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梓健没什么反应,她有点兴味索然。
“你怎么了老阴沉着脸,还在为八万块耿耿于怀?”
“怎么可能。”
“那怎么了?”
“没事,酒喝太急了,有点晕。”
“晕了好啊,在这里你晕了保证有人把你送到床上,可就不知道是哪张床了。”
梓健笑笑,“你家就在对面?”
“是啊,对面小区。”
“和父母住?”梓健觉得自己在没话找话。
“我和舅妈一起住。”
“舅妈哦。”
“不懂吗,就是我妈的哥哥的老婆。”
“懂,但被你一讲又糊涂了。”
“总之就是舅妈。”
“那你爸妈呢?”
“不知道。”
“是嘛,我是不是不该多问?”
“如果是别的男人问这的话我一定让他滚蛋,可你……无所谓了,我对你没意思,你对我也没想法,OK…”
“嗯。”梓健同尤娜碰杯接着问:“怎么会不知道的?”
“我爸爸是外国人,而且也是混血儿,中欧那片的。可这都是听说的我也从没见过。我妈妈和那男的好了之后有了我,可不知道什么原因,那男的突然回了法国,大概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或许是家里要他继承什么产业……”
“当然这也是我猜的,总之就是他走了,我妈很爱他就不顾一切的追了过去,把我扔在这里给舅妈照顾,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段话讲完两人沉默数分钟,一曲《黑钟》传来,梓健分不清这女人讲的是真是假,说不定她爸妈此刻正好端端的在对面小区边啃瓜子边看《美食厨房》也未可知。
她有这种演戏与谎言信手拈来的本事。
不过真要质疑别人的悲惨身世又太多伤人,而且也没必要,毕竟今天支票也没带,口袋里只有一千块现金。
但如果尤娜讲的是真的,那她形成现在这种爱将人玩弄鼓掌之间的性格也就有理可循了,她想要掌控全局,换句话说只有她扔别人,而别人永远无法甩她。
“那你舅妈一个人把你带大?”
“差不多吧,舅舅死的也早,六岁开始家里就我和舅妈两个女人。”
“这真不容易哦。”
“其实还好,因为我从小就很受照顾,不管是邻居还是学校同学,都觉得我长得可爱,有意无意的什么事都偏向我,照顾我。可以说我越长大过的越快活,班级里如果有什么活动要推出代表,第一个想到的也是我。”
尤娜手撑侧脸,那是一双一看就知从未做过任何家务的手,“加上我舅妈又是个特别爱钱的老寡妇,虽然守了寡可凭着保险和补助还有她的一点小聪明,我们两个女人过的还挺滋润。”
“舅妈很爱钱?”
“非常爱,不过对我倒不吝啬,只是她从小就教我要做个体面的女人,她说‘女人只有体面了才能有自己想要的一切。’”
梓健开始渐渐相信尤娜讲的话了。
“不过我不像舅妈那样爱钱,我也说过我的目标很简单,只要身边朋友有的东西我老公也能给我,这样就行了。”
“恩。”
“怎么了?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
“没有啊,你没必要骗我。”
“我做人的原则呢——就是从不在小事上撒谎。”
“那大事呢?”
“大事……偶尔会撒个谎,但不多,就像我不会一边说喜欢你一边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但会暧昧对吗?都不说清楚,不明不白。”
尤娜瞟一眼吧台里擦桌子的服务生,“那也是以前的事了。”
两人安静片刻,梓健想着眼前这女人的成长环境,确实和普通女孩不一样。但好在她天生有副漂亮脸蛋,不然从那种“家庭”出来的女孩,恐怕会很自卑。
“哎梓健,有件事不知道可不可以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