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无星也无月,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安子木感受着体内充盈的浩然气,思考着一个问题。有些人,修炼不用脑子,这种人很多,因为他们有资本,而安子木从小就学会了用脑思考。
为什么体内的煞气会一下子转变成浩然气?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脑中。浩然气乃是孟夫子的独创。天地之气,乃为浩然之气,至大至刚。那么,既然煞气可以转变为浩然气,就是说煞气也算是天地之气?至大至刚是天地灵气,为何至阴至邪的煞气也是天地之气?
安子木思索着,一个大胆的猜测跃然而出。也许,浩然气就是煞气,就是蓄养在体内的煞气!这绝对是一个大胆的猜想,就像一堆金沙矿,淘得金沙之后,人们往往看到的是金灿灿的黄金,却忽略了那堆无用的沙子。
不对,这肯定不是孟夫子的理解。安子木在苗疆了解过这位古人。孟夫子将就气由心生,也就是说浩然气是从心蓄养的,安子木联想到那根刻着血红色“废”字的石柱,“看来……我明白了,能够想出如此方式的,绝对是天才!难怪,难怪那根石柱要被废禁,若是此法被传开,太有伤人和。违背孟夫子宣扬的仁义。”
若不是安子木体内煞气满盈,想必那根石柱会一直沉寂下去。就在一念之间,煞气就成了浩然之气。
从此,再也不用躲着道宗和佛宗的人了,因为再也没有人可以说他是魔头,一旦感应到他体内的浩然之气,那股充盈的浩然气,俨然是一个正义的小伙子……
“哈哈。”
“师兄,还没睡?”打着地铺的卜天易道。
“你也没睡?”
“蚊子太多,睡不着。”
“这好办,到床上来和师兄睡。”安子木开玩笑道。
卜天易恨得牙痒痒,道:“就知道欺负我小,睡了!”每次被安子木**,卜天易总是红着脸,黑夜中红扑扑的脸蛋,火烫火烫的。
天行书院石林之中,紫衣少年站在一堆废石边。手中金光闪现,一只米粒大小的金蛹落到了一边的草丛中。少年蹲下身,拨开草丛,发现金蛹便缠绕的丝丝黑气。
“果然,那大魔就在天行书院。”少年手中转经轮再次拨动,只不过这次再也找不到具体方位。少年眉头微皱,“好个大魔,看来凭浩然之气遮掩住了煞气,这下坏事了。看来书院有他想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少年思量一番,收回金蛹,御空隐去。
眼看着八月初八将到来,老邱带着小邱也感到了京城。邱牧找到了安子木他们,说着老邱的种种不是。
“那你爹人呢?”安子木问道。
邱牧道:“别提了,他怕应酬,一到京城就称身体不适,躲在驿站呢。”
“你爹真是够小心的,昨天我还和师兄一齐去两位皇子那蹭饭呢。”卜天易道,“结果两人也够抠的,那点东西,还不够塞牙缝的。”卜天易还在纠结昨天的夜宴。
“好了,不就是没吃饱嘛,走,我带你们去吃京城最出名的小吃去。”邱牧一手搭在安子木的肩上,拍拍胸脯道。
“你来过长安?”
“没有。”
“没有还装得跟自己是个长安人似的。”卜天易嬉笑道,“不知道你要带我们吃什么啊?”
“这个……哈哈,去了就知道了。”邱牧打了个马虎眼,三人往热闹的长安街走去。之后,安子木惊叹于两个吃货的能力,几乎所有长安街上能吃的都被这两人吃过。两人看到就问:“这能吃吗?”
最后,两人舒坦地躺在长安街巷尾的一座石狮旁,直呼过瘾。
“你们是过瘾了,钱都是我的,真是两个吃货。”安子木怒骂道,“下次出门再不带钱,我就把你们两人统统都卖了!”
“走啦。”安子木喊道,“吃穿一条街了,还不满意吗?”
三人抚摸着撑大的肚子,往客栈走去。
巷尾,老道看着柴,望了一眼三个少年,“巧合也不是什么好事。”劈柴也是一门学问,柴劈大了,烧起来费时;劈小了又费柴。老道放下锈迹斑驳的斧子,似乎记起屋里还烧着开水,连忙跑进去,留下一堆粗细均匀,长短统一的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