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寂静无声。
然而张府南院内却是灯火通明,张之行看着面前悠闲的楼满风,语气极为不善“你到底是什么人?”
楼满风打开扇子,带着微微笑意“我是你一直在等的人”。
“哼,到这个时候还是不肯说实话吗?你不说,那就让你的丫鬟说”张之行静静地等着。
这时,一名士兵上前“大人,属下搜遍南院也没找到那个丫鬟”。
张之行脸色又沉了几分“搜,给我全城搜捕”转过头狠狠地瞪着楼满风“你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好让你的丫鬟出去报信。”
“我那丫鬟一向不服管教,若是见我有难,只怕会逃的更远”楼满风在想,此时的洛云卿说不定已经逃出蜀中了。
谁知话音刚落,就从角落里钻出人影“公子,我只是去茅房了,刚回来就听到你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洛云卿慢慢从拐角处走出来。
“你一个女子,不要老是茅房茅房的,成何体统”楼满风又开始说教了。
“知道了,你是偏偏浊世佳公子,从不上茅房”。
一旁的张之行见二人有说有笑,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一声怒吼“够了,来人将这个女的抓起来”。
“不要啊,这一切都是公子的主意,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你还是抓他吧”洛云卿惊慌地躲在楼满风身后。
“是吗?你家公子要做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放过你”
洛云卿看了眼楼满风,“公子他打听到张小姐要出门,就在路上等着,等到张小姐出现就来一出英雄救美,以此打动张小姐芳心。公子说等他娶了张小姐,他就是新的蜀中王”。听到洛云卿这样说,楼满风还在一旁笑着点头。
然而张之行并不相信,气急败坏地说“还敢戏耍老夫”手指着洛云卿愤恨地问“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洛云卿受了惊吓般躲在楼满风背后,紧紧拉着他的袖口“公子,怎么办?”
楼满风似安慰地拍拍她的手,一脸严肃地说“自然是你一直等着的萧家人”
“还敢在老夫面前说谎,萧景然根本就没出门,还敢冒充萧景然”张之行从怀中取出一物扔出,“以为拿着个假的令牌,就能瞒过老夫”。
看着地上那块黑色的令牌,楼满风弯腰捡起“张大人为何就如此肯定,萧景然一定在府中。”洛云卿也在一旁点头,萧景然可是真的来了呢。
楼满风拿着令牌轻轻抚摸着“又为何如此肯定这块令牌是假的呢?”手指轻轻拨动几下,手中的令牌突然变化起来,原本漆黑的令牌变成一朵暗黑色的兰花。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下,楼满风轻轻一笑“萧家人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冒充的,这萧家的令牌更不是什么人可以仿造的”。
自从楼满风拿过令牌后,洛云卿就一直觉得怪异,他的手法分明是学了几年的萧家人手法。萧家机关的解法,都是从里到外的,没想到楼满风竟然如此熟稔。
这块令牌根本就不是自己做的那块,这才是真正的令牌,萧家家主特有的令牌。
萧家的令牌更不是什么人可以仿造的,是吗?楼满风你这是在警告我吗?
张之行早已看得目瞪口呆,这东西在自己怀中已有数日,却从未发现有此奥秘,有些不确定地说“你当真是萧景然?”
“张大人这是愿意相信我了?”楼满风坦然地说“可我也并非是萧景然”。
张之行却不以为意,能拿着家主令牌之人,即便不是萧景然,也得是萧家极信任之人。而自己需要的只是一个萧家人,一个懂萧家秘术之人。
张之行堆起笑脸“既然是萧家之人,那之前是老夫冒犯了”态度立马转变起来,“夜色已深,老夫也不便打扰,二位就先休息吧!明日再请二位详谈”
“那就谢过张大人的深夜探访了”楼满风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张之行笑着点头,慢慢离开了。然而门口的士兵却依然站着,毫无离开的迹象。
看着院外众多的人影,洛云卿皱眉“现在好了,我们被彻底被囚禁了,估计外面已经层层把守了”说完转身回屋,楼满风也紧随其后。
“这样也好,免得某个野性难寻的丫鬟整日流连在外,让我这个主子担惊受怕”楼满风刚要踏进去,房门嘭的一声关起,被扬起的灰尘扑了一脸,楼满风悻悻地摸了摸鼻尖,向隔壁房间走去。
次日一早,洛云卿还在熟睡中,便被门外的萧声吵醒。睁开眼看了看朦胧的天色,洛云卿烦躁无比,翻下床蹬上鞋子,匆匆两步打开房门大吼一声“大清早的,你有完没……”
看着院中目瞪口呆的张舒雅和一脸笑意的楼满风,洛云卿愣了片刻,“张小姐,好早”。
张舒雅微微点头,一旁的楼满风一本正经地说“也不早了,张小姐已经来了好久了。小云快点收拾收拾,我们去看日出”。
洛云卿低头看了眼自己凌乱的衣裙,有些不好意思“公子和张小姐早去早回,我就不打扰了”。
张舒雅也赞同地点头“是啊,小云姑娘好像还没休息好,不如就让她在府中候着”。
楼满风似乎没听见张舒雅的话,瞪了洛云卿一眼“小云,本公子叫你可不是让你去赏日出的,你去准备些吃食,路上好伺候我们”。
“是,我这就去”洛云卿只好遵命。
“记得打扮漂亮点哦”关上房门时还听到外面楼满风的叫喊声。
这个楼满风,利用自己想摆脱张舒雅,又想借张舒雅之手控制自己,可是,你又能如何平衡两端呢?自己与他合作,还真是与虎谋皮。
张舒雅看着他们二人之间的嬉闹,也跟着笑了笑,眼底却是清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