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历五百年后,皇室没落九州****,各方诸侯皆圈地为王,年年征战不休。
是谁敲开浮世的大门?是谁让烟花开满我的整片夜空?又是谁踏破涟漪,将我从沉睡中唤醒?
艳阳天,浮华梦。
烈日当头街道上寥无几人,青石地板似有烟起。街道尽头有一座巍峨的庭院,远远看去依依可见亭台楼阁假山水流。
青砖红瓦的墙院下,看门老人顶不住烈日,偷偷躲了起来,抱怨这老天的不公。院里的人享受着美酒佳肴,自己年过八旬却被受罚来看门,想着想着老人不禁又忿恨起来。
可转念想到北边都打起来了,还死了很多人,忽又觉得自己活到如此年纪实属不易吧,老天果然还是公平的。
想通之后竟觉得天气不那么热了,用袖口擦了擦汗便起身向门口走去。刚到门口便看到一只洁白细腻的手推开朱红色的木门,抬眼便看到门口站着一位身穿素衣的女子,女子戴着长长的斗笠,看不清相貌,可老人就是觉得这是一个漂亮的姑娘。
“敢问阿公,这里可是秋尚书的府邸?”温柔的声音如同一阵凉爽的清风拂过,瞬间吹散了夏日的烦闷,老人顿时打起了精神。
“是,但这里是内院后门,是下人门进出的地方,姑娘要拜访老爷请走街口大门吧!”
老人说完正要关门,却再次被那只洁白的手阻止了。“我刚从大门那边过来,可我一介贫民难以入内,万般无奈之下,这才想着从后门进去,还请阿公禀报一下尚书大人”。
老人听着心想定是那群狗眼看人低的家奴,贫民,哼谁又不是贫民呢?
见老人神色有异女子又说道:“劳烦阿公帮我传句话给尚书大人,就说柳潇潇遵从家母遗志前来拜会。你将此物拿给你家大人便可。”
说着便拿出一物放在老人手中,干枯的手掌上有丝丝凉意传来,那是一枚晶莹剔透泛着银光的玉佩,上面刻着复杂而又熟悉的图案,玉佩上还挂着长长的流苏,这个玉佩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老人抬头观察着眼前的柳潇潇,粗衣素衫却难掩一身风华,说话知书达理,像是个大家闺秀。在大户人家做了一辈子家奴,看人的眼光还是有一点的。可是“姑娘,不是老汉不帮你,你也看到了我真的只是个看门的,主子们的地方可是不允许我这样的人出入的,东西你拿着,姑娘还是另寻他法吧”。
然而柳潇潇并未伸手去接,只是紧紧抓着门扉。“家母临终前特意嘱咐我,让我一定要见到秋尚书。我将母亲下葬后就立即下山赶来了,却不想还是差了一步啊!这叫我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母亲啊······”说完柳潇潇低着头,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老人看了看手里的玉佩,又看了看柳潇潇,抓紧了手里的玉佩,心下一横“你先等会,我现在就去”说完便转身走了进去。多可怜的姑娘啊!大人身边的小厮耀祖或许可以帮忙,哼那小子上次偷拿大人的玉佩可被自己看得清清地。
老人忽地停下急促的脚步,拿起手中的玉佩,上下仔细翻看起来,当看清上面的图案时,呼出一口气。不是大人那一块,不过还挺像的,没准还真的和大人有的什么关系。
老人接着向里走去,心中却在不停猜测一个贫寒女子与尚书大人的种种关系。柳潇潇静静站在门口,看着老人匆匆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半晌,老人匆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名年轻的家奴。老人来到柳潇潇面前:“姑娘,大人请你进去,他是耀祖,”说完又擦了擦汗。“多谢阿公了”柳潇潇微微行了礼,老人瞬间不知所措了。随后柳潇潇跟着来人向内院走去,只留下老人默默注视的身影。
秋怀静静坐在正堂,整个客厅弥漫着茶香。年近五十的秋怀身体略有发福,两鬓白发如霜,看来衣食无忧的尚书大人也有数不清的烦恼。
当他看见走进来的柳潇潇时,眼底依然波澜不惊。“你就是柳潇潇,你母亲何时病故的?你父亲呢?哼,他都不管吗?是不是穷到没钱给你母亲看病?好好的大小姐不当,偏烦跟着穷书生私奔。活该!”
站在下方的柳潇潇顿时没了言语,隔着白沙紧紧看着秋怀。好一会儿才低下了头,然后轻轻摘下斗笠侧身行礼,“潇潇见过舅舅,会舅舅的话,母亲身体向来不大好,药石无果后于一月前故去。柳家住在乡下自然不及这尚书府,但好在还有些家私,日子过得并不穷苦。至于父亲,想必舅舅也很清楚他身上有多重的伤,父亲......他三年前就离世了”
秋怀似乎并未在意她的话语,自柳潇潇拿开斗笠后双眼就紧盯着。眉如柳叶眸星月,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比当年的秋婉儿还多了几分清丽脱俗,倒还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或许可以......
他看着神情哀伤的柳潇潇说道:“上一次见你时你才五六岁的样子,如今到是个大姑娘了,可怜你母亲唉!当年的事我却实有些过了,我也常常自责不已。你既叫我舅舅,我便不可再让你四处漂泊,你且安心在此住下,让我替你母亲照顾你,也让我弥补当年的错。”
看着面露疑色的柳潇潇又说道:“后天,我和你一起去祭拜你母亲吧!希望她能原谅我”柳潇潇看着秋怀悲伤的面容,顿时潸然泪下,“潇潇愿一切听从舅舅的安排”
夕阳落下,黑暗渐渐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