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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吊穗的主人

“什么人?”莫安芯抬起头来问道。

“皇后娘娘,您不认识臣妾了么?”雪贵妃邪笑着问道。

“你是雪贵妃。”莫安芯记起来了,这个女人,是自己曾经陷害,然后被皇上冷落的女人,雪贵妃。

“是的,正是臣妾,还以为皇后娘娘您贵人多忘事呢。”雪贵妃继续邪笑着说。

“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么?”皇后没好气的问着。

“没什么,只是太久没有见到皇后娘娘您了,有点想念您了,想来给你打个招呼,看看您最近过的好不好,但是我发现了一个问题,”雪贵妃狡黠的一笑。

“什么问题?”莫安芯看着雪贵妃那样的笑容,知道并没有什么好事的。

“就算您陷害了我,害我失宠了,被冷落了,您这太月中宫也还不是一样的清冷,毫无生气,这样的您太可怜了,就算没有人陷害您,你还是这副景象啊。”雪贵妃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莫安芯今天本来心情就不好,听到了雪贵妃这样来挑衅的话,就更加火大了,把刚刚准备送到唇边的茶杯立刻摔了出去。茶杯随着清澈的响声,然后碎裂成了几片。

雪贵妃看着这样的莫安芯,更加觉得好笑了,莫安芯你还是太冲动了,这样的你究竟能成什么大事呢?要不是有太后娘娘一直罩着你,你凭什么这么嚣张。

“看来皇后娘娘,今日有所不适,那么臣妾先告退了,改日再来看望皇后娘娘。”说完之后,雪贵妃就离开了。

夕阳西下的时候,天空的颜色染成了一片橘黄色。宫门外的一个女子步履急促的走着,一边走一边暗暗的说,“锦荣,谢谢你,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看来我是真的在皇宫里面交到了真正的朋友了。”

对于莫安芯对崔青漫的指控,说什么崔青漫不懂宫中规矩,不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她玉嬷嬷自然是不信的。但为了让太后信服,玉嬷嬷决定亲自去向崔青漫问个清楚。崔青漫此时已经贵为贵人,就住在华声殿内。这所宫殿虽然看上去规模不大,论辉煌华丽更是难以与莫安芯所处太月中宫相比,但胜在坐落之处清雅别致,若人居住在这里倒也能落个清静。

虽然太后的寝宫离崔青漫的华声殿相距并未很远,但玉嬷嬷一路上还兼顾着赏了赏华声殿周围的景致,故而去到那里时已花了不少时间。玉嬷嬷虽然不过一宫中老奴,但自幼侍奉太后,因此在宫中还算是有点地位。便算是皇上,却也要念着他母亲而给这玉嬷嬷三分薄面。所以当华声殿的守门侍婢见着玉嬷嬷之后忙向她请礼问安。玉嬷嬷看了眼侍婢,吩咐道:“去向你家主子通传一声,就说玉嬷嬷找她有重要的事。”侍婢俯身恭敬道了声:“是,还请嬷嬷在此稍等片刻。”

过了一会,那侍婢便返了回来,将玉嬷嬷领到了崔青漫跟前。彼时崔青漫正在宫殿中央抚琴,见着玉嬷嬷之后,崔青漫忙起身相迎:“玉嬷嬷您来了。”玉嬷嬷虽在后宫颇有地位,但自古尊卑有别,这奴才和主子必然是有界限的。遂在见到崔青漫后,玉嬷嬷忙俯身行礼:“贵人吉祥。”“此刻在我宫中,又没旁人,嬷嬷你何须行此虚礼?”崔青漫笑着将玉嬷嬷扶起:“却不知嬷嬷您此番前来找我何事?”这玉嬷嬷是太后身边的红人,且待自己向来也没有恶意,崔青漫对她自然是恭敬有加。

随后崔青漫与玉嬷嬷在大殿内坐下,玉嬷嬷刚刚张嘴想说些什么,却瞟见崔青漫身后的侍婢,眼神往她身上扫了一扫。崔青漫立刻会意,挥手将侍婢遣退。侍婢低头应了一声便俯身告退。眼见侍婢走出大门,玉嬷嬷这才重新望向崔青漫,踌躇着开了口:“奴婢此番前来是想问贵人一桩事……”说着,又看了崔青漫一眼:“还望贵人如实告知,这也是太后的意思。”崔青漫见此情景,心中已猜到了几分,但还是问道:“那是自然,不知嬷嬷所为何事?”玉嬷嬷皱了皱眉头:“贵人可曾有对皇后无礼?”看来确然是为了那是,崔青漫心中已是十分明朗,神色不露半分:“嬷嬷何处此言?我虽进宫时日不多,对宫中规矩还都不甚了解,但却也知晓尊卑有别,我不过是个小小的贵人,又怎么敢冲撞皇后娘娘的凤架?”

“这……”玉嬷嬷顿了一下后又继续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前几日皇后前来与太后娘娘告状,说是贵人你……你不太守规矩,仗着陛下对您有几分宠爱便不太将别人放在眼里,便是连雪贵嫔也是这样说的,太后听后十分生气,说是要要对您好好惩戒一番,让您长长记性,我因素来知晓贵人您的为人,断然不相信皇后所言,所以替您向太后求了请,给您一次解释的机会。”崔青漫闻言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动情道:“多谢嬷嬷替我向太后娘娘求情,若非嬷嬷,太后娘娘恐怕早已听信皇后所言,降罪与我了。”玉嬷嬷见此情景,忙将崔青漫扶起:“您这是干什么?可真是折煞老奴了!”

崔青漫在玉嬷嬷的搀扶下慢悠悠地起了身,说道:“嬷嬷这样相信我,我自然很是感激,但还请嬷嬷代我向太后禀明清楚,青漫绝没有不顾宫中规矩,实在是皇后娘娘她欺人太甚!”

玉嬷嬷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到底实情如何,贵人不妨与老奴说个清楚,老奴自会如实禀告太后。”

崔青漫点了点头:“事情是这样的,当日我与皇后娘娘以及其他众位妃嫔在后花园赏花。不知为何,皇后娘娘提起我当日在民间卖艺之事,言语上极尽嘲讽。我心里虽然气愤,但念及皇后身份尊贵,便一忍再忍,谁知皇后丝毫不给我留有余地,一再相逼。竟然要我像歌舞伎那般表演以供她们取乐,青漫虽然出生卑微,却好歹也是陛下亲自册封的贵人,怎么能受这份屈辱?故而,我不得已只能忤逆皇后的意思。”听完崔青漫的一番叙说。

玉嬷嬷叹了口气,无奈道:”果然是皇后故意刁难。”说着,拍了拍崔青漫的肩膀,安慰她到:“贵人莫怕,既然是皇后娘娘故意为难,那自然不关贵人您的事,老奴自会如实禀告太后娘娘,让她老人家为您做主。”崔青漫听后感激道:“那就多谢嬷嬷了。”“不过……”玉嬷嬷的表情凝重了几分:“皇后既然有心要对付你,肯定不会就此作罢,她为人性格乖张,您可一定要事事小心啊!”崔青漫望着玉嬷嬷恳切的神情,心里早就感动不已,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到处都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玉嬷嬷的关心提点带给她了久违的温情。遂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话说自从那日莫安芯与锦荣幽会之事被那个佩戴吊穗之人撞见之后,她整日心惊胆战,唯恐此时被人揭发,皇上待他本就没什么情义,若再让他知晓自己与他的哥哥有私情,指不定会怎么对待她呢!搞不好会废了自己的皇后之位,若是再迁怒锦荣,那有该怎么办?到时候自己不但会失去所有一切,还会成为整个后宫的笑柄,那些个狐狸精整天巴不得自己出事,若真让她们逮到了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还不知自己将会落得个什么下场。思及此,莫安芯不禁浑身发抖,发誓一定要找到那个吊穗的主人,好趁她未将事情捅破之前灭了她的口。

可到底如何才能找到那个吊穗的主人呢?莫安芯思来想去,觉着此事一定要做的不着痕迹,避免打草惊蛇。吊穗既然掉在原地,想来掉的时候它的主人也必定是没有察觉的,就算往后发现吊穗不见,也不见得一定会联想到是在撞见自己与锦荣幽会时所掉,每个宫所制吊穗面料味道也是一样的,既然如此,自己何不找个借口去看看佩戴这种吊穗的宫中女眷究竟是何人?至于这个借口,那倒是好办得很。

“莲儿!”莫安芯高声唤来了她的贴身婢女,问道:“我们多久没给后宫的各位主子送礼了?”那个被唤作莲儿的婢女恭敬答道:“回主子,已经一月有余了。”

“很好……”莫安芯唇边浮现一抹笑意:“很好,那现在便就给各位主子送点礼吧,省的她们在背后说我这个当皇后的忒过小气,不给后宫的众多姐妹一点心意。”“是,奴婢这就去办。”

“回来!”莲儿刚要离开,却又被莫安芯叫了回来。“到时送礼的时候,给我把眼睛擦亮些,好好看看后宫诸位主子的衣着打扮……”说着,将那个吊穗仍在地上:“给我好好看清楚,都有谁佩戴这种吊穗!”“这……娘娘这是干什么?”莲儿显然不明白自家主子的用意。莫安芯哪有这闲工夫和她多废话,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让你做你就去做,问东问西干什么?!”“是……”莲儿颤抖着告了退。

虽然莫安芯的真正用意是为了找出吊穗的主人,可表面上的功夫却也得做足,遂让莲儿挑了些不少她昔日收罗的首饰华服去送礼。

后宫的嫔妃一看到皇后送来的好东西,各个都是兴奋不已,注意力全都在那些赏赐物上,根本没人注意立在一旁的莲儿。而莲儿便是趁着这个时候好好地观察了诸位嫔妃贵人的衣饰,仔细寻找着那个皇后娘娘曾给她看过的吊穗。

可事情进展的并不如莫安芯预料的那般容易,莲儿各个宫殿都去的差不多了,各宫的妃子贵人也都见过了,礼物也所剩无几,可就是没找到那个皇后所说的佩戴那种吊穗之人。算下了,如今只剩下两个地方没去过了,一个是崔青漫的华声殿,而另一个就是林美人的朝露殿。嗯,莲儿心想,等再去完这两个地方,自己也好回去和主子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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