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啊。”清晨一声刺耳的尖叫响起，惊得睡梦中的黎暗三魂去了七魄。
“怎么了，怎么了，着火了吗？”黎暗跳了起来，左看右看，回过神后，他看着孔怡无力道：“拜托没事你叫什么叫。”
孔怡嘟着嘴，道：“我以为有事嘛。”
“拜托，有我在这能有什么事。”黎暗无奈道。
“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以为有事嘛。”孔怡小声道。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黎暗火道。
“什么什么意思，你个漂亮的女孩子一觉醒来，发现睡在别人的床上，难道我应该什么都不想吗？”孔怡跳了起来，站在床上叉着腰道：“何况我还是非常漂亮的女孩。”
“你你你……你这笨女人，你还好意思说。”黎暗生气道：“不会喝酒还去和别人喝，结果喝得一塌糊涂，要不是老子赶去救你，你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样了，一想到那死胖子的猥琐，我就想吐，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好了，好了，是我错啦。”孔怡眨巴着眼睛，说道：“你干嘛这么生气啊，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谁喜欢上你了，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花痴啊。”黎暗学着她昨晚的话，用怪异的腔调道：“小哥哥不要走，你说过会保护我的，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花痴。”
“哼，我就是喜欢小哥哥怎么样。”孔怡羞红着脸，娇嗔道：“你个花脸白痴，讨厌死了。”
两人各自洗漱，吃过早餐之后，孔怡提议道：“喂，我们去看电影吧。”
“不去。”黎暗道。“为什么啊，反正你没什么事，我也不用上班。”孔怡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事。”黎暗道：“等会小南就会过来，我和他有事情要出去。”
“什么事啊。”孔怡眨巴着眼睛问道。“为什么要告诉你？别以为你装出天真的样子，我就会被迷惑。”黎暗不屑道。
哼，不说就不说，孔怡气呼呼的走进厨房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二十秒之后黎暗明白了，孔怡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架在他脖子上，得意道：“你可以选择不说。”
“我靠，你还是女人吗？”黎暗流了把冷汗，道：“菜刀是拿来做菜的，你架我脖子上干嘛。”
“我喜欢，你管我。”孔怡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颊道：“老实交代吧，是去杀人放火，还是偷蒙拐骗。”
“喂喂，小心点，你不要晃悠啊，这可是一条人命。”黎暗大汗，屈服道：“大姐，你想知道跟着去不就行了。”
“谁是你大姐，本小姐还年轻着呢。”孔怡不领情，用刀身拍了拍他的脸颊，然后在黎暗惊骇之下割了割他的脖子，笑道：“胆小鬼，还暗哥，道具也怕，切。”
“哇靠，你什么时候在我家放了一把这样的玩意。”黎暗恼羞成怒，道：“看来你丫蓄谋已久啊。”
“什么蓄谋已久啊。”孔怡嗤鼻，用手夸张的比划道：“我一个这么大的美女，到一个坏男人家还不得准备准备，万一你什么时候兽性大发耍要流氓怎么办。”
黎暗怒道：“哇靠，原来你这么不相信我，早知道昨天晚上趁你喝醉了就把你……”
“把我怎么样？”孔怡瞪着漂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
“把你扔出去。”黎暗道。
“切。”孔怡嘘了一声道：“你就高兴吧，本小姐可是这么大的美女，占用你的床，放在别人身上高兴都来不及呢。”
“喂，我发现你不仅越来越嚣张，而且越来越自恋啊。”黎暗嗤道。
孔怡回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你呆久了这样子不很正常。”
“说得也是。”黎暗随口道。“哇靠，管我什么事。”想了想他很是不愤。
电话响起，孔怡接通道：“小瑶啊，没事，我很好，对对，我跟那个花脸白痴在一起，恩，好，放心吧。”
半个钟头后，小南开来一辆面包车，孔怡随黎暗坐了进去，问道：“我们到底要去哪啊。”
“去超市先。”小南道。“去超市干嘛？”孔怡不解。“干嘛，当然是买东西。”黎暗小声嘀咕道：“顺道看看有没有人要，把你给卖了。”
“喂，你不想活了吧。”孔怡娇嗔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开车的小南通过后视镜见此一幕哈哈大笑道：“你们俩关系越来越亲密啊，哈哈。”
“要你管。”孔怡和黎暗几乎同时说道，搞得小南再次放声大笑，道：“暗哥，你有点变了哦。”
“滚犊子。”黎暗恼羞成怒道：“开你的车吧。”
到了超市，在孔怡讶异的目光中，两个大男人买了一堆零食玩具，以及为数众多的小孩衣服，最后买了一点老年人的保健品和两套衣服鞋子，才结账走出超市。
“咦，你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吃错药了？”黎暗说道。
“你才吃错药了。”孔怡又在他腰间掐了一把，痛得他嗷嗷直叫，道：“没吃错药，这一路你怎么这么安静。”孔怡斜睨了他一眼，嘟囔道：“花脸白痴。”
车子开了将半个钟头的样子，在一片小孩的欢呼雀跃声中停了下来。
“小暗哥哥，小南哥哥，我们好像你们啊。”小孩子们围着他们高兴的说道。
“哈哈，我看你们是想零食玩具了。”小南抱起一个较小的男孩道：“大家排好队，人人都有，别着急，好不好。”
“好。”小孩子们迅速排队。
“姐姐，你也是来看我们的吗？”一个小女孩拉着孔怡的衣角问道。
孔怡这才回过神来，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笑道：“是啊，姐姐个你糖吃，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雪，谢谢姐姐，我去排队了。”小女孩拿着糖果高兴的道。
黎暗多少了解孔怡的心绪，不过他并未表现出来，问道：“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哦，没什么。”孔怡回道。“恩，跟我进去吧，这里交给小南就好了。”黎暗说道。
“王姨，小舞呢？”黎暗向扫地的中年妇女问道。
“哦，是小暗啊，小舞在房间画画，你又来看她啦。”王姨说道。
“是啊，王姨，我先过去看小舞。”黎暗道。
“这位是？”王姨看着孔怡，打趣道：“小暗啊，你不给王姨介绍下吗？”
“哦，她是跟屁虫，非得跟着来。”黎暗笑道。
“你才是跟屁虫呢。”孔怡恼怒的在他手上掐了一把，这才说道：“王姨你好，我是黎暗的朋友。”
“好好，多有礼貌的孩子啊，人又长得漂亮。”王姨笑道：“要是我们小暗的女朋友就更好了。”
“王姨别乱说。”黎暗故意摇摇头道：“谁会要这种又笨又爱哭的女人啊。”
“你才又笨又爱哭呢。”孔怡低着头小声道，一时间竟然忸捏不已，不敢看王姨。
“哇靠，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黎暗不可思议的看着小女儿姿态的孔怡，心中嘀咕她是不是蓄势待发就要发飙，这女人早上可还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呢。
在孔怡喷火的目光中，黎暗逃也似的跑了进去，后者向王姨打了个招呼，也跟了过去。
“臭黎暗，你给我站住。”孔怡追着他怒道：“居然敢这么说我，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活了。”
“哎呀，你干嘛忽然停下来。”房门口孔怡撞在他身上，锤了他一下不满道。
“嘘。”黎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干嘛。”孔怡往房间里看去，只见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拿着画笔在那画画。
“谁？”小女孩听到声音，回头问道，她站起身来，向其摸了摸。
“小舞眼角膜损伤，看不清楚。”黎暗小声说道。随即走向小舞将她抱了起来道：“小舞，小暗哥哥来看你啦。”
“小暗哥哥是你啊。”小舞高兴道：“我好想你啊，你都这么多天没来看我了。”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看你来了吗，我买了几件漂亮的衣服给你呢。”黎暗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
“嘻嘻，小暗哥哥对我最好了。”小舞高兴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问道：“门口那个是小南哥哥吗？不对，小南哥哥不穿裙子的。”
“哈哈。”黎暗大笑道：“小南哥哥还在外面呢，那个是个姐姐”
“小舞，你好啊，我是你小暗哥哥的朋友。”孔怡回过神来，从黎暗手里抱过小舞，理了理她的头发，说道：“小舞长得真漂亮。”
“谢谢姐姐。”小舞道。“呵呵，小舞真乖，姐姐给你巧克力吃。”孔怡笑道。
“你跟她玩会，我出去下。”黎暗说道。孔怡白了他一眼，好像在说这还用你说。
“姐姐，你是小暗哥哥的女朋友吗。”小舞天真的问道。
“额。”孔怡说道：“小舞为什么这么问。”
小舞天真的说道：“因为小暗哥哥从来没有带过姐姐来看这里我们啊，王姨说小暗哥哥把赚到的钱都花在我们身上，所有没有交女朋友。”
“都是小舞不好，眼睛看不见了。”小舞自责道：“姐姐，你能不能跟小暗哥哥说不要给小舞治眼睛了，小舞不想去看病了。”
“这和你没关系，小舞不要多想，”孔怡安慰，问道：“小舞为什么不想去看病，你不想把眼睛治好吗？”
“不是的，小舞知道要治好小舞的眼睛要花很多钱，院长说过孤儿院里面没有这么多钱，但小暗哥哥和我说让我别担心，他会想办法治好我的眼睛。”小舞说道：“我听他们说过，小暗哥哥在外面赚钱很危险，经常受伤，我不想小暗哥哥为了我这样。”
“老院长，不是和您说了不要再去捡破烂了吗？”黎暗拉着装满破烂的板车，埋怨道：“您都这么大岁数了，万一出个好歹，您让我们怎么办啊。”
“能赚一点是一点。”老院长佝偻着身子说道：“孩子们需要钱啊，小舞的眼睛更是托不得。”
“我不是跟您说了，您别操心，我会想办法。”黎暗生气的说道：“您养好自己的身子才要紧。”
老院长叹了口气，道：“小暗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赚得是什么钱，过得是什么生活，成天打打杀杀，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那些钱赚得容易吗，你比老头我辛苦啊。”
“老院长，您说什么呢，要是没有您二十几年前我就死了。”黎暗说道：“现在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孩子们好就行了，我怎么都无所谓。”
“小暗你带着小南趁早收手吧。”老院长担心道：“你们都是我一手带大的，我不想有一天看着你们惨死街头，白发人送黑发人。”
黎暗鼻子酸酸的，满不在乎的说道：“老院长，您就放心吧，我们俩命大着呢，不会有事的。”他不想老院长再继续这个话题，忙道：“对了，您记不记得小时候那个爱哭鬼，她来这了，不过我没和她相认，您到时候帮我圆圆慌。”
“小南上次来的时候就跟我说了这件事，你啊，就是想得太多，什么都为别人想。”老院长叹了口气，没在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