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月兰芯照常下了早朝回宫,元沣璟一如往日的在过道上拦截。她不知道自己避讳个啥,见到他就有些慌乱,总觉得他这几日太过于热情,凤撵路过他跟前,她连停都未曾停,匆匆一句:"朕还有事要办,皇贵君自便。"便仓惶逃窜。
"玄月,调头去罗刹宫,朕去看看楚太医他们如何了。"稳下了思绪,月兰芯浓浓的鼻音发出几句话。几日不见,虽说着口上不担心,但并不代表着她心里的忧心。她怕孟达突发神经拿他们当出气桶,那他们可就惨了。
至于皇贵君的每日拦堵,她也只能微微一笑了,谁知道他又抽的哪门子疯?想起那一通对话就觉得可笑可气。
"陛下,上好的玉冰茶沏好了,请陛下过去尝尝。"微风下,他一袭紫袍,俊美如仙,神情满是期待与仰慕之情。
月兰芯:"。吃错药了?"
次日
前脚刚踏进凤撵,他一脸风尘仆仆的拽住她的胳膊,白如瑕玉的脸上透出一丝受伤:"陛下,昨晚寝宫里来了行刺,本贵君受了伤。"说着,他伸出自己一截胳膊,长袖卷起,露出给她看。
月兰芯处于石化,一个不足蚂蚁般大小的红点,你确定不是蚊子咬的?
第三日
一袭绿衣,外夹一层薄薄的青纱,把他那脱俗的气质再一次发挥的淋漓尽致。
"陛下。"他含情一笑,亲手端了碗燕窝汤到她跟前:"本贵君为陛下熬的燕窝汤,陛下尝尝可对口味。"
月兰芯在他期待注视的目光下凌乱,接过,仰脖,管它热,管它有没有毒,一仰而进。搞的玄月那预备给她试毒的手僵在半空中。
"皇贵君,下次别熬粥了,除了烫,朕实在尝不出什么味道。"呲着牙抹了把嘴,月兰芯一头钻进凤撵内,使劲的扣着她那张痛的不像样的嘴。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长了记性,只要是下朝见了他,凤撵都不下。见他手里端了东西,帘子都不掀,直接一阵风过去。
这是这几日以来,她受过的血泪史。
******
陛下宠谁,疼谁。那这人就会被众星捧月,恭维到天上去,孟达也不例外。
罗刹宫的萧索景象,就足以看得出他如今的落寞。
说起罗刹宫来,月兰芯不得不在心里回味了一下,这是迄今为止,第一个有了恩宠,以太监而不是以贵人的身份获得自己宫殿的人,可表明身体的本尊,对这个孟达究竟宠信到什么程度。
孟达虽被惩罚的过重,但他于情于理都是陛下跟前的红人,跟前伺候的太监宫女和往常比起来,倒又更显得恭敬小心了不少。
月孤城和楚玉也相继醒了过来,夏秋瀛每天都会准时来给他们上药,光从医术上就可以看出,他比楚玉还要高上许多。
罗刹宫不比她几位贵夫的寝宫有暗香。庄重的庄重,华丽的华丽,他这倒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
"是陛下来看奴才了吗?"前脚才踏进罗刹宫的门楷,一道欣喜的声音便从里面传了出来。
月兰芯跳了跳脚,极尽不服气了,这个老头怎就知道是她来了?离得那么远,就算眼睛没瞎,也不可能看到她。
"你怎么知道是朕?"问了句,双脚踏了进来,转了一圈眼珠子才看到坐在床上已经半坐起来的孟达。
不得不说,这样安静的他,倒更显得迷人了。本就长得极为好看秀气,可偏偏还是个心狠手辣的主。想到此,月兰芯那原本柔下来的目光霎那间犀利。
"陛下从小跟在奴才的身边,这呼吸、脚步、身上的气味,奴才可是闻了二十多年了。"孟达得意的嘿嘿傻笑,两个空洞的血眼自从她进来,就没有睁开过,怕他现在狰狞的模样吓坏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