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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寻路迢迢(11)

蒋海峰沉沉地吐出一口气。“那之后她的态度就变了。她不回我的短信,电话也不接。我渐渐地也就死了心。对那种酶的研究没有结果,自己的课题又忙,我把它彻底搁下了。不,应该说,是何琴那句话一直在我心里回响:她说这不是我可以碰的东西。我妈一向反对我在念书期间回家,我在武汉从本科读到博士,中间没回去过,〇六年暑假,外婆身体不好,妈才说让我回老家看看。有一天晚上,我陪妈去电影院门口出摊,遇见了何琴。”

意想不到的重逢隔了三年的光阴,以及月光酒造成的墙。或许更大的阻隔在于生活造成的歧途,他正值博士毕业前的论文撰稿期,他不知道她这些年在哪里,过得怎样。她比他记忆中更瘦,脸庞几乎只剩下一双眼睛。他们在摊位旁寒暄了几句,他怕母亲看出端倪,只问她手机号有没有换。她说还是原来那个。他当晚给她发了短信,她立即回了,问他现在是否方便。他有短暂的踌躇,还是和她约在中学门口见面。到了那里,他看见她站在一辆小巴旁边。她似乎已经和小巴司机谈好目的地和价码,他刚到就出发了。他们在后座一路无话。他不知该如何开口,她看起来心事重重。

出租车在夜色中沿着国道出镇,一路向北,然后折向西。经过的村落渐次稀疏。他忽然醒悟,难道是去西山?还没等他发问,她喊司机停车,并说:我们大概一小时后回来。

他跟着她下车,总觉得司机会有奇怪的想象。他问她去哪儿,她说:有个东西给你看。

他们走了近半个小时,来到两米多高的铁丝网前。他甚至来不及讶异农田为什么会有铁丝网,因为,网的那头是他从未见过的奇景。

一座座塑料大棚像巨大的白色浮冰,在视线所及之处绵延不绝。

大棚里面有光。他先以为是催熟用的夜间照明,接着发现,那层白光作为照明未免太朦胧和黯淡,更像是他在海洋纪录片看过的深海水母的幽光。被大棚遮挡,没法判断光源的形态。

何琴静静地说:是月光花。

他不觉一惊:这是谁的地?种这么多,做什么用?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声音急切:海椒,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

有家叫赖威的公司,这些花是他们搞的。我已经打听到,这里对外挂的是云南植物所科研基地的牌子。你能不能给植物所投简历?你是博士,肯定很容易进去的。你去那儿工作,帮我搞清楚,他们怎么能种出这么一大片。本来是没可能的啊!没可能种出来的!

大棚发出的微光使他很容易看清她的表情,她像个梦游的人。他不觉往后退了一步:我要明年才毕业。

明年就太晚了!

她的声音狂乱,在无人的夜几乎是尖利的。他忽然害怕起来,没多想就一把抱住她。她确实瘦多了。距离如此贴近,他闻见她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微微腐烂的植物气息。往事扑面而来,他浑身一震:你还在喝那个酒?

她在他怀里说:我求你了。就当是为了我。趁我还是我自己。我也只有你可以求……就这样,蒋海峰没等完成论文,进了昆明的植物所工作。让他想不到的事,导师为此大为动怒,说他“翅膀硬了”,拒绝在他后来提交的论文签字,他也因此一直拿不到博士学位。大概导师原本期望他留校,只是这层亦父亦师的怒气带有太多的控制欲,让他再次感到人心难测。

我不想听他讲那些无关的,牵回话题:“为什么何琴要你查这件事?大面积种植月光花很奇怪吗?”

“她的疑问是有理由的。她的月光花,植物所沿用了赖威内部的称呼,叫做原料草。原料草会开花,但是不会结子。说起来比较复杂,这种草本植物具有强大的自洁系统,也就是植物天生具有的避免近亲交配的手段。雌蕊能辨认雄蕊给出的花粉是不是和自己有亲戚关系,如果判断为YES,雌蕊就会拒绝授粉。植物所拿到的植物样本很奇怪,就算不是同株,雌蕊也不认,因为这些花粉来自三代以内有亲缘关系的植株。植物所从几年前就开始原料草的项目,在我进植物所之前半年,所里给赖威提交了最终报告:这种植物惟一可行的繁殖方式,是从切片细胞培养子株。也就是克隆。

“之后赖威提出进一步的委托,希望实现该植物的大规模培育。何琴带我看到的大棚就是初步的成果。另一个并行的项目是原料草制成的药物的进一步提纯。赖威提供的药物名叫‘喜梦’,我查阅档案后发现,那种片剂的前半制造过程等于是酿酒,而酿酒的方法,竟然是我读研的时候造出的万能酒方。”

泉打断他:“我有个疑问,赖威怎么会有你的酒方?你一上来就说,喜梦不是你给赖威的。你这样特意声明,听起来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蒋海峰深吸一口气。“我确实做过一件错事。”

原来,早在二〇〇四年,他参加过由赖威赞助的一项科研创新比赛。参赛的原因是奖金丰厚。该比赛不需要学校盖章签字,他把自己的“万能酒方”做了申报,这事没有进一步的结果,他也在忙碌中淡忘,直到他发现喜梦的存在。

“我绝对没有在论文中提到月光花,更没有提到那种酶。我都不知道赖威怎么会有月光花,他们所谓的原料草,并且想到把我的方法用上。我当时帮何琴酿酒,用的是种子。但原料草不会结子,所以喜梦的原料只能是叶片,效力也相应地减弱。虽然微弱,喜梦当中也含有我一度放弃研究的那种酶。当我发现喜梦的本质,感到的不是被剽窃的愤怒——那项科研比赛是个偷窃成果的幌子,被偷的也肯定不只我一个——我最大的感觉,是害怕。或者该说是恐惧。因为,不管是我,还是植物所的其他人,说到底都不了解那东西。以现有的知识架构,根本无法预料,它将给人们的生活造成怎样的变化……”

他对“那种酶”的执着让我想起大理石的往事。我说:“你把你查到的情况告诉何琴,她什么反应?”

“她反复问我,植物所是不是真的没办法让那些花结子。我说按现有的技术手段看,暂时还不行,至于将来有没有新的突破就不好说了。

她听了似乎如释重负。我自己呢,怕归怕,还是私下拾起了那种酶的研究。几年前我一时冲动,销毁了实验室的酒样。我当时再也不想碰那东西,可是当我再次见到她,看到她的状态,我才发现自己是一错再错。我不该帮她造酒,更不该扔下研究到一半的数据,事情既然由我开头,就该由我做个了结。我到昆明工作之后,她住在我租的房子里,不过,我们更像是朋友,一直没有回到从前的关系。她喝醉了就随地一躺,我到家后把她弄上床,收拾屋子,然后坐在客厅发呆。我想,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和她又为什么会搞成现在这副情形……”

泉冷冷地说:“因为你没有担当。举个例子,你大概从来没想过娶她吧。”

泉说这番话,大概因为看到蒋海峰的婚戒,不过现在不是指责他的感情态度的时候。我问:“你说她春节之后走了,她为什么离开昆明?”

“起因是她发现我在做的研究,很生气。她好像很抗拒别人拿她的酒做文章。一声不吭就跑掉了。”蒋海峰怔怔地说。

我又问:“你说何琴的酒,那种酶,让她能控制别人。你就见过那一次?”

他点头。

“真的不是你的臆测?”

他正要说什么,服务生走过来问我们的比萨要不要热一下。指的是泉吃过一口之后就没人动的水果比萨。我说不用了。一直在讲话,我这时忽然感到饥肠辘辘,大口大口地吃起烩饭。蒋海峰和泉也默默进食。刚才的对话太离奇,我们都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

8.信任危机

饭后,蒋海峰陪我们走回金花客栈。他说自己住在不远处的青旅。

夜晚的客栈和白天简直不像同一个,院子里的石桌之前摆着茶具,如今堆满了水果、烤串和啤酒瓶,七八名男女正围桌吃喝。闻见麻辣的香气,我感到自己还没吃饱。

阿魁从设有厨房的楼顶天台下来,端着一盘炒菌子。他热络地打招呼:“回来了?自己找位子。在我这里和在家一样,不用客气。”

一个年轻女人主动给泉搬了草墩,我和蒋海峰也跟着自取板凳落座。阿魁坐在远远的另一端,隔着众人的谈笑声对我说:“你要找的那个人,我问了朋友。”他指一下身旁戴眼镜的男人,“我朋友小段,他开小巴,经常过来玩,还是他记得清楚。你说的八月,大概是小许,七月份在我这里住了两个多星期。她包过小段的车。”

我问小段:“她坐你的车,是不是去一个叫塔玛的人那里?”

蒋海峰不易察觉地捅我一下。既突然又熟悉的动作,从前的同桌示警。我内心一惊,他也知道塔玛?

更像文艺青年而非司机的小段说:“找谁不知道。她去过几趟洱源。”

“她离开这里之后,也是去洱源?”

“不晓得。她走的那几天我跑丽江。你们要不要去洱源耍?那边风景好,还有温泉。”

我说好,和他约了第二天早上在这里等,留了手机号。本以为事情走入死胡同,如今又有了新的转机。我坐着喝啤酒吃菌子,装作没看到泉正在应付之前给他搬草墩的女人。她和我差不多年纪,自称在北京一家公关公司工作。她大概以为大理和丽江一样是艳遇的地点,可惜找错了对象。两杯啤酒下肚,我起身回房,本以为泉也会离座,结果他继续坐在人堆里。蒋海峰跟过来,问我是不是方便进屋谈。

我说:“当然。我也还有些事情要问你。”

刚进屋坐下,我收到泉发来的短信。“科学家没说真话,至少没说全。”

我也有同感。正想回复“待我审他”,蒋海峰关了门,又拉上窗帘。

我忍不住说:“你不至于吧,这么紧张。”

“你,你怎么这么不注意?”

“不注意什么?”

“刚才下面那么多人,你随随便便就说起塔玛。”

“不能说吗?原来你知道那个卖药的女人。”

屋里只有两张床,没有桌椅,我在一张床边坐下。蒋海峰在床尾来回走了两圈,没头没脑地说:“我本来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去见她。

现在被你弄成这样,还是只能走一趟了。”

我诧异道:“你本来要去见塔玛?”

“不是我要见,是她给我写了一封邮件,喊我过去。”

“素昧平生的,她怎么会有你的邮件?她写了什么?”

蒋海峰停下徘徊的脚步。“大头,你老实讲,月光花和西山有关,对不对?你俩在西山不见的那次。”

要回答这个问题很容易。点个头,或者说声“是”。但如此一来,仿佛就承认了自己是所有一切的源头。我感到脖子僵硬,喉头作哽,半晌没动,也没说话。

他叹息一声。“你的态度和何琴一模一样。有件事,我只和她一个人说过,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有恐高症吗?”

原来,十五年前采集标本的那个日子,他和阿奎、我、何琴四个人顺着绳索往下爬的过程中,他正好在何琴的上方。他听见脚下的树枝一阵急响,像是有谁滑落下去,紧接着又是扑簌簌的响声。他低头张望,两个女生都没了踪影。他当时就懵了。

海椒好容易稳住心神,让阿奎赶紧回去找老师。他自己无比小心地一步步往下爬,没多久便到了谷底。山谷不大,静谧,植物繁茂。

他用半个小时走了一圈,边走边喊,有几次,树影下有东西一闪,他几乎以为是两个女生在和自己捉迷藏,再看却没有人,大概是野兔或山鸡。

他觉得纳闷,谷底被几乎是垂直的山崖环绕,难道有其他路可以出去?他再一次绕着山脚走,喊两个人的名字,四处看。终于,他发现另一座山壁的高处有个洞口,被一棵枝繁叶茂的花椒树挡住了,很容易看漏。

听海椒讲到这里,我心想,原来他发现了通往老鹰山的秘道。我当年没带他们走的便捷道路。但他接下来的话却出乎意料——“我爬上去,靠近花椒树的时候,拿树枝四处敲了一遍。你知道的,花椒树周围常有蛇。洞口黑乎乎的,有半人高,弯着腰能进去,从外面看着深,结果走了十来步就没路了。我只好折回去,刚从花椒树的阴影走到外面,就看到有好多老鸹。真邪门,之前我在谷底转了那么久,一只老鸹都没有。”

我不期然地想起仙人谷的乌鸦们。更让我介意的是他对山洞的描述。不该是那样的。我走过无数次的通路绝不是一条死路。我心神不宁地反问:“老鸹停在树上?”

“要停在树上就好了。”他的脸上是一种奇怪的表情,我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恐惧。“它们嘎嘎叫着飞过来啄我。我吓得收不住脚,整个人从坡上滚下去,运气好,没受什么伤。我一路跑,它们一路追。

我好不容易跑到有绳子垂下来的地方,就是你带去的那卷绳子,我们绑在半山腰树上的。我吓得不行,抖抖地抓着绳子就往上爬。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去的,也不知道那些老鸹是什么时候飞走的。我只记得,爬到中间的时候,它们还在我耳边叫,啄我的后背。当时的疤到现在都还在,背上,耳朵上。”

他说着走到我跟前,朝我弯下腰。他略带招风的右耳背后确实有道旧伤疤,斜斜横过耳廓。不算显眼,如果他自己不提,我多半不会注意到,就算看到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他往我对面那张床颓然一坐。“上去以后,我想想不放心,在拴绳子的树上用小刀做了标记。后来阿奎带了两个老师爬上来,我不敢下去,就在原地等他们下去找。我本来想说老鸹的事,但那会儿也没听见老鸹叫了,我就没讲。他们三个过了好久才上来,说底下没人,老师反复问我和阿奎,两个女生是不是真的和我们一起爬这么危险的悬崖。我忍不住问,下面有没有老鸹,老师们很奇怪的样子,说没有。

我当时很狼狈,耳朵流血,整个人看着就像被霜打过一样。大概我样子太惨了,最后没挨训,老师们说,让我们先回家。”

讲述这段往事的时候,他不再是刚才在西餐馆解释“那种酶”的科研人员,语气更像是我曾经熟悉的海椒。

我勉强说:“然后你就有了恐高症?不骗你——我和何琴确实在底下。”

他用忧郁的目光看着我:“就像穿过兔子洞的爱丽丝?”

我回避地说:“我都不知道西山附近种了大面积的月光花。我爸一句也没提。”

“你爸可能也不清楚。不过,我以为你知道赖威在我们县征地的事,我之前不是问了你吗,回老家之后有没有去西山。”

“阿奎这家伙也没讲过。”我说完才意识到,农林处的老同学没有义务向我报告。

蒋海峰自顾说:“在昆明的时候,我悄悄把她平时喝的酒拿了化验过,结果让我意外。那就是普通的酒。可她身上明明有那种酶的味道——”

“她的身体一直会在夜里发光?”

他点头。“后来我把调查的范围扩大到她每天吃的药,这才发现,她的钙片瓶子里,装的是喜梦。何琴本来也不是那种会固定吃钙片的人。我早该想到的。”

这倒真是意外,我愣了愣。“她怎么会有喜梦?”

“我问她,她不肯讲,还说我在窥探她,说我是个卑鄙小人,”他苦涩地说,“后来又有一件事,她和我大吵一架,大概就为那个走掉的。

那个时期,她的记忆和情绪都比较混乱,毕竟一个身上有蛊的人,脑子不会很清醒。”

我大声说:“你说她身上有什么?”

他像是被自己无意间道出的话吓了一跳,眉毛拧成怪异的结。屋子一静,楼下那群男女的谈笑声格外清晰地传来。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再度开口:“蛊就是那东西,那种酶。我用‘蛊’这个词,因为何琴的表现就像被下蛊的人,她喝酒,她让我酿那种酒,都像是她体内的某种东西在召唤,让她不得不这么做。喜梦也含有那东西。它给人幻觉,据我的观察,这些幻觉来自人本身的记忆。

它盘踞在人脑中,点燃多巴胺系统的欣悦感。至于它怎么会导致催眠,在两个人之间达成控制和被控制,我不是搞神经化学的,所以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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