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现在不好吗,全家人都搬到城里来了,过去的事还提他干嘛,你就是太死板。”梓健也说一句。
“话不能这样说,本来那里就是我们的地方,如果十几年前周围没造厂的话我现在也不用到‘老匪’那帮人手里拿货了,自己家乡直接来货,省心省力。”
“你也去老匪那场子拿的货?”
“嗯,他手下船队多除了去东海、福建那块,台湾周围也照样开过去,可就是价格有点……太他妈贵了。”
“店大欺客。”
“店大欺客?什么意思?”小喻不解的问。
“他以为非要靠他的船引货来不可?中国大了去了渔船千千万。”
“那索性换一家不就好了。”
“老匪那帮人在这圈子也混了二三十年,谁敢接从他这里跑的生意?”
“是啊。”瘦高个帮梓健倒酒,梓健赶忙举起杯子有听他继续说,“我今天不从老匪那儿引货,明天准没人引给我。”
“他就是看死你们啊,要是我就不怕。”小喻红着脸讲话越发大胆,“东边不亮西边亮。”
饭桌上一阵沉默,服务员撤去空盘,又上了份竹笙四鲍翅,这是只有在中国才能吃到的高级玩意儿。可半响没人动筷,看样子有个问题同时刺进了桌上水产老板的心里。
为了打破僵局梓健点起烟又一人发了根,听季长生说:“梓健让你媳妇一人干两杯,都这么苦闷着脸干什么。”
“就是阿,喝开点,老婆孩子不都先走了嘛,来成哥我先敬你。”
庐小喻又一人敬了一杯,见是女人来劝酒这些男人不得不喝,加上叫人束手束脚的老婆孩子吃饱后都先回去了,气氛才又重新活跃起来。
由吃饭开始一个多小时,庐小喻已快喝了一瓶白酒,这令梓健感到惊讶。
“还真能喝啊。”
“来!再上两瓶。”
“我想哦,大家既然都从一个地方来这儿打拼,现在老婆孩子也都搬来了那就更应该紧紧拧在一起,像根绳子一样,不能再各管个了。”季长生见气氛总算又热起来如此说。
“可长生,这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啊。”
“有啥难的,大家一条心,没难事。”
“大家不从‘老匪’那引货那从哪呢?难不成我们生意都别做了?”
“从福建引,我们老家乡,那里的人可不怕老匪那伙。而且我保证只要你们去,价格肯定低两成。”
“而且这两年那地的厂也拆了,也没污染了。不放心的话改天我领你们去看看。”
“重要的是团结,大家拧成一条绳。”
各户老板陷入沉默,看来要他们换进货渠道是件非同小可的事,这将直接关系到生意的成败。
梓健和小喻又拉上他们喝了几杯以化解其中僵硬的气氛,小喻有些醉了,看得出她是在硬撑了。
“当然咯,不是要你们今天就拍板给答案。”季长生又说,“可我们现在赚的利一天天在变少,这大家也都知道。再这样下去看起来每天忙的半死,可又赚不了几个钱,等死吧就。”
“长生讲的没错,这样下去不行,我跟你回福建看看,真好的话踢了‘老匪’,我是没在怕的。”成哥第一个回应。
“我也去看看。”
“就是嘛,大家先去看一看,都是老乡我不会诓大家伙,也是要让大家在这个市场站得更稳点。”
小喻由厕所回来,眼睛有些充血可比刚才清醒了些。梓健不打算让她再喝了,可她自己倒又和季长生碰了杯,季长生很高兴,一来同乡会的目的初步达到,二来他也挺喜欢这个古灵精怪,又聊得开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