了猪突冲锋。

“万岁!”日军的情绪随着猛烈的冲击而瞬间爆发,他们用春田枪贴着腰协,凶猛地开枪射击。

“嗯!日军暴露目标了,弟兄们,到侧面预备阵地去,狠狠打他们的侧面!”连成志一扔望远镜,兴奋地挥手命令,“嗻!”清军们背着步枪,弯着腰很快进入了射击点,一场猛烈的开火爆发了!

“砰砰砰!”枪声连绵不绝,子弹乱飞,死伤狼藉,日军突然反应到自己被夹击了,迅速回过头来找清军的埋伏阵地,但是硝烟弥漫中却一无所获。

“进行点射!”连成志一声令下,包括高积善、徐珍等神射手们瞄准准星,各自找准敌人目标,进行自由射击,准确的子弹带着死神般的吼叫,穿透一个又一个日军的胸膛。

“混蛋!没想到这股清军的战术这么灵活,秋山好古大佐,命令你的骑兵联队迅速出击,掩护步兵二十一联队包抄清军的后路,准备将他们一举包围消灭!”山口素臣举着望远镜失望地看了半天,立即叫来秋山好古和几个联队长,对战术进行了调整。

随着日军的骑兵开始滚滚而来,连成志终于露出了笑容,对马玉昆和周鼎城、高积善、徐珍说:“我们的战斗打得非常完美,是时候突围了!”

“嗯,成志说得对,日军已经回过神来,对我们进行前后包抄,我们兵力有限,再打下去必然吃亏,大家听我的,往南面回撤!”马玉昆点头赞同,迅速布置了部队的撤退序列。

周鼎城一马当先,带着武卫前军仅有的马队,掩护步兵从壕沟撤出,战马嘶鸣,军号镇地,清军的异常举动很快被山口素臣看出,他的嘴角不由得浮出一丝笑容:“好狡猾的清军指挥官,既知道如何进攻,又晓得怎样把握撤退机会,如果把你留在这个世上,我们大日本帝国就多了一个劲敌!”

“命令,炮兵封锁清****的退路,步兵赶上,阻击他们!”山口素臣断然下令道。顿时,连成志一班人马的退路上,剧烈的爆炸昏天黑地,猛烈的冲击波掀得马匹四分五裂,很快,迂回的日军一个联队和大和神锋队残部开始占据道路,用步枪和多管机枪猛烈射击。

“啪啪啪!”子弹爆飞,血流成河,周鼎城的马队牺牲惨重,但仍是驾驭着不屈的骏马勇猛冲击,呼啸冲杀进日军的步兵队列。

循着冲击波,日军被清军的冲击冲得乱七八糟,但凭着惊人的组织性和纪律性很快恢复阵位,继续射击,大批的清军刚冲上去就被打得千疮百孔。

“马军门,你带主力先走,标下在此殿军!”连成志一看形势不妙,急忙驰马到马玉昆面前,向马玉昆要求道。

“不行,成志,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马玉昆沉下了脸,完全不同意。

连成志急得直跺脚,乞求道:“军门,日军就要合围了,如果这时,我带领一支部队杀个回马枪,吸引日军回援,那么,我们的主力就能冲出去,武卫前军就能留个种!军门,看在聂军门的份上,请求你突围吧!”

马玉昆默默地看着连成志坚毅的眼神,心中不由得升腾起一丝敬意和悲壮,点头道:“成志,大部队你放心交给我,一定会给你冲出去,但是你自己也要小心!周鼎城,跟着连将军,保护好他!”说毕,马玉昆严肃地回头注视着血迹斑斑的周鼎城。

“军门放心吧!”周鼎城透出惬意的微笑,举剑致意道。

“咱们走!”连成志二话不说,勒转马头,带着一百余名马队呼啸着杀回了北仓。

“水龙散人在此,倭寇都来受死吧!”连成志举枪狙击,瞬间击毙一名正在指挥的日军中尉,然后拔出腰刀,带领骑兵一阵呐喊,如排山倒海般冲杀进日军阵营,一时间,惨叫遍地,尸横遍野,连成志和周鼎城左冲右突,杀得正在兴起,此时,北面军号声想起,又有一支马队会合了过来,连成志定睛一看,竟然是满目疮痍的徐珍,两人碰在一处,气喘吁吁,徐珍问道:“成志,下面怎么打?”

“杀山口素臣,要快!”连成志不及说话,一转身子,指挥着士气高昂的马队,直奔日军指挥部而去。

“师团长!一支清****突然杀回北仓,就要打到咱们指挥部了!”参谋山木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指着远方的尘土,“真不愧是武毅军!老对手聂士成、连成志的部队,没想到他们的胆略就像关原合战中的鬼岛津一样,在战斗最后时刻,还能从容不迫地反过来一击!连成志不愧为一个武士!”山口素臣,肃然起敬地起立,拄着军刀一番感慨,迅速命令留守大队备战。

连成志见堵截马玉昆的日军纷纷回撤,直往回赶来,不禁眉飞色舞:“弟兄们,计划成功了!,大家跟上,往南面突围!”

士兵们一阵欣喜若狂,熟练地跟着连成志和周鼎城、徐珍,又折返了过来。

不幸,在此时瞬间降临!连成志的马队碰到了联军主力。

“菲尔!”随着阵阵震耳欲聋的英文指令,呼啸而至的炮弹再度遍地开花,形成了一片一片的剧烈火球,马队陷入了一片硝烟中。

“好机会!冲上去,围歼连成志!”山口素臣看到了希望,抓紧时机亲自出马,带领第五师团主力,嚎叫着合围了上来。

“大家分散突围!”连成志知道情况不妙,迅速跳下了马匹,指挥士兵隐蔽撤退,金光乱撞的子弹在空中对撞,发出鬼神般的惊骇金属音,日军的刺刀在混乱中寒光直闪,双方迅速陷入了一场大混战。刀光剑影中,武卫前军的士兵们在连成志的指令下,匍匐起来,近的开枪,远的等待,直到日军嚎叫着猛冲上来,才举着马刀上下翻飞,乱砍乱斫。

不远处,联队旗飘扬,秋山好古的骑兵也浩浩荡荡地加入了战场。“弟兄们,进行点射!”连成志将子弹上了膛,吹着枪口,开始藏在草丛中,冷静地追逐着敌军的目标。

很快,子弹打完了,周鼎城血肉模糊地贴近了连成志,两个人对视而笑。“鼎城,部队都撤离了吗?”连成志沙哑着嗓子问道。

“大家都分散突围了!”这时,徐珍也血迹斑斑地靠近了两人。“哈哈哈,总算给武毅军雪狼营留了种子了!”三个人互相支撑着,哈哈大笑。

“成志,你是主帅,快突围吧!”徐珍用手抹了抹脸上的血迹,恳求道。

“来不及了,大家要走一起走!”连成志轻蔑地对着渐渐逼近的日军,亮出了手中的大刀!

“杀!”三个人爆发出激昂的斗志,迎接了日军捅上来的刺刀。

深夜!北仓的最后决战终于悲壮地落下了帷幕,整个战场,愁云笼罩,死尸遍地,乌鸦在低空中诡异地盘旋,发出嘹亮的悲鸣。

“这里白天一定打了一场很大的仗,快,荀兰,帮我把尸体推开,看看都是些什么人?”昏暗的光线中,两名妙龄少妇牵着两匹无声的马匹,在尸体堆中徘徊。

“****,你看,连字大旗!”突然,其中一名少妇颤颤地发出一声尖叫。她是徐珍的结发妻子,依克唐阿侄女荀兰,陈****眼尖,在月光的播撒下,早就依稀辨别出了连字,她不禁心头一震

“成志,千万不要死!我们说好的,一同回家!”****呜咽着嗓子,轻轻地从每一具无声的尸体中插过。

终于!她们瞅见了一堆血肉模糊的尸体,重重叠叠,他们的身边,死了不少个面目狰狞的鬼子。

荀兰颤巍巍地掰开最上面的一个人,她惊恐地发现,那人穿着清朝官服。“周鼎城?他牺牲了!“****悲伤地看着周鼎城仍旧睁着的双眼,缓缓地用手帮他合上。

“****,你看,连成志,他是成志!”荀兰几乎是在抽泣了,陈****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她无法自持,生怕眼前浮现出的,是她最爱的人的遗体,过去两个人花前月下,哭哭闹闹的形形种种,从她脑际瞬间闪过,成志那甜美的微笑,让她不能把持,她终于鼓起勇气捧起了那张面目全非的面孔。

“成志!成志你醒醒!你说过要一身一世守着我,永远在一起的!”****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了,她心如刀割般地抱起连成志,拥进了怀里。

眼泪,犹如雨天的雾气,迷糊了视线,如此悲惨的人生。当年,你只是连家的公子,投笔从戎,为了保卫家国在白山黑水间奋战,我们因为共同的信仰走到了一起,爱的那么彻底,谣言、陷害,毁谤人格,这个世间带给你的种种痛苦和折磨没有击垮你,你为了信念中的我坚强的活着!爱!在这个世上真正存在吗?

死亡吞噬了一切,韩大头、方杆子、武三刀、北超、宋占标、聂士成、向颖、威霸虎、周鼎城,他们全部为国消失在了战场,你我,依旧是那么想回家。

“回家!****怀中的连成志,突然从嘴角浮出一丝欣慰温柔的微笑。“成志!你醒了。”****终于停住了哭泣,破涕为笑。

“傻丫头,不要再伤心了,你看,天际的那边,露出了朝霞!”成志仔细的用手抚了抚****那湿润着的眼睛,缓缓说着。

“成志,我们再也不离开了,好吗?”****绽放出了喜悦。

“好!我们还有马,还有希望,带着我手中的这面雪狼令,一起回老家,开辟新的生活!”连成志在****和荀兰的搀扶下,立了起来,****蹙着眉头,凝视着血海重生的成志,或许,这个世界,要进行一番重新的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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