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耸立的阿勒泰要塞,即使在夜幕笼罩下依然桀骜不逊显示着自己的不凡。作为历史上只曾被攻破过一次的军事堡垒,在斯利安帝国得到它后,传说当时斯利安帝国皇帝拉司二世在登上雄伟壮观的城墙后放声大笑道:“自此以后,斯利安的军旗将会再一次插遍整个琴班平原。”转眼数十年过去,当年的豪语变成一纸笑谈,不过被斯利安帝国全新修葺的要塞却一直守卫着帝国,再也没被攻陷过。
此刻,看着数十年来一直阻挡着自己大军的要塞,感慨万千的腓格利特勒住手中缰绳,指着夜色中的要塞,扭头对跟在身后的侯爵说道:“不知道站在那上面能看到什么样的风景?”
“那就要恭喜大人了。相信片刻后大人就可以得偿所愿了。”
“那也要谢谢侯爵大人,没有侯爵大人的帮助,再过上二十年想来我也是无法登上阿勒泰的城墙。”
“不敢当腓格利特大人夸奖,当年若不是大人派人相救尚在襁褓的我,不是大人设计将我与另一婴儿调换。我又如何能长大成人,如今即将大仇得报。论谢也该在下道谢才是。”
“好了,赫本大人你也不用客气了。快到阿勒泰了,下面就全靠您了……”
隐藏在灌木丛中,看着位于灌木丛边仔细搜查后渐渐远去的骑兵斥候身影。大气不出的牧师众人这才将已是不在原位的心脏放下。
“琪思伍长,刚刚真差点被你害死了。” 由于敌军斥候的来临,才幸运的从女伍长的剑下逃生的牧师埋怨道。刚结束的追杀运动虽没有伤害到牧师,不过此时无良牧师身上的军装也已是成为帝国今年最新流行款式—千疮百孔乞丐装。
“哼,这次算你命大,不过要想有命回去最好管住你那张嘴。”狠狠瞪着牧师的琪思伍长将手中武器插回剑鞘中。
“下次我也不会单独和你们几个没上没下的部下一起出来侦察的。”套上随从递过的牧师袍,看着已是恢复平静的物资大营,牧师说道:“留两个人监视敌人动向,看来敌人好象已经知道我们的存在,已经四处派遣斥候在找寻了。其他人都回去,我们要赶快转移隐藏地。”
“等下。”一向沉默寡言的亚恩什长突然出言打断牧师的命令。“物资大营好象有动静。”
随着亚恩的话语,片刻前还是紧紧包围在营地外的黑骑军,在看到营地中物资仓库的燃烧后突然改变了包围状态,回缩起来向着东南方向急弛而去。
“奇怪,黑骑军怎么走了?”对于敌军异常举动疑惑不解的琪思伍长对着陷入思考的牧师问道。
“营地的东南方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东南~~东南~~~。”一拍大腿,终于想到了什么的牧师用从没有有过的焦灼语气向着莫名其妙的众人说道:“快,快回去把部队集合起来,再迟就来不及了。要塞,营地的东南方是,那里只有,那里是要塞。黑骑军想要偷袭阿勒泰要塞。”匆忙间没有发现自己已是语无伦次的牧师,飞身跳上一边的战马头也不回的飞驰而去,只留下听得一头雾水的琪思伍长等人呆立在原地。
凯利是阿勒泰要塞中一名小小的什长,虽然最近不断从前线传来不利的战况,可是对于凯利来说与自己的关系并不大,毕竟阿勒泰在近数十年来从没被攻陷过,再说对凯利来说,过了今天晚上,自己就可以彻底的脱下身上的军装,回到老家用参军五年来辛苦积攒的俸银娶上个老婆,开枝散叶,永远不必担心哪天会为国捐躯了。
可是,命运却没有给凯利这样的机会…
“谁!”借着主城城墙上的魔法长明灯,隐约中凯利发现有军队正在靠近,连忙厉声呵问道:“下面军队立刻表明身份,否则就要发炮了。”虽然没有郑韩关数量之多,不过作为帝国要塞,也装备了不少门红魔晶炮。
听到城墙上士兵的喝问,停下脚步的军队中走出一人,不慌不忙的回答道:“请不要开炮,我们是监军使赫本大人手下的隧风师团和烈阳师团。麻烦上面兄弟通传一声,就说赫本大人有事前来。”
很快,好事被搅的佛朗西司,带着一脸的不爽来到城墙上,不耐烦的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佛朗西司大人,这么晚了还来打扰真是抱歉了。”提着缰绳,清秀的青年来到城下灯光照射处。“一天前皇帝陛下已率军攻破郑韩关,由于下官物资大营无法看押如此多的俘虏,所以皇帝陛下命我押运黑骑军转来阿勒泰看管。如若不信,请放下吊篮,我将陛下的敕令送上。”
看到城下的监军使,刚刚还是满腹牢骚的佛朗西司,连忙面带笑容的施礼答道:“哪里,哪里,大人亲临就是最好的证明。”
“还都傻站着干什么,快去开城门准备迎接侯爵大人。”生怕得罪了自己前途上贵人的佛朗西司转身呵斥着身边的士卒道。
“赫本大人,您老真是辛苦了,先请到我的司令部去休息吧,交接的事宜就交给下官去办吧。”从城墙上一路奔弛到城门边的佛朗西司,面对着年轻的侯爵士气喘吁吁的献着殷勤,似乎从眼前侯爵身上看到自己辉煌的前途。
“佛朗西司大人不用客气,这次押运任务重大,我还是亲自负责的号。另外由于俘虏众多,全部放在主城怕有危险,还请佛朗西司大人派人传令给二个辅城,将一部分俘虏分置在辅城才能确保万无一失。”面带笑容的侯爵看着雄伟的要塞对佛朗西司说道。
“那是,还是大人想的周全,我这就传令去。”接过侯爵递过来的皇帝敕令,仔细查验无误后,要塞指挥官躬身答应道。
“这次我们可真碰上麻烦了。”帐篷中,牧师皱着眉头对众多部下说道:“没想到,黑骑军竟然要偷袭阿勒泰。”
“瑞克,你真是大惊小怪。就算是黑骑军要偷袭,要塞那么坚固,怎么可能说攻下就攻下的。”一旁的萨曼率先说出众人的意思。
“你是猪啊,换做别的军队攻一百次我也不会担心,正因为是黑骑军我才担心。想想我们最近遇到的事情,无论是策划刺杀皇帝,还是轻松歼灭两个军团,种种迹象可以看得出黑骑军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如果阿勒泰被黑骑军拿下,隔断我们回国之路,那时候我们就只能束手待毙了。”
仿佛为了印证牧师的预言,此刻随着阿勒泰辅城缓缓洞开的城门,城外早已等待多时的黑骑军旋风般冲进城去。
几乎同时,在主城中喊杀声骤起,原本手无寸铁的俘虏们突然手持武器冲向城墙上。“赫本大人,你…”捂住胸口不断渗血的伤口,被刺伤肺叶的佛朗西司对着眼前的夺命阎王痛苦的问道。大块未有凝固的血块,随着每次的呼吸运动从佛朗西司口中不断的咯出。
对眼前生命之火渐渐熄灭,却仍不甘望向自己的要塞指挥官,侯爵依然保持着笑容“佛朗西司大人,很荣幸能为您介绍我身边的这位长者的名讳。”说话间,年轻的侯爵侧身闪开,指着身后一位锦衣人介绍道:“这位就是皇帝陛下二十年来时刻挂念的萨尔浒联合王国首席执政官,黑骑军统帅腓格利特。奥都大人。”
为了满足上位者的yu望,重复的杀戮再一次在人间上演,在城墙上的要塞守军在黑骑军的突然袭击下很快便被清除掉。而在沉睡中被惊醒的要塞守军,还未做出反应随即被从营房外射入的火球火箭烧成焦尸,少数侥幸冲出火海的士卒被早已等待在外手持弓弩的黑骑军硬生生钉死在地。血腥的宴会再一次招来冥神的降临,鲜美的灵魂、灼热的鲜血一道道丰盛的菜肴不断的端上。斯利安帝国苦心经营了将近百年,没被攻陷的阿勒泰终于还是陷落了。仅仅持续了不到四刻的时间,三座城池中的五个师团守军全部覆灭。
满意的看着面前倒地的佛朗西司充满惊恐神色的咽下最后一口气后,异常开心的侯爵突然狂笑起来。“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终于被我等到了。”
“是啊,整整二十年了。”对于侯爵反常的态度,深有同感的黑骑军统帅喃喃的自语道。“清算的时刻终于让我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