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健掐了烟又灌口酒,“那很好啊,两个人不用隔着太平洋聊天了。”
“梓健你没有后悔?”
“后悔什么?”
“那时候和温妮分开。”
“没有后悔,再来一次,那时候的我还是会这么选,我只是觉得那时候真的伤害到了她,很内疚。”
“可温妮现在过的可比你好的多啊。”
“是啊,这很好,真的很好,我希望张智能快点过去陪她。”
“去死吧你,太假了。”
梓健笑起来,“我前段时间认识一个牧师,他说要真心的祝福自己爱过的人,这样不光对她,对自己放下这段感情也有很大帮助。”梓健帮严吟君倒酒,“鸡,你也可以试试。”
“是嘛,我试试看。”他说着真闭起眼来,摆出祝福某人的样子。
“怎么样?”
“没什么用。”
“你完了,神也帮不了你。”
两人碰杯,梓健喝的很高兴,和眼前这位初中时就认识的朋友。他不禁觉得自己和严吟君有种特殊的缘分,不然怎么会初中高中大学都在一起呢,一切必定是命中注定的。
“梓健我发觉个现象,说了你别生气。”
“说,我现在对什么事都不会生气。”
“我发觉凡是和你分手的女人都会过的比以前幸福,温妮也好,雅妍也好,都比和你在一起时好。”
“你想说明什么呢?”
“你是黑洞啊!谁和你在一起就倒霉,一离开你就万万岁。”
“好像是哦,温妮比以前幸福,雅妍去追自己的梦了,都很好啊,还是那句话,我真心的祝福他们。”
“少来了你,你还真信基督?”
“我不是信基督,我是觉得他里面有些东西还是让人很有感触的,你照着他们的思想去做真的会感觉比以前好些。”
严吟君似信非信,将整盘羊肉倒入煲中。
“梓健我大概不在这里考研了。”
“哎?什么意思?不考了?”
“我爸让我毕业了去香港,去那里的大学考。”
梓健这才想起高三那会儿,严吟君本就要去广州读大学,可后来父亲去了香港发展,脚跟还没站稳便决定让他在这读大学,等父亲在香港站稳了再把他叫过去。
“我爸已经慢慢在安排了,等这里拿了毕业证书以后我应该就会过去。”
“那还有一年咯?”
“嗯,还有一年。”
梓健刚才还不错的心情有些感伤起来,不过他很快就看开了,这就是人生,分分合合,聚聚散散,好朋友为未来而去到他方,所怀有的感情,应该也只有祝福。
“那很好啊,在香港发展总比这好。”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
“来干杯……呀,酒没了,再叫六瓶怎么样?”
“六瓶?喝的光吗?”
“服务员麻烦再拿十瓶啤酒,要冰的!”
…………
邝梓健看的很感伤,他能明白这种自己珍惜的人一个个要离开的感觉,那就像用根针管,一点点将心中的快乐与温暖抽走,留下空荡荡的凝固躯壳。
邝梓健觉得头痛,冰冷的刺痛,刺痛使他明白自己身处的是安眠剂的世界,眼前的一切都是空虚的回忆,画面中的那些人,早就走了,早就是去了联络,一如头发花白的老头将回忆装入漂流瓶,投入大海,不久后漂流瓶即不知所踪。
所有的,都是虚幻的,如同那句属于雅妍的歌词
生命如戏,
谁为谁牵引,
就当做我浮光掠影,
不要为我太痛心。
刺痛感没有停息,它剥落眼前的画面,让邝梓健痛苦的认识到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即使看起来那么真实。
慢慢的周围景象重组,他猛然醒悟这是“扩展功能”,可他并没有要求使用“扩展功能”。
为什么?
画面渐渐完整,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