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大夫人到我的书房去歇息,明日派人把璃韵院收拾出来,暂时让大夫人去那里养胎,这里好好清理,再用龙涎香熏一个月再住。”南宫涯对身旁戒备的看着离歌的陈叔吩咐道。
“是。”陈叔收回目光,低头之际眼神试探的看了一眼南宫涯,只见他一脸平静,毫不担心离歌会揭穿他的身份。
南宫涯看了一眼地上的黑衣人,眼里闪过一丝迷惑:“羽弟,知道这黑衣人是什么来路吗?”
南宫羽伸手揭开黑衣人脸上的遮掩,只是一个长相普通的男人,身上也并未搜出什么特别之物:“不清楚他到底是哪方势力,他身上沾有“境地”的荧光粉,估计又是一个打‘情锁’主意的,这人轻功极好,要不是他一不小心触动了“境地”的飞雨落云阵,散了一半的功力,我还不一定杀的了他,只是现在死无对证,一时之间很难查清他夜探南宫别院的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一定要查清楚他的身份,另外“境地”那边你再多派些人过去,加强防范,现在二叔重伤未愈,有太多人觊觎我们南宫家的‘情锁’,现在守卫南宫家的重担就落在你我兄弟二人的身上了,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整日无所事事,到处闲游,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南宫涯语重心长的对南宫羽说道。
南宫羽微微低头,嘴唇抿的紧紧的,仿佛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般。
“好了,这里就交给你处理了。”南宫涯转头看了一眼一直紧盯着自己的离歌,心里微微叹着气,她还是不相信自己啊!
离歌亦步亦趋的跟在南宫涯的身后向书房走去,她抬眼看着那与往昔并没有多大区别的佝偻身影,一时间她真的很难将这个男人与冷玉那俊逸修长的身影重叠,他怎么可能是冷玉,即使他是冷玉,那他为什么又要扮成现在这副模样,他又为什么要将这么机密的事告诉自己,这一切犹如重重迷雾将她困扰的分不清混沌与清明。
走进书房的内阁,南宫涯便将一众闲杂人等全部屏退,又吩咐陈叔在屋外守着,不许任何人接近。
离歌静默的站在海棠石填的如意书桌前,眼神纠结的看着桌边羊角宫灯里泛起的烛光,她心里有太多的疑惑,可她轻易不敢开口询问。
南宫涯见她这副隐忍的模样,轻轻的吸了一口气:“你跟我来。”
说罢,转动轮椅走到暗红漆木的书架前,轻轻转动一个银鎏金字双寿双耳小鼎炉,只看见墙上的那幅写意潇洒的山水画呼啦一声上滑,画后的墙壁反转出一个门洞。
离歌惊讶的随着南宫涯走进那道门里,这墙里的世界竟然是一间明亮整洁的房间,只见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一摞书,一方宝砚,一个墨黑的笔筒。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里面斜插着几支长剑。东边便设着卧榻,拔步床上悬着天青色的纱帐。”
床边摆放着一个暗红漆木的衣架,上面平整的垂挂着一件质地上乘的黑色长袍,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放着一张晶莹剔透隐隐泛着光的白玉面具。
离歌见到那熟悉的面具猛的抬头对上南宫涯黑白分明的眼睛,一时思绪犹如潮水般暴涨,这世上难道还有相同的一张面具吗?
南宫涯见离歌满脸的难以置信,他索性缓缓从轮椅上站起来,步履轻快的走到离歌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个铃铛,轻垂在离歌的眼前。
“你还记得这个吗?”
离歌呼吸明显的一滞,这样流光溢彩小巧别致的铃铛只要见过的人都记得。
她抬头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去问清楚这一切。南宫涯以为离歌还是不信,他抬手揭去脸上的人皮面具,那张绝世的容颜又一次真真切切的出现在离歌眼前。
离歌呆滞的眼神忽然变得恐惧起来,她猛的向后退了一步,既然他是冷玉,那他就知道自己的所有来龙去脉,自己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和监视之中,那这个孩子的来历他恐怕比谁都清楚吧!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离歌警觉的盯着南宫涯,冷冷的问道。
南宫涯看着离歌一副惊恐警惕防范的模样,心里一阵酸涩,不论是丑陋的南宫涯还是真面目的冷玉,她都一样的害怕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