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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献宝;悍匪 (1)

父亲达林泰回家后,把一路上的情况和三褔晋的一切经过说与了妈妈,对此,妈妈深表同情地说:“一个女人家,是很不容易的,你们农会应该好好地照顾她。”

我在一旁听说国民党兵非常的凶恶和残暴,就说:“他们是否长着红头发绿眼睛,象妖怪一样?要不然,你们为什么那么怕他们?

“他们的长相和我们一样!没有什么可怕的地方。只是他们凭着人多枪多,便去欺压百姓,********、无恶不作。”父亲作了进一步的解释。

第二天,农会便召开了全体会议,所有人员按时参加。父亲达林泰未有到会,他接受了新的更重要的任务,带领支前担架队,参加四保临江艰苦卓绝的多次战役。全委会进行得异常激烈和艰难,意见不一至难于形成决议。

俞会长通过全盘的考虑,既参照中国共产党的土改斗争政策和正确对待少数民族的政策。又要结合本地区的实际斗争情况,还要考虑三褔晋以前的表现和现在具体情况。他首先讲了当前的形势和自己对问题的看法。

“郭尔罗斯和硕亲王是我地最大的民族资产阶级,按照党的政策衡量,既是斗争的对象,同时又是团结的对象。至于他的小老婆三褔晋,应该属于王公贵族里边的贵族,同样属于既斗争又团结的对象。她前一阶段的表现并不太主动,后来又逃离解放区,去外地躲避起来。按道理应该批斗!”俞会长说到这里停了一下。

俞会长用目光扫视了一下与会的每个成员,接着他又继续说:“但是,经过达林泰和赫日乐的说服教育和政策讲解,她基本改变了立场,扭转了态度。特别是在回来的路上,表现得非常积极和坚定。根据以上的情况,我认为,只能好言相劝,耐心说服、热情开导。等待她思想开化了,认识提高了,自觉性增强了。让她主动地把地下金库的情况交待出来,不可以强行逼迫。”

“我认为,她是我地最大的,最典型的、最顽固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她不是主动地上交王爷府的土地,房屋、财产、浮财。特别是把金银财宝还埋藏地下,并搞得非常诡秘而丝风不透。而是采取了消积抵抗的态度,逃脱和躲避土地改革斗争。对待这样软磨硬泡,不识时务的人,就要采取强硬措施,皮鞭底下才能吐真情。有多少比她顽固的人,不都立马解决了吗?”戚副会长原来苦大仇深,家境贫寒,生活困苦。他性格直爽,脾气暴燥、斗争性强。在革命斗争中,勇敢顽强、无所畏惧、敢说敢讲。他立了很多功,攻克了不少革命斗争的难点和顽固不化的资产阶级。所以,他的发言很有份量,代表性是很强的。

“我同意俞会长的观点!按着党的政策衡量,既然她是我们团结的对象,就要把她争取过来,成为我们的一份革命力量!以前虽然有一些消极,但是,现在表现得很好。不但有了新的认识,还要回来和我们一道工作。况且,地下金库对我们是多么的重要。所以,就要和风细雨地与其交谈,就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解,逐渐她会醒悟的。”佟主任发了言。

“我同意戚会长的意见!对于阶级敌人就不能心慈手软!他们是吃硬不吃软。不给他点利害,不让他吃点苦头,不彻底地收拾一下,他们就不舒服!现在哪有时间和她磨时间?干脆,鸡蛋皮揩屁股,嘁吃咔嚓!给她来一个快刀斩乱麻,一刀了断!”自卫队副队长黑虎发了言。

剩下自卫队教练官赵铁头,小队长赫日乐和其他两个小队长,以及组织委员,宣传委员、劳动委员、民工委员等人,都先后发言。有赞成团结的,有赞成打击的。最后,俞会长根据人数比例的优劣,决定还是以团结为主。

为了缓和矛盾,增强相互间的信任和友谊,建立革命斗争统一战线。同时,也是为了便于查找地下金库,使现场不被破坏,有待于寻找通往地下金库的入口。王爷府的六百多间房屋暂时未有上缴和分配,原样不动地管理起来。

俞会长主动担当了追查地下金库的重任,他和三褔晋触膝谈心,交流思想感情。谈论当前的形势发展,企盼美好的明天。同时,也提出了农会对她的希望。

俞会长说:“当前,国际国内形势一派大好,特别是我们解放区,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贫下中农翻身得解放,过上了安稳的生活。达到了人人平等,个个自由、消灭了剥削和压迫。人们都欢心鼓舞,精神舒畅,温馨幸福。”

说到这里,俞会长停了一下,看看三褔晋的表情比较和缓。接着又说:“达林泰队长已经跟我说了你的情况,愿意和我们一道,把我地的土改斗争搞好。这几天,你可以用笔写一下,王爷府还有哪些旧官吏,他们的土地,财产未有交出来。同时,也要考虑王爷府本身还有哪些东西需要奉献出来。”

俞会长并未有把追查地下金库的事直接说出来,考虑的就是最好能让她自动地交出来,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现在,只能是含沙射影,旁敲侧击地说一下,逐渐地向这方面引导。如果实在不说,到时候再采取下一步措施。

“我既然回来了!就要参与革命斗争,就要和你们站在一起,把一切工作搞好。我会全面彻底地把王爷府所有的官吏,他们的祥细情况书写清楚,交给农会来处理。至于王爷府的财产,我已经回去看了,能分的能用的都已给群众发放下去了。有关其它的一些东西,我再好好地想一想。”三褔晋虽然表了态,但是,还要有一个认识和转变的过程。

又过了几天,三褔晋把王爷府原有官吏的自然状况书写清楚,交给了俞会长。为了表示农会对她积极行动的态度和比较祥细地交待了官吏的情况,同时也是为了感化和温暖她这颗孤独的心,使她及早地说出地下宝藏,农会设便宴招待了她。

在宴会上,俞会长频频举杯,邀请三褔晋同饮干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三褔晋心情激动,感慨万千。她深有感触地说:“通过这一段农会对我的思想教育,特别是俞会长和佟主任,对我的个人生活,照顾得无微不至和关心倍至。使我深刻地认识到,中国共产党的政策是光明伟大的,是入情入理的。对我的耐心讲解,广泛宣传是十分深刻的。”

说到这里,三褔晋举起杯来,又与俞会长碰了一杯,之后便情绪激昂地说:“为了表达我对土地革命的赞同和支持,感谢农会对我的关心和照顾,也希望我们今后合作得更融洽有力。今天,把我个人通过多年积攒和存放的财物,全部无私的奉献给农会。在我的卧室北墙角,正数第三块地面砖的下面,埋有一个铁制方箱,里面的东西可值万金。”

俞会长听说后立即安排自卫队的人员去挖取,按照三褔晋指点的位置,很容易就找到了,在那里挖出来铁箱一个。经过清点,内有黄金20斤,白银20斤、两枚14斤重银质虎钮大印、各种款式的金表20块、各种样式的金、银、珍珠、玛瑙、翡翠、玉石质地的手饰32件、各种古玩12件。

三褔晋自动交出她多年积攒和留存(所谓私房钱)的这些财物,经过农会研究决定,通过变卖成钱款后。一部分捐献给解放军前线,一部分留作农会经费,一部分用作自卫队购买武器弹药,剩余部分救济生活困难的群众。

我家也属于贫困户,领取到了100块钱,在当时可不是个小数目,10块钱便可以买头牛。那年我已经九毛岁,但是,还未有上学,到了十一岁才读书。因为当时没有条件上学,在我们附近有一座王爷府办的官学,在那里读书的都是王公贵族的子弟,贫下中农子女不招收。到了一九四九年建国后,在苏玉书(苏六爷)的四合院里,办起了本地的第一所小学,我才有幸读书。

当时我是农会下设的儿童团队员,由于工作任务和人员熟悉的关系,经常出入农会大院。有时俞会长有重要事务,需要严防他人之时,我也为其看门站岗。例如,他与三褔晋谈话之时,就避免其他人等听到。之所以俞会长信任我,不拿我当外人,还有一层特殊关系,他是我的干爹(因为我命硬怕克父母认了几个干爹)。

戚会长的办公室,我有时也去逗留(他与我家同住一座三间草房为对面屋,如同一家人一样,土改前原来属于苏六爷的西跨院)遇到三褔晋是经常的事。她是大个子,长方脸,浓眉大眼,身体微胖,长相比较俊秀。农会妇救会佟主任经常地陪伴在左右。不知道是身份的关系,还是她本人的性格,一般她不与外人说话。

三褔晋现在思想很进步,觉悟程度提高很快,对共产党的政策也基本了解。又主动交出了个人小金库,看来用不了多久,就会自然而然地交出地下金库。就在这个紧要关头,发生了一场惊心动魄,雨血腥风、震惊全国的流血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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