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闪耀,一次次地饮血。
“为什么,要挡我啊?”他努力地拨开人群,想要追上大管事,却总被挡住。他不想再抵挡某些剑光,只想拨开挡住他视线的人群。却被视作已经无力,有更多人涌了上来。他的身上,终于开始滴落鲜血,有他自己的,更多的,却是手中之剑折射。回想姜镇的鲜血,他似乎有一种重叠的感觉,心里有一种疯狂如地狱的感觉。
“我要保护她,我要保护好她。”只有那个声音一刻不停地在他心里不停响起,保留这最后一丝明。
甘一柳的身上,也露出疲惫,再也避不开鲜血。只是依然,有弟子前赴后继。
“如果天下人挡我,杀遍天下人又何妨?我只会为你。”甘一柳心念。
只剩下了杀,杀,杀。他再没有一丝想法。
……
“门主,门主。”刘管事也是慌了,刘管事手忙脚乱,在丹室外面大呼。他正准备强行打开机关,
“我不是说了,没有重要的事,不要来打扰我。”
丹室内,丹甲不悦的神情透出凶狠。
刘管事咽了咽口水,
丹甲有小阵法加持的丹室,都隐隐听到喧哗,
“怎么回事?”
机关被打开,
“门,门主,有……有人杀上来了!”
丹甲双眼一闪,
“来人实力如何?”丹甲就像大管事问弟子的语气,
“地……地境初乘。”大管事有些脸红。
“把你也逼成这个样子?”大管事的模样,的确不复平时的嚣张。
他埋下头不敢说话。他觉得门主一定能打败甘一柳。
“此人怪异,就是上次那个兔妖的同伴,现在根本没谁挡得住。甚至感觉那人不会累般。”这刘管事年过七旬,却还只是修行邪恶手段堪堪地境中乘稳固期,性格却是因为丹甲而嚣张跋扈起来,骨子却是欺软怕硬。
丹甲舔了舔嘴唇,思考片刻,突然笑了。
“门主?”。大管事都有些怕这种笑容。
“血丹已成,哈哈……”。
大管事擦了擦冷汗。
“恭喜门主,恭喜门主。”大管事眼里也是大喜,这下一定是稳赢了。嗯不对,本来就是稳赢,现在把握更大了。大管事纳闷自己的想法。
不过,甘一柳那种不顾一切的疯狂,还是让他暗暗有些惊疑,因为他也有感觉,这人的长相模样,恐怕修行时间并不会太长。
“我倒要看看哪个不知死活的狂徒,敢来我丹散门撒野!”
丹甲的身法就已经不同,感觉就更加有力道。他可是地境中乘顶峰,有了血丹,他已经有了地境上乘战力。并且其中还加入了清音的鲜血,产生的效果,丹甲也不知,但一定会更佳。
甘一柳手都有些抖。
更多的弟子开始刁钻地利用甘一柳的疲惫,甚至他的右腿也被划伤了几次,
初时的冲动已过,他的理智开始回来,那种看准要害一击而杀的冷漠开始减少,
他的面前,摆满了一具又一具冰冷。
“我……我做了什么?”他手上的速度开始变慢。
数十名丹散门邪恶弟子,在他的面前,因为他而倒下。
这是,一场屠戮。
有弟子实在是害怕得看不下去,有些胆小的终于惨叫着开始逃,
“纵使他们为恶,难道就不会因为某些原因,比如已经饿得吃不饱饭,从小便孤单叛逆……”
甘一柳自己都觉得有些冷,只是本能地举起剑。疲惫和后悔向他涌来。
他越来越没有办法飞快做出反应,因为他的心力,已经无法那么长久地支撑他。他的反应开始变得迟钝,
身上大大小小的,也被一些不太强的剑气伤到,甚至有几次都被刺中了,只是没有在要害。此时开始,却仿佛不一样了。
肩膀,又是中了几道划伤,他突然又有上次,无能为力的感觉。
是什么,已经画在他的心间?
……
一个弟子跌跌撞撞,正要冲出丹散门的方向走去,
突然,断作两段,鲜血四散。
一个底气十足的声音响遍丹散门。
“谁敢逃”。
丹甲天生的嘴角往下翘,留了不浅的胡须在下颚。看起来倒是看不出好坏,不过所作所为,却是虚伪。
“真的是你,倒是我走眼了。”丹甲的样子,对所有死去的丹散门弟子没有任何情绪,似乎胸有成竹。只是手里还是握了握,对甘一柳的挑衅也是必杀之意。
甘一柳真是杀得手软,右膝盖也痛了起来,他都快要放弃,
不过他终于看到了那个人,丹甲。
甘一柳的头微微偏了偏,代表他的某种情绪已经到了极致。所有的念头瞬间一扫而空。
“丹甲……”声音有些低,似乎只对着他自己说。
甘一柳像是跌入了地狱。
本来以为可以立功的几名坚持最久的弟子也是终于退开,四处一片哀声惨叫。
甘一柳最不想做的事,同时做了很多,尤其是这一天。
这一切,都因为他眼前这个口口声声降妖除魔的,所谓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