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怎么还是死性不改,修道之人都知晓酒是烈性之物,你却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冷荷埋怨的看着这个该是壮年的师父,却这般颓败,不知有何心事。
忽然,从林子里窜出一匹马,只见那黑发道人骑在马上,将马后背一拍,只见那马发出惨烈的叫声,便朝着宽阔的大道奔去,冷荷还未说什么话,只见师父消失的无踪影了,气的冷荷在地上不停的跺脚,嘴里暗骂:“真是一个老顽童,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正当冷荷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从天际划下一道光影,看到有人来此,冷荷端庄自己容颜,看到师父那样子怕是不能接客,她走到湖边,只见那黄眉道长微微朝拜,随口道:“请问金铃子道长在何处?”
冷荷朝着那个老道长打量一番,心里也认识差不多了,当初是他收了青凌山的蛇妖,如今来找师父有何事情。
“我师父不知道去哪里?你找她何事,我代你转达。”
玄青道长微微皱眉,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穿着虽然正统,但试想这金铃子道长虽说是仙人,但放荡不羁,毫无拘束的过着自己的生活,想必他带出来的徒弟也跟他一样。
“我找你师父,又不是找你,让你师父来见我。”那黄毛道长说话抑扬顿挫的,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冷荷甩出自己三千青丝,拔出腰间的剑,随后乘着那黄毛道长不注意的时候,竟然将剑决然架在道长的脖子上,看到此女如此轻浮,那黄毛道长脸部一阵惊异,随口道:“你敢伤及我性命,就连你师父也要让我三分。”
“道长,你到底来有何用意?我师父从未跟青山寺有交情,你休想打我师父的主意……”
那道长不耐烦的打断道:“我没心情跟你这么个黄毛小丫头唧唧歪歪,赶紧把你师父叫出来。”
冷荷看到这个黄毛道长竟然把她没当一回事,气的两眼冒金光,随口道:“你先打过我,我带你找我师父……”
“真是的,金铃子你赶紧出来,别跟我玩猫腻了,不然我一把火烧了羽林山,你信不信我现在放火……”
“臭道长,你敢……你如果敢烧我羽林山,我定会将你碎尸万段。”话还未说完,只见一柄长剑竖起,剑气从剑锋冒了出来,随即冷荷将剑刺向那道长,那道长迅速躲开剑,将自己的长袖一挥,向后退出几百米,冷荷心思真是缩头乌龟,还没接招就跑了。
正当冷荷转过身的时候,站在自己眼前的正是自己的师父,此刻他跟换了一个人一般,一身白色道袍十分整洁,眉目重重,眼眸里露出一股凌烈的光,
“师父,方才你去哪里了?那黄毛道长说烧了咱们羽林山也要寻出你的踪迹,师父,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那道长伤及你性命,你惹麻烦了?”冷荷上前围绕着眼前仙气流淌,眉目如刀刻的师父。
“那玄青道长不久将会到的,为师知晓他的脾气,若没有达到目的,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听闻师父的话,冷荷愤愤道:“什么破败道长,方才瞧不起徒儿。”
金铃子随后坐在莲台上,盘腿而坐,对冷荷道:“徒儿说说你在凌朝国这两年里面领悟到了什么?”
说起在凌朝国经历的一切,冷荷只看出了人性的冷漠,看到地位、欲望、暴力,那些残忍的场面,可是面对自己心里的纠结,她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师父我们为什么要这样活着?难道真的是为了登峰造极?为了让终生免除灾难?还是我们只是自私的为了自己能够长寿?”
“荒淫残暴的国君终会遭到神的惩罚,这是正义与恶行的平衡,世间孰对孰错?怎么能够说得清晰明白?”
“世间唯有情义二字难以说清,即使有人一辈子冠冕堂皇说自己为了爱情,可是谁又能真心扔掉一切。”
“师父你可以做到啊!”冷荷随即道。
“非也!非也!”
看到一向虔诚修行的师父,却变成这般,冷荷也知晓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大雅之人,所谓的大雅之人都是装出来的,而正所谓当所有的俗人用世俗的眼光去活着,那便是“雅”了,可是谁愿意脱逃世俗的禁锢让自己变得“雅”起来呢?
“所做的一切都要付出代价的!”金铃子甩袖离去,话音刚落,冷荷却懂得什么了。
天色骤变,阴云密布,看似整个天际都被一层黑布裹住一般,忽然从远处传出“蹦蹦……”的声响,这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远处郁郁葱葱的山脉也随之动了几下,转而那山下的人群躁动起来,再接着一排排房屋被冲毁,冷荷见此,忙去找师父,师父紧闭山门不曾应声,冷荷是何等心软之人,怎么会看着远处的妖孽祸害黎明百姓。
“师父,师父……”冷荷重重的敲击着山门,里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
“师父,你听远处无辜子民的惨叫,我们难道空守山门不去帮那些受难的子民?”冷荷哀求道,眼里满是泪珠。
敲了好长时间的山门,里面的人还是无动于衷,冷荷知晓,她的师父性格怪异,仿佛外面的灾难繁华都与他无关,这次也是如此,冷荷咬紧牙关,她不忍心看着那些无辜的被残杀。
“师父,你好自为之。”冷荷气的跺脚将山门踢了两脚,这修道之人力量是何等之大,只见那山门晃了几晃,在冷荷正当离开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冷静的声音:“自是下去,就不再我的徒儿。”
冷荷缓慢了自己的脚步,放在山门外的石头上,只见两边的石狮子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仿佛活过来一般,冷荷看着就像她的师父正在盯着她看,却不理会她的话,一生气提手将左右的石狮子单手举起,狠狠的扔出去,重重砸在地上,山门外瞬间被砸出深几百米的深洞,这下好了,羽林山真的与世隔绝了,这些修行几十年或者只有几百年道行的小妖们都不敢奢望踏入羽林山,要修的正果怕是没希望的事情。
看到自己的杰作,冷荷气出的差不多了,这才放松身体坐下来,双手撑着下巴思索着什么。
须臾,果真如同师父所说的那般,那黄毛道长还是来了,只是隔着几十米的地方,远远的注视着山门,忽然那玄青道长大声道:“看来金铃子是不愿意协助我除妖了,我离开片刻就将山门封住,连同这沟壑都建成了,真是好笑,我玄青怎么会被这小毛孩的法术镇住,金铃子你也太担心了吧!来点真本事,咱们面对面交手……”
“臭道长,你说够了吗,吵死我了……”
“原来是你这小毛丫头,让你师父出来见我。”说着一幅不屑的样子,那刚砸出的洞显得异常扎眼,冷荷走到那洞边上,朝下面看了一眼,吓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刚才她怎么会做出如此违背师父的事情。
突然山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着白色袍子的男子,黑发须眉,手里拿着羽扇,轻轻的摇晃着,方才一阵风袭来,师父的青丝被风吹起,那一霎那简直美呆了,冷荷近似花痴的盯着师父看。
黄毛道长刚才还是一番气势凶险的样子,突然变得和蔼起来,不停的用一只手抚摸着金色的胡须,而后眼睛微眯着,对师父轻微鞠了一躬道:“金师弟,你果真一派仙家气势……”
“玄青师兄客气了,今日到此寒舍有何要事?”
玄青道长一脸疲惫,像是说不出口的感觉,不停的挠头,金铃子随口道:“师兄直说便是。”
“师弟,你帮我将那修行一千八百年的蛇妖收了,省的她们在人间祸害众生。”
此话一出,大家心里都知晓,那蛇妖的力量是何等强大,连玄清道长的宝物都不怕,冷荷不做声仔细盯着师父,看师父如何决断。
冷荷眼睛挣得圆溜溜的,盯着自己不食人间烟火的师父,那黄毛道长明显是道行不深,才会求她师父来对付蛇妖的,想到此,冷荷自豪的盯着金铃子许久,而后缓缓道:“师父,干嘛跟这个没礼貌的黄毛道长废话,让徒儿把他赶出羽林山,还我们师徒一场安静。”
“唉……徒儿,万不可这般鲁莽,这这是你的师叔,还不快快跪拜师叔……”
“切……我师叔?就他?”冷荷愤愤的看着黄毛道长,那道长洋洋得意的将自己的长胡须用手捋了几下,而后很大方的说:“哎,金师弟不必这般客气,徒儿淘气也在情理之中,还望师弟速速除掉那蛇妖,让众生不必受到那蛇妖的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