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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老汪家的那些事儿

我一直比较喜欢看历史,古人也早有“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之说。因为适度的阅读史书,可以让我们从正面积极地吸取历史的经验教训,就可以更好地把握自己。从诸多历史中得出结论,大到治理国家,小到自我修养,我们都应该要走正道而不要走邪路。所以说应该有很多人都是想这样做或愿意这样做的。但看和想完全是两会事,想和做却又是另外两回事罢了。

其实绝大部分现代中国人对于近代史都持有着特殊的态度。这犹如一道屏障,遮在后人眼前。不看吧,碍眼又好奇,看吧既愤且怒。就好像心口被扎了一根刺,拔之会痛,不拔会烂。即使不愿承认,可也无法否认的是,许多现代中国人看着中国近代史,大多都会伴着浓重屈辱感的现象。这又何尝不说明现代中国人身上还是有着极大的奴性的呢?是的,对于逆来顺受惯了的中国人民,奴性几乎要成为本性了,只要在有口饭吃,不被饿死的情况下,基本上都是很温顺的。那是因为几千年来,无论是宗教信仰还统治阶级的舆论宣传,其终极目标都是把国人教化得更加温顺如羊羔,让其潜意识里就根本没有丝毫的反抗意识。而近代中国史就可以说是除之不去的奴性带来的屈辱史了。

即便不愿意再去回忆中国近代历史,可是要说老汪家的那些事儿啊,那还必须得按照它的进程来谱儿了。

要我说这近代中国史的屈辱,其根本原因还在于清朝康乾盛世过于繁荣,直接导致了清朝政府夜郎自大。其实在乾隆时期,欧洲的工业革命就已经轰轰烈烈的开始了,可是清政府以及当时的最好执政者不仅没看不到、学不到工业革命的新技术,反而自恃清朝乃泱泱天朝,国力鼎盛,不需要洋姨子的那套谬论,于是闭门造车。而在后来的几任皇帝中,因受封建制度的影响,过于严格的恪守所谓的祖规祖训,以至于不能广开国门,引进新技术。加之诸国列强觊觎我国的地大物博,资源众多,采取阴谋欲瓜分中国。导致清朝末期的中国饱受种种侮辱。正因为清政府的无能,导致我们伟大的华夏民族从1840年被英国打开大门开始,先后历经二次鸦片战争,中法战争(1883),中日甲午战争(1894),八国联军侵侵华战(1900),又与西方列强签订诸多了不平等条约,中国也就逐渐完全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了。总之那时的中华民族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了。幸而1911年孙中山先生领导的辛亥革命推翻了清王朝的统治,结束了在中国延续两千多年的君主制度,建立了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国。哎!可惜还是因为政治上的软弱,辛亥革命的胜利果实被袁世凯给窃取了。而后中国经历了为期不短的军阀混战。然而,华夏民族的苦难还没有结束,1937年7月抗日战争爆发了。

1937年,国民政府军在对日作战中接连失利,大片国土失守,首都南京告急。由于当时与日本相比中国军事实力差距较大,因而自战端开启以来,中国军队对日作战虽竭尽全力,三军效命,但还是大都失利,致使无法组织有效的防御会战。于是国民政府决定放弃南京,将政府驻地迁往了重庆。

1938年秋重庆

“娘啊……”小孩子惊惧的哭喊声划破了寂静闷热的午后时光。

“娃儿他爹啊,喊你不要去参军啊。你这个背时的就是不听啊,这哈儿连个音信都没得了哇。我啷个这门背时哟。摊到到你这个短命鬼啊,可怜我大娃才八岁哟就没得老汉儿了。你这个背时鬼哟让我们孤儿寡母的,哪门活得下去嘛!你哪门不把我也带走嘛,背时鬼儿哟。”

一阵凄厉的哭骂声从老汪家屋里窜了出来。顺耳望过去,见一年轻的妇女抱着一小男孩撕心裂肺的一起哭泣着。

“啷个了嘛!”一大妈问围观的街坊。

“去年腊月,老汪家的二娃子不是又偷偷跑去参军了嘛,晌午外头带话回来说很久都没找到人了,可能在战场上被打死嘎了。他屋头的还不哭死啊,娃儿还这门小。亲祖母走得又早,后头这个啷个可能还养他的寡妇娃儿嘛。这门乱的世道,哪家都缺吃的穿的,以后怕是要可怜了。”知情的老大爷一边感叹道。顺便感慨下,没办法,世道乱啊!

他们口中所说的妇女就是汪粒粒刚刚丧夫的曾祖母汪陈氏和她才刚满八岁的祖父汪锦年。

汪陈氏,25周岁。本是旧社会的大家闺秀,奈何世道乱,到处是战乱,社会动荡不安,家道中落,不满十岁就丧父了。只能被卖入地主家里做童养媳。与丈夫汪安合,育有八岁的儿子汪锦年。

汪安合,汪家次子,亲娘和大哥死于战乱。父亲又娶了后娘,接着又育有了几个弟弟妹妹。妻汪陈氏。儿子汪锦年。汪安合,旧社会时期,上过洋学堂,有着非同一般地主家庭孩子的新思想。所以在即使因战乱导致诸如大地主家庭也没有余粮但也不至于挨饿的情况下,也要去参军。早些年间偷偷跑出去了很多次,但都没成功。家里老父要求他必须要先成家后立业。再说世道这么乱,在当时大家长们一般也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出去闯荡的。然而汪家大家长没有接受过现代教育,他不知道这青少年的反抗心理。你越不要我做的,我越要去做。况且在当时抗日的氛围浓厚,在年轻的学生们心目中抗日的,那都是英雄啊。热血青年,几乎个个都是愤青。头脑一发热,啥都不管不顾了。恰逢1937年末,国民政府军把重庆作为陪都给了这个年青的重庆娃机会。于是汪安合又留书背着老父妻儿风风火火地去参军了。

汪安合倒是走的一如既往,追求自己心中的理想去了。可怜这老父弱妻稚子,日里夜里又是惊来又是忧。

这不汪锦年,一刚满八岁的男孩儿。睁着明亮如婴孩的大眼睛看着这个并不安宁的世界,充满了懵懂。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随着父亲失踪的消息发生急剧的改变,甚至深深拐了一个大弯儿。

其实在动荡的年岁里,除了战区处处是鲜血堆积出来的城市。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并不是我们现在所想象的那般疾苦如辛,他们也许时常挨饿,受寒但是相对来说死亡威胁却没有那么高。思想也没有受到急剧的压制,毕竟旧社会不是等级制度深严的全封建社会了。在经过长期的战乱,大部分人群对于生死的接受能力都有了加强,潜意识里有了死亡的准备。群众表现出来的不是在封建制度健全时期的全奴性思想,顺从思想;而是各种解放意识,是封建残留思想与西方开放思想交织而成的怪异的思想形态。

1939年春

汪陈氏牵着瘦弱的小男孩,背着简单的行囊回头望了望老汪家的大宅门。

“娘,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爹还没有回来。我们不等爹了哇?”小汪锦年颇为困惑的问自家母亲。大大的眼里有着疑惑和不安。

说真的战乱意味着什么,对于这个孩提时代作为老汪家嫡长孙的汪锦年少爷来说并不是很能体会的。相对地,他是生活在自家领地范围内的安全区域。既不缺少衣食,偶尔还可以有零食。甚至可以上学堂读书识字。所以可以说懵懂的他并不知晓自己的命运已经不一样了。只是单纯地对于父亲没有和家人在一起而感到不安。

是的,无论哪个时代,哪个男孩子的成长,父亲这个角色都是不可缺少的。

“大娃,你爹去打日本鬼子了,你要记得他是个大英雄。不过你莫要学你爹啊,娘只希望你好好长大,以后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不要学你爹哟。”汪陈氏抱着儿子小小的身子再次失声痛哭道。

汪陈氏没有告诉小汪锦年他的父亲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只是不断地说,你爹是大英雄,她不想让他们年幼的孩子忘记了她深爱的男子的样子。她要儿子记得自己父亲是个骄傲,但又害怕儿子学他父亲的做法去抛头颅洒热血。这个可怜的女人在经历丧夫之痛时又要为他们年幼的儿子担忧了。

自老汪家二儿子杳无音讯的消息传出来之后,老汪家的气氛就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了。要知道长期战乱给普通中华人民带来的生活压力是可想而知的。粮食的紧缺对于绝大部分家庭都是个沉重的考验。而作为童养媳的汪陈氏,现在对于老汪家基本上最大的贡献就汪锦年这个嫡长孙了。不过如若老汪家现任的当家主母是汪锦年的亲祖母的话,这嫡长子的身份就颇为贵重了。而现如今,当家主母乃是汪家大家长的继室,并且其有亲生的子女众多。以前在汪锦年他爹还在的情况下,作为后娘的当家主母不太可能有多少心思。可现下只怕就得另作考量了。这是特殊时期,汪家是有理由不养闲人汪陈氏的,这说出来也是站得住脚根儿的,毕竟粮食贵重。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汪锦年的归属问题。

要说女人的心思之复杂无可辩驳,动荡时期的女人心思更胜。总的来说汪锦年留在老汪家那是绝对有理的。不过会不会被当家主母及其子女排斥就不得而知了,会不会挨饿受冻那也很难说。被欺负那是肯定的了,夭折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其实,无论是在哪一个时代,没爹没娘的孩子绝对是根会被风吹雨打的野草。而每个当娘的都不想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的庇护范围,汪陈氏也一样。无论怎么样,年幼的孩子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就是不放心。那跟着自己呢,汪陈氏想,自己一介女流之辈,在这样动荡的年月里想要生存下去都很难,可是只要有自己吃的就绝对少不了他的,不,是先给他吃。恩,孩子还是养在自己身边才放心啊。看吧,这就一颗慈母之心,泪奔,感触极深。

顺便在这里我想对现代作为父母的人们说一句话。无论条件怎样,为人父母都应该和自己的孩子生活在一起,不要为了挣钱或其他任何理由,就把年幼孩子留给家里的老人甚至是亲戚照料。孩子的成长需要父母的参与,父母才是他们最初的心灵导师。年幼时父母的陪伴是在为他们以后的人生道路筑地基。他们以后能够走多远,能够爬多高,就看这地基筑得结实与否了。

说道这里大家可能会想,汪陈氏啊,你可真会想呢。要孩子跟你一起,这怎么可能啊,要明白这可是旧社会啊,封建思想占统治地位的旧社会好不好,汪家大家长怎么可能同意你带走他孙子。你当你在现代社会呢。丈夫死了,孩子可以自己带走,不留给夫家的。就是在现代这几率也不高的啊。那,我想说的是诸位可真是小瞧了女人了。毛爷爷老早就说过了,妇女能顶半边天。这半边天是怎么来的呢。历史告诉我们,自古以来枕头风的威力那真是无坚不可摧的。可不是吗,这边,老汪家的当家主母左右瞧占了嫡长孙位子的汪锦年碍眼。可不得使着劲儿吹枕头风。于是乎,汪家主母和汪陈氏一拍即合,汪锦年的去留问题得到了解决,跟随母亲,老汪家一次性给他一些银钱和米粮。

诸位可看明白了。俗话说得好啊,男人通过征服世界征服女人,女人通过征服男人征服世界,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这世间的规则谁来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执行和执行的结果啊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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