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上海九月的傍晚比其他月份的傍晚来得要早些,夕阳垂下的那一刻,第一盏绚丽的霓虹升起。
若真正要道起这‘浮生梦’那还真真不是只言片语所能道尽的,这‘浮生梦’是这整个上海最为繁华的歌舞厅。由淮之父亲金仕昌金老爷一手创建,若要论个江湖地位,那定然是‘浮生梦’独占了鳌头,称得上垄断了娱乐的江湖大佬。
金老爷坐了气派的老爷车抵达‘浮生梦’,接待的门童忙忙上前打开车门,瞧见来者,微微一愣,转而欢呼雀跃起来,哈着腰嬉笑着脸皮道:“老爷来啦!”
金老爷不说话,径直走下来,看了看周遭的色彩和门口笔挺的官兵,这般才对着那门童皱眉道:“今儿可是崔队长崔之平包了场子?”
那门童战战兢兢的模样,哈着腰道:“回老爷,是崔大队长包了场。”
淮之下车,白衣胜仙。他笑着摇了摇头看向金老爷故作狠劲的模样。小些时候曾被爹爹的狠劲所吓哭,淮之便问爹爹为何家里柔和的父亲到得外些便有了一股可怕的狠劲。当时的金老爷回答他,为了保护他想保护的人,比如我的淮儿。
金老爷起身进门,转变满脸严肃的表情,喜笑于形,疾风而入,拱手道:“崔队长,崔队长,金某有失远迎啊,今儿可是有什么喜事来包了我这‘浮生梦’?”
那正醉滋滋欣赏歌舞的军装男人闻声,转过脸子,瞬间抖动起苍老的皮肉,起身,边走边道:“我来看我闺女,可是不行?”
“行行行,如何不行了,百合小姐现在可是我‘浮生梦’的大贵人,还多亏了您崔队长的引荐啊!”
这番听那金老爷一说,淮之倒好奇起来。百合小姐?可是那唤作金百合的奇特歌女?是这崔之平的女儿?若是这崔之平的女儿为何不养在深闺,为何这般抛头露面?
那崔之平也是跟着笑哈哈的模样,“这几个月也是多亏了金老爷照顾,崔某被局里派到天津去了趟,听说那楚小子来欺负过我闺女,可是有这事了?”
金老爷一想,料到这崔蛮子来我‘浮生梦’定没了什么好事,若今天不是有事前来,他崔蛮子定会闹出个什么事来。金老爷也笑,“哈哈,有这般的事情?我金某也是才归家,这般事为何我金某不知了,该不会是崔兄费多了心思?”
那崔队长虽生的老态了些,年轻的气焰与当年相比依然是有过之无不及的,一拍桌子,身边的兄弟拿枪齐齐站立起来。他扯了扯军装上的扣子,依然笑着道:“你金老爷可是觉着百合不是我亲生女儿便觉得欺负的理所应当了?”
金老爷嬉笑着靠近,拍了拍崔队长粗实的肩部,“队长消气队长消气,怎么可能如此认为我金某,那百合小姐的名声大上海哪里不知?只是大家都不知道那百合小姐是您崔队长的爱女,若要是知道哪里还敢如此放肆。”顿了顿,一副恍然大悟额模样,“若不然金某出个高招,再过几日便是那‘上海梦之花’的争夺了,我‘浮生梦’自然是派百合小姐参加,到时候百合小姐赢得比赛,您崔大队长再当众任其做干女儿,到时候哪里还敢欺负百合小姐的,这岂不是一举两得双喜临门了?”
那崔之平年轻时便是一土匪,力道虽是无穷,脑子向来粗笨,误打误撞招安混得一官半职,几十年竟还是个大队队长。当然不是他崔之平没有能力,若论能力这大上海的蛮子谁人能敌,不是他崔蛮子升不了官,是他崔蛮子不屑做那些个有名无实的虚虚无用的名头。
崔之平也是那上海一奇人,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哪个还不敢给其面子,若真要论个辈分,那市长见面可都要喊一声“崔哥”才是。
那崔蛮子转念一想,倒也是个理儿,这般才问:“你这屁地方可真真没有欺负我崔某的闺女?”
金老爷忙忙拱手,笑语:“金某可是知道百合小姐是您崔队长的爱女,哪里敢惹,再说我这‘浮生梦’的大把生意还是多亏小姐,捧着都闲不够,哪里敢让小姐受气了。”
崔队长这般才坐下,猛灌一碗的酒水,想了想,又看向四周齐刷刷站立起来的士兵,好奇的问:“你们这是抢劫啊!告诉你们多少遍了,怎么还是改不掉一身的土匪味啊。”
淮之站立一旁听之观之,也是明白了个七八分,对这唤作崔之平的崔队长也甚是好奇,温和礼貌的唤道:“崔伯伯好!”
那崔蛮子闻声,扭将过头,这般才发现金老爷身后的男子,虽是阅人无数,看向淮之也是一愣,情不自禁:“好一个英俊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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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喜不喜欢假寐新加的人物?假寐是不会告诉你们崔队长的原型来自我的数学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