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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马谡布阵

自古以来,谁能占据有利地势,谁就能够取得战争胜利的先机。此时诸葛亮派马谡守街亭,其意图就在于保住图取长安的必经之路和粮道,为长久战斗做准备。而魏国则将计就计,集中优势兵力攻击蜀汉疑兵的同时,准备突袭进攻街亭,断了蜀军后路。

马谡带着队伍前往街亭,途径一处密林。虽在北方,但正值春暖花开,仍然是一片绿意盎然,马谡不禁感叹。“如此美景,万物复苏,正是我马谡建功立业,扬名立万之时。”

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有急促的马蹄声,马谡驻马回头,正看见姜维向自己而来。

“参军,可否听在下一言?”姜维此行,只是为了告知马谡街亭的重要性,因为姜维觉得马谡未必听得进去诸葛亮的话,怕万一马谡有失,则北伐失利。“街亭对我军甚为重要,可偏偏从参军方才的表现,完全看不出参军明白其重要性的样子。”

马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冷冷的道:“你在嫉妒我即将建立的功劳是吗?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说完马谡也不停留,继续骑马前行。姜维知道对方现在心高气傲,听不进去自己的话,也无可奈何,于是转身对一边的王平道:“王将军,这次的任务会很艰险,请你要多保重。”

“我知道,多谢伯约关心!”也许因为自己和姜维都是从魏降蜀汉,因此王平对姜维一直都比较客气。

“另外要多谢你当日为我仗义执言,否则今日我的处境会更艰苦。”姜维一直以来没有机会感谢王平,毕竟当日降蜀汉,除了诸葛亮,只有他一人信任自己。

王平摇了摇头道:“别这样说,我自己尝过的痛苦可不希望你也跟着尝。我认为只要是人才就不需要管出身,当年张飞将军也曾是如此为我直言。”

“在下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愿意听吗?”姜维担心街亭有失,既然马谡不愿意听自己的意见,只能问问王平了。

“请说。”王平道。

“我常败军为三千人左右的独立部队,而且目前没有任务在身,可随时调动。我们会移动驻防在街亭附近以防万一,虽说不能改变战局,但至少在最坏的时候可以多救几个人。”姜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毕竟三千人对于守卫街亭来说确实不足一提。更何况如此重要的地方,若敌人来袭一定会是精锐中的精锐。

王平岂不明白姜维心意,欣然答应了。“我明白了,等到情况不对时,会赶快通知伯约帮忙。若真受伯约之助,王平毕生感激不尽。”

不过王平本为张鲁部下,而张鲁和益州人刘璋一直都是死对头,常败军为益州部队,所以到时候益州人愿意不愿意救自己也是难说。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此次跟随马谡一起前往守卫街亭的有一位汉昌句家人,那就是句扶的大哥句安。

不远处的一处山道旁,句扶也正在和句安道别:“大哥…这次街亭护卫工作非常重要,你能被选上这份工作,为弟实在替您高兴。”

句安似乎也一直在等待机会表现,听到弟弟为自己打气,也高兴的说道:“我总是想要早点追上你,你可是夷陵之战的英雄,汉昌人甚至是益州人的希望。”

“大哥…我说过那是吹捧出来的名声,根本不是我应得的。侦察队的弟兄们…”句扶不愿意提夷陵之战,那场战役,自己损失了太多的兄弟。

“别说了,那不是你的错。”一听句扶提到侦察队,提到兄弟,句安打断了他,安慰道:“你只要记住,我们汉昌句家过去的苦难。夹在刘璋、庞羲和张鲁之间的日子有多痛苦。因为你在夷陵立功,让我们在这里有可以安身的地方。”

句扶想起往事,也不免叹息了几句,但是他的脸色总是在闪烁,似乎想要隐瞒什么。

“大哥,以您的能力,绝对可以成为在我之上的英雄,到时候兄弟一起庆祝吧。”句扶也不再多说,性格直爽的他确实不知道如何去鼓励和安慰别人,只能拍了拍兄长的肩膀。

“好呀,同样是出身巴西,我可不能输给那个板楯米贼王平。”句安用手拍了拍句扶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示意自己会努力,继而转身离开了。

看着兄长离去的背影,句扶叹息:“大哥…明明你的能力比我强,为什么就没有受上天青睐?”

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诸葛亮的安排也可谓天衣无缝,各个关隘都布置了重要兵力。之前自己曾叹姜维知兵不知人,却不想自己的所有计划也因为一个错误的任命而发生着不可预料的变化。

在街亭勘察完地形后,对于安营扎寨,马谡忽然有了新的主意。他心想筑城岂有天险来得快,因此他完全违背了诸葛亮所说的“安营必当要道”,竟然想让部队驻扎于山上。

王平知道情况后大怒,也顾不得尊卑质问马谡道:“参军,你为何要改变丞相所交代的布阵?”

“这是为了获得更大的胜利才做的安排,莫非王将军连临机应变的道理都不懂?”马谡呵斥王平不懂变通,解释道:“在此侧边一山,四面皆不相连且树木茂密,实在是天然之险。”

“参军此言差矣。如果屯兵要道,筑起城垣,则就算贼军十万也不可破。今天舍要路而就山上,如果被包围如何是好?”王平反问。

“兵法有云“居高临下,势如破竹”。贼军打来正好被我军杀个片甲不留。”马谡继续解释。

“我看这个山是兵法所谓的绝地,如果被贼军断水源,军士不战自乱,哪有可能战斗?”王平也不想多说废话,直接了当的继续怒斥马谡。

“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若贼军断我水道,我军岂不会奋勇向前,以一挡百。”马谡慷慨激昂,哪里能听得进去王平的话,完全都是对着兵法照搬照抄。

王平一气之下头也不回的走了,边走边说道:“哼!王平大字不识几个,辩不过你这个书虫。我自率领五部飞军去山下下寨。”一边走王平心想一边想,马谡狂妄骄纵,光靠自己街亭一定会失守,得赶紧通知姜维帮忙。

而马谡看王平要离开,认为自己正好可以一个人独自领了功劳,喊道:“那可正好,反正你底下那群野人军团也只会让大家反感。”

一旁的向朗听完两个人的对白一直都沉默不语,但是并非他不懂兵法,不了解局势。只是自己一直与马谡交好,明知是马谡理亏却不好意思当面拆穿。待王平一离开,向朗也跟着就要走,去诸葛亮那里报告情况。

马谡问道:“巨达为何也要走,难道巨达也认为我错了?”

向朗道:“谁对谁错丞相自有论断,我只是将此地的布阵通知丞相。”

“街亭之功即将到手,莫非巨达要害我失去这次立功的大好机会?”马谡听出向朗有责怪之意,用恳求的语气道。

“你违抗丞相军令在先,还有什么好说的?”向朗并非是非不分,说道。

“请念在我们过去十几年的交情上,不要对丞相说出实情。”马谡继续哀求,解释道:“到时候我大破贼军时,丞相自然能理解我现在的用心。”

向朗内心叹息,想起了马谡之兄马良,“唉……若是你不能胜,我的罪过就大了。季常,我这样做对吗?”

马谡驻军镇守街亭,任意改变诸葛亮交代的防守策略。他自信靠着自己的策略不仅可以守住街亭,更能一举歼灭敌人。

此时曹睿已经进驻长安,曹真则率军在箕谷扶风口和赵云对峙。然而没人注意到,张郃已经带领着数万精兵悄悄接近街亭,准备给街亭致命的一击。

姜维在街亭不远处驻扎,一听说有王平的来信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看完书信内容,姜维知道情况不妙,立即召集常败军众人一起商议如何救援街亭。

不等姜维发话,柳隐就问道:“莫非那个马谡已经丢了街亭?”

“不。”姜维将信里的大致内容说了一遍:“参军不听丞相之言,将军队驻守在山上还自诩是居高临下。王将军苦劝无果只能自行带兵离去驻守山下。”

“那个人还真笨,若没有掌握好水源供给,驻军山上根本就是自寻死路。”连杨兰一听说马谡的布阵都能立即找到问题所在。

柳隐也明白了姜维的意思,知道马谡必败,所以问道:“那么烂好人老大,我们得去救那个骄傲的书生?”

姜维毫不犹豫的答道:“是的。”

“看来我们这个部队要从常败军改名为烂好人军团!”柳隐大声自言自语道。

“修然!你真的这么认为?”姜维也跟着问。

柳隐自然是开玩笑的,但免不了啰嗦一番:“我还真受不了你的个性,要是这家伙死了,你往山爬的阻碍不就少一个?”

但其实柳隐是想看看这些荆州人出丑,毕竟被欺压了这么多年,但是这个道理,姜维一辈子都不会明白了,也就不想继续解释。姜维知道柳隐最喜欢开玩笑,但还是很肯定的告诉他。“别开玩笑了,要是我这样做的话,和当初抛弃我的马遵就没有什么两样了。”

自谈到街亭会败开始句扶就一直不说话,姜维不禁问道:“孝兴,从刚才你就不说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句扶回答道:“抱歉,没什么!”他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哥哥所以没有说话,但是自己却不想让别人知道。

杨兰看着姜维,感叹道:“你这个人真有意思!”

姜维自嘲道:“你这句话可一点也不像夸赞。”

两人你来我往竟然都起了嘴,在这关键的时刻,句扶轻声咳嗽了一声。柳隐则在一边一直想入非非,感觉杨兰和姜维越来越像是夫唱妇随了,甚至看着两个人暗暗窃喜,姜维一眼就看到了,也意识到这时候不应该这样胡闹。

“咳,总之我们率军即刻向街亭出发,见机行事。”姜维也不耽搁,立即下令整顿军马,准备出征,他知道,自己去的越早那么能够救出的人就会越多。同样的,蜀国的损失也会越小。虽然如自己所说,这三千人改变不了战局,至少自己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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