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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地的语言

我常想:一座村庄,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一孔窑洞、一间茅草屋繁衍到上百户住宅毗邻、人群走动、鸡鸣狗吠、炊烟袅袅的规模,是一个慢慢成长的过程。而村庄中的各种声音也跟着慢慢地一点点长大,慢慢地多起来,到了可以称之为村庄的时候,村庄的声音也发展到跟人一样多,一样热闹,一样繁荣,一样此起彼伏,仿佛像一首乐谱上密密麻麻的符号,响起不同的曼妙声调。

记忆里的河湾村里的声音,我最熟悉的莫过于朝夕相处的风声。在河湾的每个日日夜夜,都能听到刮起的各种风声。风从村庄的各个方向涌来,跟村前的千河流水一样,时大时小,大的时候,风声鹤唳,那些房屋、围墙、树木、道路、村巷、牛棚、羊圈和堆满场坝的草垛,都会被咆哮的风所淹没、所包围、所吞嚙。里面的东西体无完肤,支离破碎。风声过后,村子里的许多东西发生了变化。风从空旷的巷道上吹过,像开了闸的水一样,会卷走村子里平时堆在路面上的许多东西,特别是平时顾不上打扫的垃圾和尘埃会被风吹走,吹得干干净净,省了一把扫帚的的力气。牛的粪便会被吹冷、吹硬,鸡狗的粪便会被吹得滚到水沟里去。风刮过田野和庄稼地里的声音也u一样。风刮过果树林,会把果实的香味带走,让别处的人嗅到一阵阵免费的果香;风刮到半熟半黄的谷地里,谷子会迅速地熟起来;刮到苞谷地里,一片片宽大的绿叶会相互摩擦发出声音,响声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剑,正在进行一场江湖上的比武大会。村东头那棵古槐树上的几片树叶子,被风吹到西边坡下的水塘中去了;猫娃家院子里晒着的几件衣服,被风吹到隔壁文满满家的左墙头上,被满满的媳妇收了回去,过了三天才归还给猫娃家;引强家房屋顶上铺的那片半新半旧的油毛毡被风吹走了,不知下落,后来,过了一个多星期,才在沟套里的那片芦苇林里发现,像一面青黑色的旗子;老昌家的厨房上空正冒着烟,屋顶上那个简陋的的烟囱上有一块砖被吹翻了,卡在四方形的烟囱口中。烟沿着烟囱下滑,飘进厨房里,让老昌家的老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跑了出来。最后是老昌亲自端梯子上房,把烟囱口中的砖块掏出来了事。

总之,在风中,河湾村里会有一些值得笑上一笑的事情发生,让你感觉到风的有趣和力量。当然,有些风声是村庄自己的,有些是从外面吹进来的,我至今也没有弄清哪些风声是村庄自己的,哪些是从外面吹进来的。风跟风掺杂在一起,就成了一团乱麻。

有时候,河湾村像一台老式的放音机,在日子转动中播放着村子里所有的声音,有人的声音、牲畜的声音、动物的声音,天天放,夜夜放,交织着放,混成一团地放没有规律地放,有的分季节、分昼夜,有好听的也有难听的。听多了,听习惯了,你就会觉得,村子里不能少其中的任何一中声音,少了一种,村子就是不和谐不完美的。而其中牲畜的声音是村子最平常最熟悉的声音,它们是村子里除了人以为,最生动最活跃的声音。它们在村子里的家家户户,角角落落,里屋、外屋、厨房、院子鸡圈猪圈、树上树下,此起彼伏,很是热闹。牲畜东一声西一声地叫,各合各的时辰与规律,各类动物听得懂各自的声音,相互交流,相互讨论,相互问候,说着一天里新鲜的趣闻。

河湾村庄里的多数人家都养狗,黄狗、黑狗、白狗、杂毛狗,什么毛色的狗都有,在村庄和院子里跑动,让村子里的人感到安全,让村外的陌生人和别有用心的人感到心惊胆战,不敢随便动村庄一根毫毛。每只狗都像一个哨兵,守护在自家的院子里,守护着主人家财物的安全。只要有一只狗叫,全村的狗就会跟着叫,村子里的人耳尖,听到狗叫,就知道村子里肯定发生什么事情了,要么是哪家来了生客,要么是村子里的一只丰满成熟的母狗引起了公狗的群殴。

河湾村子里的鸡也爱叫,各家的鸡各有各的叫法,地点不同,叫法也不同。村东的公鸡报晓时叫,迎着日头叫,跟闹钟一样清脆,至少要叫醒半个村庄里熟睡的人;村西的鸡迎着夕阳叫,鸡一叫,天就慢慢地变黑了,炊烟也就要慢慢地消失了。鸭子在河塘里游弋,“呱、呱、呱”地叫,肥肥的屁股一摇一摆的,把满河塘的虫子都吃光了。猪叫的声音最难听,这个只管吃吃睡睡的懒家伙,它的胃口怎么会那么大,一头猪一个月吃下的食物,够一只狗吃半年,够一群鸡鸭吃一年。猪一哼哼,就知道它又饿了,主人家又得准备喂猪了。一个家庭主妇一年中有超过半年的时光用在喂猪上。猪的叫声也跟这个家庭的条件好坏有关。有的人家一天喂三次猪食,有的喂四五次。家庭条件差的,一天净喂些野草、红薯藤、米糠等搅拌煮成的猪食,几乎没有油水,一天就喂两三次,多了喂不起,有时还把猪赶出圈门,让它自力更生,到野外去找吃的。居住在这种家庭的猪,它的叫声自然就有些底气不足,有气无力。家庭条件好的,油水就比较多,连素带腥的,人吃剩的鸡骨头,不爱吃的肥肉,吃不完的饭菜,都尽数倒到猪食桶里去了。有时候主人连煮都不煮一下,就直接提去喂猪了。居住在这种家庭的猪,不用说,过的自然是幸福时光了。猪吃得肥肥的,叫声自然就底气十足,雄壮无比,天天有事无事,都要把两只前蹄高高地架到猪圈的栏杆上,高歌一曲。但这样的猪死得最快。猪养肥了,养到满意的体重,就该寿终正寝了。

猫是河湾村子里家家喜欢养的动物,它的叫声,我认为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正常时的叫声,一种是发情期的叫声。猫正常叫时,声音温顺、绵长、含蓄,常常出现在房檐上,飞檐走壁,动作跟它身上的毛一样轻。猫时常偎依在火光闪动的锅台边或饭桌旁,收拢着身子,缩成一团,两眼又大又圆,目光迥迥,别看它现在温柔无比,到了晚上,它可是看护粮食的卫士。它一出手,老鼠就要遭殃了,这时候的猫叫声尖锐、快捷,像冲锋号,像子弹出孔的枪声。而当猫处于发情期时,它的叫声既可怜又可怕,通常在夜晚人们睡觉时,叫声连绵起伏,一声尖过一声,一浪高过一浪,让人听着很凄惨,心生烦意。朝着猫叫的地方抛一块石子过去,猫叫声会稍停片刻,但很快就又会响起来,让这个村庄的人整夜都不能好好休息。好在猫叫春的时间不算长,叫过了,村庄就会恢复平静,猫还是会捉老鼠的好猫。

河湾村子里动物的声音,也是一出出热闹的话剧。这里指的主要是野生的动物,遍布野外的动物,它们一出声,和河湾里的人声、牲畜生遥相呼应,这个热闹的世界就完美无缺了。人和牲畜主要是在村庄里叫,动物则在村庄外以及村庄里一些不为人所知的旮旮里叫。同人与牲畜的叫声相比,动物叫的范围要大得多,宽广得多,天上、地下、河里、山凹、树上,都有它们的身影和叫声。天空中有鸟在飞,地上有动物东跑西窜,河里有鱼虾神秘地游动。以前,河湾村子里大多数男人都好打猎,几乎家家屋里都有猎枪,看到周围的田地里狼虫虎豹出没,看到天空中有鸟飞过,都会眼睛一亮,连忙背上猎枪尾随而去。不管动物再如何狡猾,它们都能嗅到动物的踪迹。所以,时不时村里人可以或远或近隐隐地听到放枪的声音。枪一响,村里人就知道有动物又遭殃了,某家的饭桌上又多了一盘香喷喷的野味。本来村子里因有鸟的叫声而显得宁静、空灵和美妙,但因人打得太多了,那时候,村子上空很少看得到鸟的踪影,也听不到那美妙的鸟叫声了。

而动物的叫声是分季节的。春意萌动,田野里各种动物滋生孵化,大地的琴键上开始奏响生命稚嫩但蓬勃的乐音。大地就像一架钢琴,动物们在上面各自弹奏出永无休止的音符。到了夏季,田野上虫声、蛙声、作物生长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可以说,有多少处草丛就会有多少虫子,它们爬行在草根和草茎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弄得每一根草不停地摇晃,像一艘艘船只在风雨中飘摇。在风雨中,每个池塘和河边都会有青蛙巨大的鸣声。而河里的鱼更是让人耳目一新的动物。本来鱼是不会叫的,即使会叫我们也听不见,但鱼能够让河水动起来。鱼在水中游,尾巴一摇一晃,就漾起水纹和波浪,让一些鱼搅动的波纹呈放射状向四周荡漾开来,一些秘密的声音就会在水中传播。有时候鱼会在突然跃出水面,跃到一两尺高,在空中玩一个“鱼跃龙门”的姿势,腾动和落下时弄出一片水声,让看到的人目瞪口呆,为自己看到这难得一见的绝技而感到荣幸。

其实,河湾村子里最嘈杂最喧闹的声音还是人的声音。村庄越来越大,越来越挤,一间房挨着一间房,一幢屋靠着一幢屋,连绵成一片,连屋顶上飘起的炊烟也连成一片。人越来越多,老掉、死掉的人坟头的土还是新的,新的婴儿就已经出生了。人繁衍的速度跟一群蚂蚁、一窝老鼠没有什么两样,老的人白发苍苍,接近秋天落叶的颜色;新生婴儿呱呱落地,如新鲜玉米一样嫩。一个人说话的声音跟另外一个人说话的声音不同,一个家庭有五六口人,就会有五六种不同的说话声。一个村庄有上千口人,就会有上千种声音。声音在村子里传播、交流,各种各样的人倒腾出来的声音够一个村庄受的,村庄就是在各种声音的环绕和包围中,慢慢长大。村庄也就成了收藏人、牲畜和动物声音的博物馆,而村庄的声音就会成为一笔不小的财富。

我听惯了河湾村子里的声音,并从中悟出了奥秘:这个奇妙的世界上万物都是有语言的。当然人类自不必说,会鸣叫、歌唱的飞禽走兽也不必说,就连那些蜜蜂、蝴蝶以及蚂蚁等昆虫,也有自己的语言,它们有自己的表达方式,只是需要像解谜一般地翻译过来。或因它们的声音太微弱了,即使它们在愤怒地呐喊,站在一处高地忘乎所以地唱情歌,或聚在一起大肆欢呼庆贺,我们也不会听到。它们的语言是陌生的,离我们又一万光年那么远。这些都是大地的语言。我们的语言是大地的一部分,它在大地上生长、繁衍、延续……除了通过口耳相传和记录于案之外,最终都会回到大地的腹地。它们不会消失,而是再次成为大地的一部分,准备再次发芽、生长,等春风吹绿。

人生有轮回,语言也有。大地的语言无处不在,我们和其他动植物都是它的嘴巴。大地记得每一个人的名字。在村庄里,它忽然想起某一个人了,想亲切地呼唤他,就把这种愿望告诉一只小鸟。某天清晨,当你推开院门或者正在田间劳作时,突然听见有一个声音在云雾里、在树林中、在你的头顶清脆而悠扬地唤你的名字,请你不要惊讶,那是大地在叫你。或许是你太善良了,太仁慈了,大地有意要通过这种方式点点你的名,让村子里的人和有灵性的虫、鱼、鸟、兽都记住你。

每年春天,大地都要让布谷鸟善意地提醒村庄里的每一个人,布谷声声,春光撩人。而在夏天,大地又唤来无数的知了,在翡翠一般的玉米林里,日复一日地呼喊。知了催促玉米成熟,直到秋天玉米归仓。

在村子里生活久了,都知道看云识天气。云雾的变幻,只是大地对着天空打了几个手势。要下雨了,大地会变成一片苍黄,天地间骤然有了色彩,像一幅油画。“天黄晴,地黄雨”,大地一点也不说谎。它还会通知池塘中的一种叫“水呱呱”的浮游虫类,不停地在水面翻动,会通知蚂蚁,让它们赶快搬家;还会通知蛇,让它们爬上高地;还会通知蜻蜓,聚在一起狂欢乱舞;还会通知觅食的母鸡,早早归窝。

它还会将下连阴雨的消息,告诉给那些长年劳作的庄稼人。要下连阴雨了,他们过度劳累的身体就会在前一两天发出警告,腰和小腿阵阵酸痛,那是无声的语言,从地面蔓延到身体里。它还要将消息写在石墙上,像有人将石头缝里的水挤了出来。那是潮湿的语言,屋子里有一股霉味。

闪电和雷声,是天空的语言。风声和雨声是大地的语言。它们最终在大地上找到归宿,落入地下,滋润万物,催发新生。

大地的语言有很多种。有一些深藏在地下,永远也不为人所知。就像那些被泥土和时光埋葬了的朝代,需要我们进行挖掘和清理,才能让失去已久的语言重见天日。那种语言附在各种文物中,镌刻在书简之上,一砖一石一钵一碗一文一字,都是语言。大地呈现在各个地方语言也不尽相同,只有那些一生都守候在一个地方的人,才能听见大地隐秘的召唤,读懂它千奇百怪的语言。就像只有那些长年在泥土上劳作的人,才能听见禾苗拔节的声音,梦里果树开花的景象。

若把耳朵贴近大地,仔细聆听,你会发现那里简直就是一个声音的加工厂,会有绵密的、湿润的、宽厚的声音抵达我们的心灵,叫人心生温暖、倍感踏实。

大地的语言虽然众多,却井然有序。我曾一个人坐在寂静的月光下,闭上眼睛,听蛐蛐在草丛中弹奏。它们是大地的使者,弹奏出人间天籁,一曲曲掸走心上的尘垢。我沉浸于它们的弹唱之中,在恍惚间,忽觉脚边的青草也在秘密交谈,和着蛐蛐的节拍在月光下旋转。树叶在风中鼓掌。最后,万物加入合唱。那么多的声音,在蛐蛐小提琴的旋律中,成为天地间动人的交响乐。

我永远记得千河里的水从灵化石峡间流动的“咆哮”声,石头在悬崖上滚落的“隆隆”声,锄头在泥土里刨出的“嚓嚓”声,泥土裂开时的“霍霍”声,植被生长的“咝咝”声……。花开花落,草枯草荣,时序更迭,都是大地的语言。

大地的语言,朴素、真挚、动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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