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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马家仇恨的尽头

和谈已成定局,宗豫顺利完成了出使任务,准备离开,却被孙权留了下来。

“朕想好好款待你,顺便介绍我东吴几个大臣和宿将,特别是想把你介绍给朕的爱子孙和。”

宗豫虽然代替邓芝前来,但是邓芝的话,他是一直记在心里的。况且现在东吴太子尚在,孙权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就表露自己疼爱其他的儿子,这样做恐怕会造成将来东吴出现夺嫡战争。想着袁绍和曹操的殷鉴不远,宗豫暗想东吴的政治前景恐怕也堪忧了。

“请恕宗豫无法从命,实在是CD方面要求回复至急。”

“这样啊…那就不勉强你了…”

宗豫离开建业后就火速赶往永安,他计划先将结果与自己的见闻告诉邓芝,再回到CD复命。

永安陈到府内,袁綝和陈到相对而坐。陈到满脸释然,而袁綝则是一脸凝重。

“义父?您还是不改变主意?”

“已经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从明天开始,这世间就没有陈到这个人。”

“可是您身体明明还很好,又是仅存的唯一一位在荆州以前就跟随先帝的老臣。在丞相去世的现在,应该会更被重用才是。”

“过去的日子太幸苦了,我们三个人身处不同的阵营,为了自己的理想和效忠的对象也互相战了三十多年。到现在,大家都倦了,只想抛开一切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两人聊了许久,袁綝知道陈到已经下定决心,也不再劝阻。

“我明白了,既然是您的决定,孩儿就不阻止您了。”

“多谢你体谅我这任性的决定,这是随我南征北战多年的战刃,我取其名曰‘龙牙’,意为最锋利的武器,破敌机先。现在我将武器留与你,希望你能带着它继续奋战,不要让其失了锋芒。”

袁綝立刻变坐为跪,抬起双手接过陈到手中的龙牙刃。

“之后你不妨和姜维一起合作吧,虽然现在他的地位还不够高,但未来他一定是肩负大汉的大将。”

“姜维是吗?孩儿过去有过几次和他并肩作战的经验,对他印象还不差。”

“既然这样,你就跟随他一起行动吧。只是有件事情我有点在意,日后有机会的话,你稍微提醒一下姜维。过去我在驻屯新野时,我认识一个放牛的小孩,那孩子绝顶聪明,总觉得他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只是后来当阳战败时,没来得及将他从曹军手上救出,据说他就这样被带到北方去了。若是他日后受到重用,恐怕会是大汉和姜维最大的对手。”

“请问义父记得那人叫什么吗?”

“好像…姓邓…”

“孩儿谨记!”

既然是自己义父如此在意的一个人,一定不会是无能平凡之辈。

翌日清晨,永安城西的竹林一处空地上,平添了一座新坟,碑上赫然写着“颍川陈到之墓”。

此时,坟前有两位大汉将军正在祭拜。

“昨天还见到陈将军活跃,没想到今天就得急病过世了。”

原来昨日入夜陈到就领着孙葳和李明三骑出了永安,浪迹江湖,寻找自己的生活去了。临行前,陈到让袁綝告知众人自己病故就好,并编好了一系列说辞。

因宗豫谈判的结果尚未最终传回,永安依旧处于战略备战状态。姜维一早前来陈到府邸准备商议军事,却被袁綝带到了这里。

“义父他见到伯约你精彩的表现,感受到大汉后继有人,他走的毫无牵挂。”

“陈将军太抬爱在下了。”

袁綝见姜维始终都是不卑不亢,不骄不躁不自满,加上陈到的赞赏,袁綝也对姜维越来越高看。袁綝转身看向姜维,双手抱拳,十分郑重的道。

“义父看人绝对不会错,他认为伯约你是大汉未来的栋梁。所以如果不嫌弃的话,请让我加入你的部队。虽说无法骑马统率骑兵队,但是带领大戟士部队还是绰绰有余。”

“可是您贵为前将军,跑到在下的部队来实在是不合体例……”

姜维虽然羡慕大戟士的战力,但是四镇将军职位的袁綝,身份远远在自己之上,如果让他来常败军统兵归自己管束,确实难以服众。袁綝似乎看出了姜维的心思,回答道。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向朝廷表示自己三年来毫无表现,自请贬官。预计应该是邓伯苗慧接替我的前将军之位。”

姜维大喜,立刻也对袁綝拱手一揖。不久前南中军团来投,现在加上袁綝,自己的常败军应该已经是大汉最有战斗力的部队了。

“如此,还请袁将军日后多多指教了。”

两人相视一笑,似乎忘了刚刚刚还沉浸在陈到去世的悲痛中。

此时在CD,也发生了另外一件大事。那就是杨仪突然被刘禅废为庶人,并被流放到汉嘉。

原来前一日杨仪喝的烂醉如泥,费祎进来,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饮酒。费祎生气,虽然杨仪现在是个闲职,但是大汉并没有放弃他的才华,于是训斥了两句。

谁知杨仪听完不仅不知悔改,甚至说起了蒋琬的不是,叹对方只是一个酒鬼就爬到了尚书令的位置。费祎与其争辩,杨仪全当自己是个废人,费祎只好无奈叹息,准备离去。

可就在这时,杨仪感叹了五丈原自己领兵的决定,叹自己悔恨没有举兵投曹,以致于遭来了被冷落的下场。费祎怒极,呵斥杨仪大逆不道,杨仪不以为意继续喝酒,继续说着大逆不道的话。

殊不知这次费祎前来找杨仪正是蒋琬的试探,如果对方真的潜心悔过,未尝不可重新掌握实权。然而和杨仪谈话的结果让费祎痛心疾首,他只能如实上报。

这样的消息传出后也刺激了和他有关系的大臣武将,其中马岱感到最惶恐不安。竟然领着自己的部队主动出击与魏军交战,最后陷入苦战,并被牛金围困。

收到消息的姜维与邓芝商议后,立刻率领常败军人马回援北方。但是对于是否要救援马岱的事情却又了一点小小的争执。

“马岱将军会如此莽撞…面对牛金的挑衅,居然会直接率军冲出去。结果没料到是诱敌之计,不但被牛金打得大败,连自己都被团团包围。”

苏常纵观局势,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与其说莽撞,倒不如说急于立功。杨仪倒台后,马岱感到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如果不赶快立功,只怕哪天又会被追究杀害魏延一族的责任。”

经苏常一提点,姜维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苏常:“不过我们得加快行军,不能见死不救。”

“虽然我过去厌恶马家在天水的恶行,但是眼睁睁的看着友军被包围而不救并非我的作风。”

姜维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姜维在收到马岱被困的消息后已经第一时间出兵,足已表达他的观点,倒是柳隐有些碎碎念。

“真的要去救那家伙?他自愿成为杨仪的走狗,连我们益州人都看不起了。”

“请一定要救援马将军,他也算是我们赵家的亲戚。”

“马家剩下的人已经不多,如果再失去马将军,只怕扶风马家会绝后。”

不管怎么样,马岱都是自己伯伯,二赵虽然和他不是特别亲热,但毕竟血浓于水,听到柳隐这么一说,竟然急了。

杨兰也在内心呼喊,希望姜维能够前去救援,只是毕竟两人有仇,却又不好说出什么,眼神闪烁不定。

姜维看在眼里,并没有直接回答两赵,而是对杨兰问道。

“杨兰你怎么想?”

“我不是个烂好人,一个想要砍死老娘的混蛋,我可不会这么容易原谅他。不过,借敌人的手去干掉他,也不是我想看到的,至少也要老娘亲手干掉他。”

姜维会意,微微一笑。

“好…既然如此,加快行军,我们一定要将马岱将军救回汉中。对了,请苏先生在我军北上的同时前往通知CD的大将军,请求允许出击。另外与敌军相遇后,显通你带领自己的大戟士袭击牛金左翼,德信你则率领自己的南中军团骚扰攻击牛金的右翼。”

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袁綝:“一切看我的吧!”

马忠:“明白!”

“其余人随同在下中央突破贼军,一定要打破敌人包围。”

北方战场,马岱被围后已经尝试多次突围,却一直没有成功,此时的他看上去苍老了许多,甚至身后的战士也一个个疲惫不堪。

牛就又领着三千将士逼近马岱,准备给予他最后致命一击。

“哈哈哈,没想到你这蠢材,连俺老牛的计也会中。姓马的就是赢不了姓牛的,这玄石图说的还真准。”

“要杀就杀,不需要这么多废话。反正栽在你手上还算是光荣战死,比起被自己人搞掉要好得多。”

“哼,你们蜀人在诸葛亮死后就忙着互相斗争,居然连俺唯一看得上眼的魏延都杀了。比起来俺大魏一致团结对外,明皇帝任内还没有杀过一个大臣。想不想投降?大魏里还有庞德的儿子,你不会寂寞的。”

这时候牛金倒是打起来劝降的如意算盘,对于别人或许有效,但是对于马岱不可能。当时马腾、马铁和马岱三人同时前往洛阳,马岱亲眼看着曹操囚禁了马腾,斩杀了马铁。

“住口!马家和曹操一族不共戴天,就算是死也不会投降你们这些奸贼!”

“蠢呀,天天想着复仇,到最后又得到了什么……”

牛金话音未落,马岱身后响起了一连窜的马蹄声。不多久就有一队人马出现,为首一人正是姜维。

“牛金,你的包围网已经被破,劝你早点撤退,不然你跑不了了。”

马岱看到驰援而来的姜维,也看到了一旁的杨兰,不敢相信最后来救援自己的会是他们。牛金双眼闪烁不定,不敢轻动,但也不相信姜维的话。

“俺老牛是被吓大的吗?你以为你带的那点兵马能做什么……”

话音未来,牛金身后一传令兵奔来。

“报!”

“干嘛!没看见俺老牛忙着杀敌?”

牛金听到传令兵的声音已经意识到不妙,但依旧强自镇定。

“我军侧翼遭到突袭,部队已经开始出现奔逃状况,请将军回去指挥。”

牛金满面赤红,骂道。

“你他妈是个白痴吗?干嘛把我军总崩讲得这么大声。哼!你们好狗运,今天俺老牛就饶了你们一次。”

牛金愤愤不平的对着马岱的残军吼了一句,随即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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