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再次恢复宁静,只是丹韵的心却无法恢复宁静。
宓姓本就少见,更何况连名字都相同,寒宁,寒宁,是你吗?我的救命恩人——那个可爱善良的小女孩,丹韵思绪又飘回了从前,连眸色都沾了些许暖意——
“大哥哥,你醒醒,大哥哥……”
无边的黑暗中,丹韵隐约听到一声稚气未脱的女声摇着自己身体试图唤醒自己。
“原来我还没死……”
“嘶……”
她略一动身子,顿时吸了一口凉气,自己果真伤的不轻……
“大哥哥你醒了?快服下这个,爹爹说我继续呆在这里会有危险,但是我担心大哥哥,所以跟爹爹约定半小时,时间快到了,我要走了。”
小女孩说着从兜里摸出一粒药片,也不管她是否愿意,自顾自塞进她嘴里。
“叫……我……姐……姐……”
她竭力控制自己干裂的嘴唇艰难的吐出四个模糊不清的字眼。
“姐姐?”
小女孩儿很是疑惑的望着面前的大哥哥,而后伸出手摸索片刻:
“还真是姐姐……俊俏的大姐姐,我叫宓寒宁,大姐姐叫什么?”
“丹……韵……”
她依旧艰难的一字一顿。
“单玉?双玉是珏,单玉是啥?”
宓寒宁皱眉思索。
“不……”
她才要说话,就听门外一声男子的呼唤:
“小宁,时间到了,快走。”
“爹爹……”
宓寒宁不愿离开。
“小宁,她现在虽身受重伤,但是已经服了药,半日内定能活蹦乱跳,但是不若不走,怕是半日内就会重伤不起。”
那男子想来就是宁儿的爹爹了。
她如是想着,这时就听男子又道:
“姑娘是个明白人,我家世代行医,你与我们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两个极端,遇见了,救一命,是小宁心善,还请姑娘高抬贵手。”
“爹爹你太过分了……”
宓寒宁撇撇嘴抱怨。
“走……吧……”
虽是苦涩,但自己现在的状态,身边怎能留一个毫无自保之力的小女孩?
“大姐姐莫生气,这是爹爹制的,全当是爹爹给大姐姐赔礼道歉了,我要走了,大姐姐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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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尘儿……”
“吱”。
房门应声而开,宓寒宁见果真是丹韵,遂道:
“韵姐姐聪慧!”
“你都将《康熙字典》搬出来了,我若不聪慧,可是对不起那四十两纹银了”。
丹韵边进屋边笑意盈盈地揶揄着。
“韵姐姐自是聪慧过人的,那聪慧过人的云姐姐可有法子让小妹出府探监,帮秦府脱离这牢狱之灾?”
虽相识不过几日,但宓寒宁对丹韵却是莫名的熟悉,或者说她笃定她若是有心定能助她脱困,丹韵也果真不负她所望。
“这也并非难事,你拿着这个牌子,当今天下但凡是个有眼力劲二的都认识此物,虽说不能在宫里畅通无阻,但就是皇帝见了也是要留些薄面的。”
此时的丹韵一脸倨傲与前日见的慵懒妩媚大相径庭,宓寒宁不由就想到了冰梅阁前那块红木牌子上刻着的那枝凌寒独放着的腊梅——不畏严寒,活出自我,百花殆尽,唯我一枝独秀,哪怕千里冰封,万里雪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