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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意大利兵出地中海(1)

★意大利海军沿有利的地理位置展开兵力,主力舰队部署在地中海。事实上,意大利海军只适合近海防御。意大利海军不敢采取进攻态势,在其作战计划中,自始至终都没有进攻的打算。

★意大利艇员们的行动博得英舰队官兵的尊敬,佩洛西少校受到了礼遇,英国人迎接他时向他敬了军礼,“坎达哈尔”号驱逐舰舰长罗伯逊中校对佩洛西说:“尽管以5比1的优势,但我们却无法击沉你的潜艇。”

★尽管直布罗陀仍在英国人手中,但地中海上的情况并不乐观。随着进入西地中海的盟国船只的损失逐渐增大,盟国被迫在中东开辟远洋航线,船只绕行非洲行驶1.2万英里后进入红海,再从苏伊士运河进入地中海,这样比较安全。

★英国舰队有充分的时间撤离,以避免在不利情况下作战。当英舰队发现其兵力处于劣势时,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在这种情况下,意大利舰队除了消耗舰船和装备外,不会有任何战果。

1.参战时的意大利海军

1935年春,意大利对埃塞俄比亚的战争引起了英法美等国的强烈不满。为了应付来自英法美等国的挑战,意大利海军全部动员起来。意大利侵占埃塞俄比亚后,其海军裁减了很多辅助部队,但整个舰队仍处于战时编制。

后来的西班牙内战和意大利对阿尔巴尼亚的入侵,使得意大舰队长期保持战时编制。从应付世界大战的角度讲,意大利海军长期保持战时编制显然是不利的,因为一等战备使许多舰艇耗损严重。

根据意大利与德国签署的军事协议,意大利独裁者墨索里尼认为战争最早于1942年发生,甚至在1943年发生。他要求国防部在1942年完成大战准备,以应付到时候可能发生的世界战争。意大利海军的各种发展规划都是以1942年爆发战争为依据的。

1940年初,墨索里尼对国防部还未明确表示过参战。1940年3月,德国外长里宾特洛甫访问罗马。英国的特使韦尔斯也急忙访问罗马,拉拢意大利。4月9日,总参谋长巴多格利奥元帅召集意大利三军参谋长开会,通知他们:“政府已决定参战的时间和地点。意大利在陆地采取守势,但在海上和空中采取攻势。”

4月11日,海军参谋长卡夫尼亚里上将向国防部递交书面反对意见。卡夫尼亚里从战略态势和英法兵力的优势这两个方面指出参战的危险性,说在海上采取攻势是错误的。他在书面报告中警告,破坏英国在地中海的航运是不现实的,因为英国已经停用该航路。

卡夫尼亚里在报告中说:“既然无法从海上破坏英国的航运,又无法打败英国海军,那么我们只能采取守势。一个国家既然主动宣战而又被迫陷入守势,这是不明智的选择。”

卡夫尼亚里指出,由于海军缺乏空中支援,必然在敌空军的轰炸下作战。在报告的结尾处,卡夫尼亚里说:“在海上与英国作战,意大利海军的结局将是悲惨的。到战争结束时,意大利不仅会丢失领土和殖民地,恐怕连海军甚至空军都保不住。”

这份报告所预言的事情,后来几乎都变成了现实,只有一件例外,那就是在战争结束时,意大利没有保住陆军和空军,而海军仍然具有实力。

墨索里尼担心,一旦德军征服欧洲,意大利将没有任何地位,因此没有理睬卡夫尼亚里的警告。他向三军保证:战争将在3个月内结束。

意大利是在1940年6月10日对法宣战的,意大利海军在这时接到作战命令,这比原计划提前了,当时,海军尚未完成战备。

根据原计划,有4艘新战列舰将于1942年建成,另有4艘旧战列舰将于1942年完成现代化改造。这4艘新战列舰为“利托里奥”号、“维托里奥?维内托”号、“罗马”号和“帝国”号;4艘改造的战列舰为“加富尔”号、“恺撒”号、“杜伊利奥”号和“多里亚”号。

按此计划,意大利的海军将对英法美等国海军构成强大的威胁。但截止到1940年6月,只有“加富尔”号和“恺撒”号完成了改造。而“利托里奥”号、“维托里奥?维内托”号和“多里亚”号、“杜伊利奥”号尚未完工。“罗马”号至少需要两年的时间建造,后来实际上在1943年春才交给海军使用;“帝国”号至少需要3年的时间建造,后来则被迫停止建造。

另外,12艘轻巡洋舰和大批驱逐舰、护航舰、潜水艇和各种小型舰只均未完成建造,并且这些舰艇的战斗准备则由于战争的影响拖得更久。

而且,如果意大利不急于参战,再准备两年时间,那么其海军在许多技术方面和训练方面将都能得到很大提高。当时,意大利海军存在很多弱点,主要在夜战、鱼雷发射、雷达和水中听音器(声纳)等方面。缺乏雷达是意大利海军的致命弱点,因为敌舰和敌机能在夜里攻击他们,而意舰在夜里几乎是瞎子。敌人能够有效地运用新技术,而意大利海军在这些方面都很落后。

意大利海军从1936年起就掌握了雷达和声纳的技术原理,到1940年6月,这两种装置仍在实验之中。把雷达和声纳提高到实用的阶段,尚需两年的时间,而意大利在这两个方面能否取得突破,还是很值得怀疑的。后来,意大利快投降时,他们才研制出几部领航员使用的雷达。在后来的战争中,正是这些因素使意大利海军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意海军在储备补给品方面情况要好得多,尽管意大利提前参战,但是补给品的数量基本能够满足需要。这使得意大利造船厂在战争期间没有停工,甚至在1943年投降后也没有停工,所用的补给品都是战前储备的。

然而,意大利海军库存的燃油不足,在1940年6月,海军库存的燃油约为180万吨,而战时意大利海军每月消耗20万吨。现有存油只够意大利海军作战9个月,但墨索里尼却认为180万吨足够了,他认为战争只需3个月就能结束。战争开始后,他几次命令海军把总数为30万吨的燃油交给空军和民用工业。

结果,在战争中,意大利海军被迫限制军舰的活动以减少燃油消耗。1943年第一季度,意大利海军每月限用2.4万吨燃油。从这个角度不难发现,意大利海军为什么越打越被动。

卡夫尼亚里坚持以下原则:由于意大利海军弱小,必须保持海军兵力的集中,以便进攻或防守。除特殊情况外,海军不能分兵保护本国航运,比如不能保护给非洲利比亚运送补给品的运输船。

对此,墨索里尼没有反对,因为他认为战争很快就会结束,意大利的海外贸易可以暂时中断,而且他还认为利比亚在6个月内不需要补给。而卡夫尼亚里、墨索里尼在战前预言的每件事都是错的。开战后仅3天,墨索里尼就接到利比亚的紧急申请,要求运送大量的补给。这个任务只能由海军来承担,而类似的任务则一天比一天多。

1940年6月16日,意大利“佐埃亚”号潜艇装载军火,准备驶往托布鲁克港。托布鲁克离前线近,而离意大利各港口远,无法由水面舰船进行补给。6月19日,“佐埃亚”号正式出航。这是意大利海军对非洲的第一次补给。

运送补给本来不是意大利海军的任务,如今却成为他们的主要任务,造成了意大利海军兵力的严重分散。6月20日,以意大利“阿提格利埃尔”号为首的一支驱逐舰分队满载反坦克炮和部队离开奥古斯塔,前往非洲的班加西。6月25日,一支意大利护航船队满载补给品和1727名士兵从那不勒斯出港,驶往非洲的黎波里。同一天,意大利“布拉加丁”号潜艇满载补给品开往托布鲁克。

每次,意大利总参谋长巴多格利奥元帅都向卡夫尼亚里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当时,德国鼓吹登陆英国,墨索里尼竟信以为真。但是到了1940年8月底,德国灭亡英国的谬论破产,墨索里尼关于3个月结束战争的预言也破灭了,意大利统帅部命令海军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意大利参战时,只有两艘完成现代化改造的旧战列舰和19艘巡洋舰,而英法海军在地中海拥有11艘战列舰、3艘航母和23艘巡洋舰。英法海军在其他海区拥有舰队更加庞大。意大利的军舰共69万吨,而英法则是意大利的4倍以上。

英法海军以土伦、直布罗陀、比塞大和亚历山大等港为基地,当时马耳他岛还没有英海军部队。意大利海军大部分停泊在那不勒斯和塔兰托,还有若干巡洋舰停泊在西西里岛诸港。意大利的军舰可以通过墨西拿海峡互相支援,但在通过狭窄海峡时会遭到敌人的攻击。另有潜艇和若干岸防鱼雷快艇分布在蒂勒尼安海的上段诸港。

亚得里亚海在战略上受塔兰托的军舰保护。托布鲁克是距英军最近的港口,意大利在该港驻有轻型巡逻舰分队。

以勒罗斯岛为基地的多德卡尼斯群岛处于被封锁的状态,意大利驻有轻型巡逻舰和袭扰性的舰艇部队。

红海的马萨瓦基地一开始就被孤立起来,意大利在那里有一些潜艇、驱逐舰和鱼雷快艇,十分破旧,战斗力很低。

意大利海军沿有利的地理位置展开兵力,主力舰队部署在地中海。事实上,意大利海军只适合近海防御。

意大利海军不敢采取进攻态势,在其作战计划中,自始至终都没有进攻的打算。但英国海军则宣称采取攻势,特别是海军上将安德鲁?坎宁安指挥下的地中海舰队是这样的。

★意大利海军和空军之间关于建立海上航空兵的争论

意大利海军一直想拥有自己的航空兵。一战结束后,意大利海军认为必须解决未来的海空作战问题。1923年意大利成立空军,海军奉命停止航空活动。从此,海军和空军之间就开始了关于建立海上航空兵的争论。对于墨索里尼和空军来说,意大利半岛就是地中海中部的航空母舰。他们认为从陆上机场起飞的空军飞机能承担所有海空作战任务。因此,海军主张建造航母和成立海军航空兵,都会遭到坚决的反对。1938年,海军被迫接受墨索里尼的观点,同意航母是多余的。直到1941年,墨索里尼才被迫承认错误,下令将两艘客轮改造成航母。

在海上航空兵问题的多年争论中,意大利海军多次强烈要求得到空军的支援,双方唯一的妥协是海上侦察,即由海军指挥空军侦察机,准许海军派观察员参与飞行。

在战争中,意大利空军高估了自身的能力,提出“进行独立的空战”。意大利空军兵力在数量上多于地中海的英国空军,他们不肯与海军协同作战。然而,由于缺乏合作,无论是意大利海军,还是空军,最后都战败了。

英国海军当时拥有自己的海上航空兵,而且英国海军经常领导空军作战。在海战中,英国海军和空军能够快速而充分地协同作战。在这种情况下,意大利海军在多次海战中都很被动,每当意大利海军想发展战果时,由于空军不肯协同,海军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

没有独立的航空兵,对意大利海军的影响巨大。这可从鱼雷机的发展中看出来。早在1913年,意大利海军就有了鱼雷机作战的意图。1918年,意大利海军部组织相关部门研制鱼雷机,到1922年已经取得一些成效。

鱼雷机眼看就能大量生产了,但到了1923年,意大利空军坚决排斥鱼雷机。意大利海军只好自己掏钱来发展鱼雷机编队,但即使这样也遭到了空军的坚决反对。后来,意大利海军听说英国海军正在发展鱼雷机编队,便于1938年向空军争取,准备建立几个鱼雷机大队。但这些努力都失败了,意大利空军绝不允许海军拥有飞机。

战争开始前,意大利海军研制出一种能从飞机上投掷的鱼雷,比英国的鱼雷先进多了。这种鱼雷可以从100米高空发射,时速为300公里。而当时的英国鱼雷仅能从20米高空发射,时速为250公里。

意大利海军大量存有这种鱼雷。战争进入高潮时,意大利空军才使用鱼雷机,他们这才发现鱼雷的难题早已被海军解决了。海军奉命把储存的鱼雷全部移交空军,并将技术装备和所有的专业人员交给空军。

当战争进入高潮时,意大利空军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开始努力与海军协同。然而,要发展一套协同作战的程序,并做到充分的海空协同,需要多年的研究和训练,以及大量的人才和装备,但失去的时间已经无法弥补。从海空协同作战方面来看,在整个地中海海战中,意大利海军长期处于劣势。

意大利海军总司令部设在海军部内,后来搬到圣罗萨海军地下无线电指挥中心。意大利海军总司令部的体制有很大缺点,主要是这种体制把指挥职能集中起来,超过了实际需要。同时,不仅基地指挥官,甚至连海上舰队指挥官都感到有海军司令部作为靠山,不需要他们做出决定。他们经常等待司令部的指示,甚至本来基地指挥官或舰队指挥官能够作出正确决定时,他们也倾向于等待司令部的指示。

在意大利海军中,海军参谋长的权力最大,同时兼任海军部长,但他却担负着繁重的行政工作,没有时间指导海军司令部的作战。海军副参谋长有时间对海军总司令部进行作战指导,但他的权力有限。同时,海军副参谋长的地位也很尴尬,因为只有海军参谋长才能与墨索里尼以及意大利统帅部商讨有关作战问题。很多时候,海军副参谋长并不了解海军作战以外的情况,而且他也无权向统帅部发表观点。而忙于行政事务的海军参谋长,却没有时间去了解海军作战的真实情况。这种海军体制使以墨索里尼为首的意大利统帅部对海战战略和战术问题的了解十分有限,更何况墨索里尼是个刚愎自用的人。

意大利海军司令部是通过所属各处室来工作的,其中作战室最重要。所有的文件都经过作战室,所有的命令又从作战室发出去。作战室掌握着大量的情报,通过巨大的墙上地图,作战室的军官们将已知的敌我双方的每艘军舰位置都标了出来。意大利军舰,上至战列舰下至辅助舰,一律听命于作战室。

海军司令部的其他处室,一般来说缺乏想象力。这并不是说那些处室的军官不称职,而是他们的行政工作过于沉重,他们没有时间考虑作战问题。

德国军事情报部部长康纳莱斯海军上将发现意大利海军体制的缺点后,曾对隆美尔元帅说:“意大利海军人员的素质不错,有望成为世界上最好的海军之一。但糟糕的是意大利海军部竟然缺乏决策权,它处于意大利统帅部无秩序的领导下,而意大利统帅部完全由陆军控制。”

相对来说,意大利海军十分重视通讯网络。马可尼的首次海上通讯实验就是由意大利海军进行的。意大利海军拥有发达的通讯网:电话、无线电和电报系统。海军总司令部和所有海军指挥部都有直接的秘密电话网。

当海军各部队的旗舰停泊在各军港时,海军总司令部用电话与旗舰联系。这样,海军就能把最机密的情报直接从作战室用最可靠的电话发送出去,而不是用无线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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