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的时候,我还能拥抱你吗?
黄昏下的瑶城,落寞而有沧桑。街道上人烟稀少,异常静谧。清晨在街角发生的一幕,使得人群早早散场。
奇怪的是秋府和景兰王府依然安静,毫无任何动静,人们又开始纷纷猜测起来。
事实上,秋怀很着急,一早便通知了景兰王府,丢了未来王妃这等事,还得王爷解决,更何况是去见王爷时丢的,此事于情于理都该由王爷处理。
萧景然到是欣然接受了,派了一群人暗中巡查。
楼满风出现的时候,萧景然还在作画。
看着如此有闲情雅致的萧景然,楼满风笑了,“都说最毒妇人心,这男人要是狠起来,也是不可小觑啊”
低头作画,毫不理会。
“前几日还拿着人家的画像,日夜思念,这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看着对方毫无反应的脸又说“可怜女子一片痴心,负错郎啊。你到底是何用意,不用美男计了吗?”
放下笔,低头看着自己的画作,漫不经心地说“这美男计我不太擅长,留给你比较合适”
楼满风听到这话微微有些惋惜“没办法,我就是这么风流倜傥。可是我竟然有点觉得,你和她还甚是相配呢!”走到萧景然身边,手搭在他的肩上,神秘兮兮地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然连冥教都动用了”
萧景然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着楼满风一脸急切的样子,慢慢地喝着茶,好一会儿才解释道“穆程说洛云卿三尺之内必有一人,我们埋伏在秋府的人并未发现有任何可疑的人,倘若是洛云卿被绑,此人必会有所行动,那个人绝对是个隐患”就如同那年的青湖一战,那个躲在暗处拿走天下的人一样,也许他才是关键。
然而楼满风却摇着头,平静地说“你不觉得现在动用冥教,为时尚早。这么快变让对方知道你的杀手锏,真的好吗?”
“我从来都没觉得冥教是杀手锏,而且对方既然已经到了我的地盘,又怎么会查不到我的势力呢?”
楼满风倒是好奇极了“那么你的杀手锏是什么呢?”
萧景然放下茶杯,紧紧盯着面前的楼满风,含笑不语。
楼满风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打开纸扇摇了摇,“别这么看着我,我才不是什么杀手锏”
萧景然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半晌过后,才幽幽说到“你,确实不是”
你,是别人都不知道的起点。
正如萧景然所料,洛云卿在进入兰国之前,就已经查了关于萧景然的一切,包括冥教。
冥教六年前创立,在灭掉几个江湖门派之后,迅速成为九州第一杀手组织。冥教教主鬼罗刹武功高深行踪不定,门下杀手众多,皆以鬼魅面具遮脸。
自创立以来,杀人无数,只要付得起银两,冥教内的杀手可任意挑选。其中一等杀手,最为昂贵,甚少有人请得起,但如若能请其出手,必是死伤无数。
冥教神秘而诡异,是一夜之间突然崛起的江湖势力,教主更是神秘莫测,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戴着罗刹面具,人称鬼罗刹。
可这眼线遍布九州的洛云卿,自然是知道这教主是谁。
六年前萧景然为了扳倒杜家,组织萧家族人培训杀手成立冥教,为了在江湖上立威可杀了不少人呢!
后来在三年前终于扳倒了杜家,之后是衡家,当年害过萧月兰的家族,一个接一个倒下。
洛云卿想着关于冥教的一切,暗自猜想自己会被带到何处。
马车一路疾驰,从清晨到日落,最后停在一座华丽的庄园内。
被蒙住双眼的洛云卿,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四下静谧无声。抓她来的六个人,一路走来从不言语,也没发出任何声音。
洛云卿被拉下马车,在拐了十五个弯之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然后自己被扔了进去。有人上前为自己松绑,接着关门锁门。
洛云卿慢慢睁开眼,看到屋内的摆设惊讶了,金碧辉煌异常奢侈,绕是兰国皇宫也不及此处,倒是能和锦国皇宫相较一二。
洛云卿翻看着屋里黄金玉器,将每一处都仔细检查了一遍。此处贵重之物不少,黄金成山堆放,不像父皇一样将皇金铺在地面上,想来应是某个财主的金库。
果然,论起奢侈享受,无人能及锦皇。
趟在床上,洛云卿却怎么也睡不着,那一堆皇金也太刺眼了吧。
起身打开窗户,一张鬼面具出现在眼前,原来他们还没走啊。
微微叹气,关窗,继续失眠。
身不知何处,洛云卿并没有逃走的打算,摸不清萧景然打的什么主意,只好听从他的安排。
好在子幽已经走了,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次日,瑶城的街道上行人匆匆。
景兰王府的侍卫兵来来往往好几回,这下连王爷都出来了。
众人只见王爷骑上战马,冲出城外。一时间关于未来王妃被人劫走的消息,在瑶城每个角落流传。
等萧景然再次回城,却是直冲皇宫,一路策马奔腾到皇宫门口,萧景然扔下马鞭,急急走向皇宫。
华阳殿里,正在批阅奏折的宇文长恒听到景兰王进宫的消息,停下手中的笔,神情有几分诧异和激动。
可当萧景然进来时,他仍然气定神闲地看着手中奏折,神色漠然。
倨傲地看着萧景然向自己行礼,等待对方开口。
“请皇上下旨查抄林相国”语气是强硬而坚定的,要求也是过分的。
“林相国所犯何罪?”
“私通江湖草寇,绑架景兰王妃”
宇文长恒静静地看着他,“景兰王妃,是那个柳家的姑娘吗?林相为何会劫持她?”
“皇上不必忧心,王府之人已经去林家别院了,相信一切都会有答案的”萧景然平静地看着上方之人。
宇文长恒顿时无语了,既然已经派人去了,又何来下旨一说。
华阳殿内,一君一臣就这样平静对视着。
直到被门外的侍卫打断,秦安走了进来,将手中包裹呈给内侍之后,静静站在萧景然身后。
宇文长恒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堆供词和几块冥教的腰牌,在看到萧景然的点头示意后,上前一步“禀告皇上这些是昨日劫持柳小姐匪徒的供词,他们承认是接到一笔生意,来人给了颇多银两,说要买景兰王的命,几人在王府埋伏好几天,苦于没有下手机会,这才劫持了从王府出来的柳小姐,想用以要挟王爷。”
年迈的皇帝眉头深锁“可查出是何人指使”
“这个……”欲言又止的神色,看着上方之人低头,好一会儿才说到“只听那帮匪徒说,说是给他们的银两出自皇宫,另外还有一份书信,就在那些供词之中”
宇文长恒低头,在桌上寻找着,看到一份熟悉的笔迹,沉默不语。
宇文烨,连你也不安份了吗?
秦安继续说到“皇上,微臣在林家别院还找到不少兵器,整整一座阁楼全部都是,还有满屋的黄金,堪比国库”
突然上方传来声音,宇文长恒气急,摔出了手中之物“好你个林奉,这是要谋反不成”说完这些话,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留下萧景然静静地站在一旁“她怎么样了?”
秦安自然知道这个她是谁“一切安好,属下到达时,还在午睡呢!”
萧景然慢慢走出宫殿,迎向正午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