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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小的约定

这是文森特第一次也以莉莉斯公主骑士的身份进行的决斗,这次决斗让文森特亲身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无力和力量的悬殊差距。战斗几乎在瞬间就结束了,特罗斯毕竟是高阶斗气战士王宫骑士团上位的存在,文森特娴熟的攻击技巧在特罗斯的面前显得如同儿戏,特罗斯的身影就突然消失在视野中,等文森特再度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满身疮痍的躺在了地上,身上结实的铠早已碎裂,部满了条条的剑痕的衣服如同碎布片勉强贴在身上,鲜红的血液从全身各处大大小小的伤口流出,染红了洁白的衣服。但此时的文森特却早已感觉不到疼痛,巨大的无力感笼罩着内心'这就是力量的差距吗?'而且对方明显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浑身上下不住的颤抖,但握着短刀的右手却出奇的平静。

特罗斯受起了长剑,低头俯视着躺在地上的少年,虽然这是注定的结果,但男孩坚韧不屈的性格却着实让自己钦佩,看了那道被短刀华破的眼袖,特罗斯的心中有的是更多的赞赏。倒地的少年可谓遍体鳞伤,但特罗斯注意到自始至终少年握刀的右手都不曾送开过,即便是现在,那右手仍然紧紧地握着短刀。

“特罗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突然远处传来莉莉斯公主惊恐的叫声,小公主刚刚忽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阴冷的气息回头有看,正看到浑身是血的文森特重重地摔到地上。

而一旁的特罗斯手中却握着锋利的长剑。赶紧跑到文森特面前的莉莉斯看到倒在地上文森特浑身是血,心头不由一紧,愤怒的盯着眼前站者的高大骑士”他是我的仆人,只有我有权利决定他的生死!特罗斯居然敢无视本公主的存在!”

“不用怪他,这是我应得的。”躺在地上的文森特艰难的想支起身子,但刚想抬起手臂却发现完全使不上劲。

“你在为他辩解?你知道你现在伤得有多重吗?”

“当然知道,命还在就已经是万幸了。”苦笑一下的文森特仰头注视着一边的骑士眼中流露的却并不是怨恨而是感激”谢谢你。我输了。”

“不,你赢了,输的是我。”指了指被割伤的袖口,特罗斯向文森特庄重的行了一个骑士礼”请原谅我之前的冒昧,尊敬的文森特骑士。”然后又冲一边愤怒的莉莉斯公主歉意的鞠了个躬”对于之前的冒昧我身表歉意,如果您要追究在下甘愿受罚。”

“哼。这是你说的。”

“公主殿下,让他走吧,这是我应得的。”文森特打断了莉莉斯的话,然后充满感激的看着骑士”特罗斯先生,日后还请多多赐教。”

“呵,下一次恐怕就不是瘫在地上那么简单了。”特罗斯微笑的回答”那么公主殿下就拜托给你了,属下告退”说着离开了花园。

看着特罗斯身影渐渐消失,莉莉斯冲着他消失的方向做了个鬼脸,然后低头注视着倒在地上的文森特:“你我这就去叫牧师过来。”

“不了,“文森特摇摇头”这伤痛对我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清醒剂。我想再多体会一会。”

“哈?你是白痴吗?命都快没了还说什么疯话,你等着。”

“公主殿下。”文森特叫住了莉莉斯”请您就满足我这个请求吧。”

看来身边的男人都是白痴,什么骑士精神,分明就是愚蠢透顶。莉莉斯对文森特发疯似的言行感到既好笑又好气。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你还真傻呀。”

“啊,的确,我的确是个傻子也说不定。”

在文森特头顶处蹲下,莉莉斯轻轻抚摸着身下男孩凌乱的头发,一种从未有过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好象自己以前曾这样做过似的。莉莉斯的眼神也逐渐柔和起来。就着样低头默默注视着男孩。

其实当莉莉斯的小手触摸到自己发丝的刹那一种和小公主相似但更加强烈的熟悉感充斥了文森特的内心,这感觉是那么的熟悉,是那么的温暖,好象过去曾有谁这样抚摸自己似的。对方柔和的眼神让文森特不禁诧异,虽然对莉莉斯了解并不算很深,但对方这样的眼神自己倒还是第一次见。”公主殿下就是这脾气,其实内心还是很善良的。”特罗斯骑士话突然回响在耳边,让文森特有些茫然了。

“呐,跟我说说你的家好吗?”抚摸着文森特银白色头发的莉莉斯仰望着天空,那红宝石般美丽的眼睛好似在寻找着什么。

“我的家?”文森特有些奇怪”为什么要问我的家?”

“我想知道更多关于外面的事。”莉莉斯将视线移回文森特的脸,神情中文森特看到了些须忧伤”能告诉我吗?”

“这是您的命令吗?”

“不,是请求。”

幽静的花园里两人就这样默默注视着彼此,清爽的微风抚过,油绿的草坪如同波涛般荡起层层涟漪,夹杂着阵阵的花香和浓郁的青草气息,如镜的池水映衬着蔚蓝的天空不时间有几只白鸽飞过,轻盈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条漂亮的轨迹,飘下一片雪白的羽毛。

释然地微笑,脑海中闪过一丝让就这样一直持续下去的想法,文森特将自己所闻所见的全部都告诉了莉莉斯,从自己从小长大那片叹息森林的一年四季和那座简陋却温暖的木屋,到每年赶集去城镇的那些奇闻异事,也许在贵族眼里这些都是不入流的毛皮小事,但对于文森特而言这些就是他生活的点点滴滴,或喜怒哀愁或酸甜苦辣,这是一个普通平民的生活,没有奢华的宫殿和舞会,没有山珍海味绫罗绸缎,更没有大把大把的金币;但有的是那简陋却温暖的木屋,简单却丰盛的饭菜和家人团坐的谈笑风生,还有那朴素却带着家人温暖的布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虽然清苦倒也安逸。

莉莉斯默默的听着,从文森特的言语中小公主感到一种浓浓的温情,和贵族生活不同的温情,自己在那坐冰冷王宫中所体会不到的温情。抬头仰望着蔚蓝的天空,翱翔的鸟儿,莉莉斯有一股冲动,但当她看到身后那座宫殿时却顿时沉默了下来。心中的向往无法冲破禁锢的束缚,身为公主的身份约束着自己。再低头看着身下的男孩,莉莉斯感到即羡慕有嫉妒。

“呐”

“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有机会能带我去外面的世界吗?”

“不能吗?”

“是命令吗?”

“不,是请求。”

“啊,如果有机会的话。”

“那么,约定了。不许抵赖哦。”

“恩”

不过两人此刻并不知道,他们之前的一举一动早已被从一开始就躲藏在花园一角的另一双眼睛尽收眼底。而这意料之外的窥视者不是别人竟然是当今索菲利亚王国的国王维克多。尼兰。索菲利亚。

“本想让你负责监视,谁想到你居然主动跑过去和那小伙子动起手来。以大欺小可真不像你啊。特罗斯”

“我下手自有分寸,陛下无须担心。”从身后的花丛中,特罗斯面带尴尬的走了出来。”倒是陛下还是一如既往的疼爱殿下。想来大陆众君王中会躲在花丛里窥视自己女儿的也就只有陛下您了。”

对特罗斯毫无君臣之礼的答话出乎意料的包容,维克多国王的视线始终凝视在莉莉斯两人的身上。

“话说回来,你觉得那个小伙子怎么样?”

“真是个可怕地小鬼。”低头搓了搓手腕那条明显的刀痕,特罗斯由衷的回答:“仅仅九岁出头就已经具备了一个正统战士的出色洞察能力,即便是在近卫军中论单打独斗能碰到我的只怕也没有一百来人。对事态的分析也相当到位,居然还会说出'获得荣耀的同时也就意味着背负了沉重的责任。'这种老成的论调,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根本不会相信这句话居然会出自一个十岁未满的小鬼口中。”

“你终于也看出来了。关于这点同样也是朕未能理解的,一个小孩子却拥有着成年人的思想。与其说这小伙子是早熟倒不如说他故意隐瞒了年龄。”

“无论是哪个,总之陛下已经将他安排在了身边;日后观察的机会也多着去不是?”

“特罗斯,虽然你洞察力过人但终究还是有未能看到的地方。朕问你,你是如何看待魔剑士这一特殊的职业?”摸了摸下颚的胡须,维克多将视线从远处那两人的身上移开,郑重的看着身后的骑士。

“依陛下的意思,难道说?”不可置信的想远处两个隐约的身影望去。特罗斯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这小鬼是越来越可怕了。我敢保证十年之后那小鬼一定会成为王国最强的利剑。”

“希望如此吧。”对骑士的回答不予否认,维克多微微的叹了口气。”十年的时光吗?希望凯米尔那个老家伙所说的不会成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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