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发现她在看着我,用一种失落的眼神,略带些失望,还有痛苦。我愣了,也就一直看着她,最后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今天来,是想向你告别的,包养我的人要移民美国,他要带我一起去。而我的良心让我回来告诉你这一切。我不想再背着内疚离开。我不想骗你。这一去,也许我就永远不会回来了。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我又一次被她的话打蒙了。脑袋不光是空白,而且还屏蔽了所有的声音,似乎满世界除了我就是她。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咽了咽口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原谅她?原谅她什么?原谅她当小三?原谅她配不上我?原谅她撒谎?还是原谅她出国?可我有什么资格原谅她?我忽然发现被原谅的应该是我,原谅我没有勇气去拥抱她。
如果当时我不那么**,当一回man,或许我的一生就会改变,但我没有,我当**丝太久了,想不当都不行。我居然屁都没放一个,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我想那个时候,老天爷一定在嘲笑我。我忽然能理解为什么老天爷永远让我心想事不成了:什么事都不要去光想,而应该去做,做一个行动的巨人,你就能成功。
可我还是想的太多,我后来曾深深的剖析过自己,就是太喜欢胡思乱想。总想把一件事想得完美了才去做,可世上永远没有完美的事,无论是事业还是爱情,该做就做。等你把事情都想完美了,它也就消失了。
说白了,我还是不man。
后面的事就很简单,我们俩都没说话,默默的吃着火锅,唯一不同的是,她给我夹了很多菜。我看过她的表情,不再犹豫,而是很刚毅的那种神情。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我感觉,她伤的一定很深。
她不再喝酒,倒是我把瓶子都喝空了。
出了火锅店,她说她住的不远,可以自己回去。我却执意要送她,她没说什么,默默的往前走,我就跟在后头。看着她的背影,我突然忍不住,哭了。好在一路上她都没回头。
送她到她住的地方,她站住了,转过身看着我,我已经擦干了泪水望着他。我们俩都沉默了片刻,她没有像上次那样抱住我。只是伸出了手,我也只好伸出手和她握了握,没敢去抱她。然后她说了句‘保重’。我只是点点头,却什么都没说。她苦笑了一下,转身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我忽然反应过来,连忙追过去,拉住她的手,也说了句‘珍重’。这时我发现她满脸都是泪水。
我不知道这个姿势保持了多久:我拉着她的手,她抬头望着我的脸。其实我很想改变这个姿势,比如说把她抱在怀里,但我什么都没动,因为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办,该如何去看待她的身份,又该如何去养活她,还有,她是否真的需要我。
最后,她终于不再望着我,也挣脱了我的手,转身走了,没再说什么。而我就像一块木头一样站在那,直到她从我的视线内消失。
那天晚上,我又失眠了。
后来的一个星期,她没来过电话,我也没好意思再打过去。等一个星期过完了,日子就又重新回到原来的轨道。虽然我有时还会想起她,但也感觉到她正慢慢离我而去。时间会让我忘掉一切的。
刚开始的时候,我曾不止一次的想去找她,给她打电话,想让她别去出国。告诉她我爱她。但我也只是想的热闹,真拿起电话时,却一个电话都没拨出去。到后来,我连想都没勇气去想了。
老妈看着我憔悴的样子,问我怎么了。我能说什么?我只好告诉她都是被工作闹得。她爱怜的抚摸我的头,说没什么了不起,妈养得起你。我听了这话,突然悲从中来,泪水再也忍不住,冲了出去。
以后的日子怎么过的,我都记不清了,基本就是找工作加相亲,弄的我已经麻木了。麻木了大概一个月。也什么都没做成。而老妈老是让我去相亲。也让我感到心力憔悴,于是和老妈达成协议,再我找到工作之前,不再相亲。今晚的是最后一个。
既然是最后一个,我的心忽然变得轻松起来。按时去了相亲地点,一家茶楼。来到茶楼,我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然后和要相亲的那个女的打了电话。女孩的名字和电话都是老妈给我的。名字很好记,叫王雪梅。我觉得有些俗气,或者叫平易近人。不过谁在乎呢?反正是最后一个了。我已经计划好了,最多用半个小时的时间摆平这件事。然后自个出去打个牙祭。天天在家里吃,也该换换口味了。
王雪梅接了我的电话,先向我道了歉,说正堵车,可能要迟到。我听她的声音似乎在哪听过,不过想不起来,反正很好听,清脆中带着一种鼻音,有些撒娇的味道。突然间我对她有了一种幻想,会不会她是个美女呢?这种声音很容易让人和美女联系起来。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我知道不能去想,这就是我的命啊。我晃晃脑袋,驱逐走脑袋里的想法。在茶馆找了本杂志看着,军事杂志,还是去年的。管它那年的呢,消磨时光而已。
看着正起劲,手机响了,刚把电话拿起来,还没接,抬眼就看到面前不远处站着个女人,正看着我,右手正在打电话。看样子,应该就是她吧。
我连忙站起身,对她笑了笑,同时也在打量她。怎么说呢,人长得算不上漂亮,但也过得去,五官没啥毛病,但组合在一起就是缺少一种女人味。关键是身材不太好,有些微胖。或者叫太丰满。个子比我矮半个头,估计有一米六吧。
我的心凉了半截,不过随后一想,全凉了也无所谓。反正今天是最后一个,聊两句就散伙。想到这。我对她嘿嘿一笑,挥挥手机,问她:“王雪梅?”
她点点头,微笑着走过来,这时我才看到她笑起来还有酒窝,两个,位置挺好,给她的笑增添了魅力。她落了坐后。我帮她点了饮料。我是不喝茶的,喝了晚上睡不着觉,所以我喝的是菊花。她也没喝茶喝的是菊花,我很好奇,于是就问了问她,我以为她是和我一样的理由,结果她是想散散火,解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