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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我多想,你一眼看尽我的一路繁花(4)

唐朝歌下班回来的时候,自有人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换过了鞋,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客厅,“夫人呢?”

“应该是在画室,夫人最近很少出门了。”

唐朝歌点了点头,也跟着朝画室的方向走去。

近来,宋夜弦似乎格外痴迷于画画,不少的时间都是在画室里渡过的,有时候甚至唐早早进去,都会被她毫不留情的给赶出来。

唐朝歌也由着她,不管怎样,只要她高兴就好。

走到画室的门外,那一扇木门依旧紧闭着,唐朝歌敲了许久的门,也没听见宋夜弦的声音,心下沉思了一会儿,他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画室的窗户大开着,风从窗户呼呼的迎面吹来,地上有不少的纸团,被紧紧的揉在一起,一个一个滚落在地上,纷繁杂乱。

画板前没有人,唐朝歌忙用目光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又落在了沙发上。

沙发边摆了不少空的酒瓶,地上放着的酒杯里还有半杯未喝完的红酒。宋夜弦身上还是穿着和早上一样的那件极为轻薄的白色睡裙,腰上一根腰带打了一个蝴蝶结,单腿支起,裙下的风光一览无余。

她一只手握住了一只酒杯,另外一只胳膊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黑色的长发一缕一缕的从沙发上滑落到地上……

“夜弦,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唐朝歌抬步朝她走了过去。

听见唐朝歌的声音,宋夜弦放下了腿,勉强用胳膊支起身子,见是唐朝歌,她也心下一松,顺势坐了起来,唐朝歌见状,也跟着坐到了她的身边。

“你下班回来了?”宋夜弦笑着问道。

唐朝歌抢过她手里的酒杯,“就这么清闲?”

曾经相隔的五年,他看到她慵懒纨绔的一面,可是这七年,她却是彻底的懒了,每天把自己关在这里,除了这屋里,她很少走动。

唐朝歌甚至一度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结婚了,和她每天生活在一起的人,到底还是不是宋夜弦?

她的活泼热情,似乎彻底的被浇灭了!

这到底是哪里出的错,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也还好,”宋夜弦放下脚来,又捡起手边的另一只酒杯来,“知道你今天回来早,我们喝一杯?”

宋夜弦爱喝酒,他这几年偶尔也奉陪,渐渐的,她醉的越来越多,他却是渐渐的学不会醉了。

唐朝歌将酒仰头喝了下去,“夜弦,你心里有事情。”

宋夜弦没有给与他答案,只是又给他和自己的杯子里倒了酒,正要喝的时候,却被唐朝歌拦住了,“还要瞒我?”

或许是喝的太多了,宋夜弦听了唐朝歌的话,竟然咯咯的笑了出声来,手里的酒被唐朝歌拿走,她也顺势靠到了唐朝歌的怀里,“朝歌,早早几岁了?”

唐朝歌蓦然一愣,却还是回答了,“七岁了,夜弦,你在想什么?”

宋夜弦闭了闭眼,半天等不到她的回答,唐朝歌将手里的酒杯放到地上,正要扶起怀里的人时,却感觉到胳膊上忽然一湿,再低头看了一眼,却看到眼泪正顺着宋夜弦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夜弦,这是怎么了?”唐朝歌的语气里有一丝紧张。

宋夜弦在他的怀里嘤咛了一声,继而用手挠了挠头发,朝他露出一抹无害的笑容,“我刚刚就是忽然觉得家里怎么这么安静,早早上学了,家里就太安静了,其实,朝歌,我就是有点无聊!”

宋夜弦一个人在那里自圆其说。

唐朝歌将地上的酒杯又拿了起来,往两个酒杯里倒了酒,递了一个杯子给她,“是不是最近找不到手感?”

宋夜弦接了过来,浅浅的抿了一小口,平静了小会儿,转过来笑了笑,“没有啊,朝歌,我带你看个东西。”

宋夜弦说着,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拉过唐朝歌的手朝画板走去。

她赤着脚,步伐轻盈,唐朝歌被她拉着,两人一前一后朝那副盖了布的画板边走去。

看着她一副郑重的模样,唐朝歌嘴角腾升起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已经很久没看到宋夜弦这种虔诚的模样了。

风浮动着那盖着的布,宋夜弦刚刚要伸手去揭开那层布的时候,唐朝歌却将手里的酒杯交给了她,“风太大了,我去把窗户先关起来。”

“好的。”宋夜弦含着笑接过他手里的酒杯,唐朝歌颇为在意的看了一眼那画板,这才朝窗户边走去。

唐朝歌一路走到窗户边,夕阳的余辉轻轻的将他锁住,漆黑的衬衫上折射出光的剪影,地上印下一层暗灰色的倒影,他依旧在极为耐心的关着窗户。

立在他的身后的宋夜弦却忽然将两只酒杯放到一只手里去,在唐朝歌关好窗户的时候,一把伸手过去将画板上的布掀了开。

那是一幅很鲜艳的画,虽然只是用铅笔勾勒了轮廓,还未上色,但是依稀能看到那是一场繁花似锦的模样……

唐朝歌回过头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宋夜弦已经揭开了布,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他勾了唇角,“就不能听我的话一次么?”

他的语气如此宠溺,像是在抱怨她不该自己偷偷先掀开了布,又像是在笑她心太急了。

可宋夜弦却像听不到他说话一般,目光在他的身上来回逡巡着,一双眸子渐渐的不安,怀疑,凝视,再然后是痛苦……

唐朝歌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不对,正要过来搀扶她的时候,宋夜弦却已经松开了手里的酒杯,酒倒在了地上,浓香馥郁的红酒的气味迅速的充斥在鼻尖,唐朝歌终于感在宋夜弦倒在地上之前,接住了她。

“朝歌,头,头好痛。”宋夜弦靠在他的胸口,目光却紧紧的锁在了那副未完成的画上,脑海里不断穿梭着一些影像,有些是唐朝歌,有些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她似乎见过那个陌生的男人很多次,还有那场婚礼,最令她窒息的是,她好像和一个陌生人结过婚……

“夜弦,别再想了,别想了,快醒过来,都过去了!”

这几年,宋夜弦的头痛犯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一开始他还会找医生过来配合她将过去想起来,可是逐渐的他觉得宋夜弦在故意不配合治疗,于是索性停了治疗,对他来说,只要她是安好的,不管怎么样,都值得!

“不,不对,”宋夜弦这次像是狠下心了一般,“朝歌,我头好痛,为什么我想不起来,朝歌!”

宋夜弦的情绪濒临到崩溃的边缘的时候,抓紧了唐朝歌的领带,勒住了他的呼吸。

“别想,我先带你去休息。”唐朝歌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夜弦,不要去想了,等会儿早早就要回家了,晚上我们一起吃饭,我再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去吹吹风?”

过了好久,宋夜弦渐渐的伏在他的肩头睡着了,唐朝歌这才小心翼翼将她抱了起来,朝卧室走去。

凌风刚刚将唐早早接回来,就有人告诉他唐朝歌在画室等他。

推开画室的门,唐朝歌一个人站在画板面前,看到他来,笑的有些漫不经心,“我看你帮我带女儿带上瘾了!”

“不能这么说,主要是秦暄那时候总和我唱反调。”

听到秦暄的名字,唐朝歌削铅笔的手一顿,“凌风,我要带夜弦回国一趟。”

“不是吧,Boss,您如果带她回去,哎,不对,你图什么啊,好不容易把她给娶了,现在再送回去,这算啥?”

再来选择一次?

“你只要照顾好早早就行了!”唐朝歌将削好的铅笔摆好,又走到了一旁洗了手,这才走了过来。

“所以,您是在和我商量吗?”凌风很郁闷,十分郁闷,比起秦暄来,唐早早有一点非常不好,就是很喜欢粘人,粘的你想要撞墙!

像糖一样粘人!

唐朝歌抿唇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解,“看我像在和你商量的样子吗?”

“……”

宋夜弦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等到唐朝歌来敲门喊她吃晚饭的时候,她还没怎么清醒过来。

唐朝歌坐到床边,轻轻将她额头上湿了的头发全都拨到了一旁,“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宋夜弦半是审视半是迷茫的目光看着唐朝歌,好半晌,她又开始打量起来卧室来。

“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吃饭吧,凌风也在。”唐朝歌像是从她眼底看到了什么似的,忽然猛的翻身,从床上走了下来,朝房间门走去。

宋夜弦等了很久也没听到卧室的房门关上的声音,忙探头看了过去,见唐朝歌手里正拿了一件浅绿色的裙子过来,“这是你等会儿要穿的衣服,我给你放浴室了,你记得穿。”

宋夜弦愣愣的点了点头,正要说话时,唐朝歌却已经转过身去了。

“朝歌。”宋夜弦急忙喊道。

唐朝歌回头,“还有事情?”

“晚上吃完饭,我有话和你说。”

唐朝歌点点头,“不急,我们有时间,早早饿了,你去换身衣服。”

听到卧室的房门关了起来,宋夜弦总算抓回了一丝神智,那幅画,一切都是源于那幅画,她已经全都想起来了!

当年她和唐朝歌分手之后,每天就坐在自己房间不出去,闲的没事,就去画画,而当时画的就是一幅满是繁花的画,那时候失恋伤心,就将那幅画命名为繁花尽头。

与他相爱是她的一场盛世繁花,而这场爱情落幕,却是一路走到了尽头。

毕业的时候,这幅画也不知道被搬到哪里去了,一直到前几天,她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些关于这幅画的记忆,所以她一直将自己关在画室,一边画画,一边想关于过去的事情。

早在到美国初的时候,她就梦到自己嫁给秦涤非的片段,那画面真实的令她颤抖,让她害怕,她怎么会允许自己嫁给除唐朝歌以外的人。

她不敢问唐朝歌,更不敢向谁打听这件事,不怕假的,可万一是真的?

那她和唐朝歌在一起算什么?

所以,这七年,她过的一点都不安心,一点都不安宁。

表面上和唐朝歌相处的幸福融洽,可是只有她心底知道,她有多么的不安,甚至害怕出门的时候遇到某人问,你不是谁谁谁的太太吗,怎么会和唐朝歌走在一起?

越是克制自己不要这么想,内心里就偏偏有个小人在拷打着你,一年又一年,她觉得自己离唐朝歌越来越远了,连唐早早都能感受到他们之间尴尬的存在。

卧室的门又被敲响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落在宋夜弦的视线里,唐早早看到宋夜弦,忙爬到了床上来,“妈咪,爸爸和凌风叔叔在说秘密,不让我听。”

宋夜弦想起一切,也将这几天对唐早早的漫不经心也一并想了起来,想到那时候秦暄在身边的几年,又对比起唐早早在她身边的几年,她实在愧对两个孩子。

将身边的被子掀开了一角,宋夜弦拍了拍身侧的位子,“早早,到妈妈怀里来说。”

难得看到宋夜弦这样,小姑娘顺手将自己的鞋子脱掉了,咕噜咕噜的滚到了宋夜弦的怀里,“妈妈,早早爱你。”

宋夜弦听得一笑,摸了摸她的头,“早早,你喜欢哥哥嘛?”

“哥哥是什么?能吃吗?”

宋夜弦拿头蹭了蹭她的头,“我的吃货小公主,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给妈妈装傻呢?”

唐早早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妈妈喜欢,早早就喜欢。”

宋夜弦又被她逗乐了,看着唐早早的模样,她想到了秦暄,一晃眼,七年过去了,现在他应该是一个少年了吧!

“早早,你可以去帮妈妈把手机拿来吗?”宋夜弦想了想,“就在客厅的沙发上!”

唐早早好不容易被宋夜弦抱在怀里,有些不愿意动,宋夜弦见状,忙逗她,“妈妈晚上给你讲故事?”

唐早早摇头。

“请你吃好吃的?”

唐早早再摇头。

“好吧,你提条件吧。”宋夜弦拿不出什么诱惑性的条件来了。

“妈妈,你晚上陪早早睡,不要爸爸了!”

宋夜弦匆匆冲了一个澡之后,唐早早果然将她的手机从客厅里拿了过来,换好衣服,她拉着唐早早两人站到了阳台,看了一眼时间,宋夜弦还是按照记忆里的数字拨通了一串号码。

望了一眼已经是黄昏天色,宋夜弦摸了摸唐早早的脑袋,静静的等待着那头的声响,第一声,没有人接,第二声,依旧是寂静,第三声响起,宋夜弦听到电话那头,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喂?”

宋夜弦低头看了一眼唐早早,“秦涤非,是我。”

电话那头,秦涤非打哈欠的声音进行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宋夜弦听到哗哗的水声溅起,过了一会儿又听到秦涤非的声音响了起来,“夜弦?”

“嗯,秦涤非,你最近好吗?”

隔了七年的声音突然出现,正如这还未清醒的时间,秦涤非连回答都有几分哽咽,“好,我还好,你呢?孩子好吗?”

“都好,”宋夜弦对着夕阳,“秦涤非,秦暄还记得我吗?”

毕竟那时候离开秦暄的年纪才六岁,一提到秦暄,宋夜弦的声音里带着几丝紧张。

秦涤非稍稍停顿了一下,秦暄的事情,他不知道怎么和宋夜弦说,这几年虽然宋夜弦一直都没过问,但是每次他和唐朝歌提起的时候,两个男人都觉得有些无奈。

“秦暄长大了,夜弦。”

能说出来的,就只有这一句话了。

曾经宋夜弦给他最好的庇佑,可也是这唯一的庇佑最后将他抛弃,决定是秦暄做的,但绝对不是他自己想要的。

只这一句话,让宋夜弦如坠冰窟。

“秦涤非,麻烦你帮我和他说一声对不起,我会尽快回国来。”

挂了电话,宋夜弦已经是满脸的眼泪,唐早早站在她旁边,“妈妈,不哭。”

宋夜弦握着手机蹲下身子,将唐早早的紧紧的揽到了怀里,“早早,妈妈也对不起你!我的女儿,妈妈对不起你!”

唐朝歌迟迟等不到宋夜弦出来,再度走到卧室门口时,却正好看到这一幕,宋夜弦哭的格外伤心,半点未察觉到他站在门口。

她终于是将一切想起来了……

唐朝歌想要上前,却又想起这七年来的种种,脚下一个转弯,又朝来时的方向走了回去。

如果她要回去找秦涤非,他不会阻拦——

这一顿晚饭,唐朝歌和宋夜弦各自有各自的心事,只有唐早早一个人呱噪的在那里说个不停,中文和英语不断的穿梭着,也亏得凌风听得津津有味。

唐朝歌偶尔回神,会帮她纠正几句,但是多数时候,也就有着她,中文表达不出来的就用英文替,英文表达不出来的就用中文。

宋夜弦偶尔会给唐早早夹菜,只不过不像之前那样夹到她碗里就了事了,比如虾,会帮唐早早剥了虾壳,再放到她碗里,她的动作如此娴熟。

唐早早察觉不到有什么不同,唐朝歌假装没看见,可苦了凌风,有话憋着不说,实在不是他的个性。

好不容易吃完这一顿晚饭,凌风正要向唐朝歌总结他的发现,却被唐朝歌打发了出去,临走出门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给唐朝歌发了短信。

唐朝歌坐在书房里,看着手机里的短信,“个人觉得宋夜弦恢复了记忆,Boss,你不要做傻事!”

做傻事,他能做什么傻事?

唐朝歌想了想,还是将凌风的短信给删了。

这几年没了安景心的暗里阻碍,工作方面他进行的如火如荼,路以远一个人离开了,他也没追问去了哪里,只是每年唐早早过生日的时候会收到一个礼物,所有人都在按部就班的生活的,唯独他和宋夜弦之间隔了什么。

到底怎么都是五年后的人,怎么可能会五年前完全一样?

当宋夜弦适应了自己是五年后的人,那一段接不上的记忆,注定会让她变得格外爱思量,而当她的记忆回来,面对的又是什么?

他也不知道。

唐朝歌转动着手里的钢笔,对着电脑,思绪全不在工作上,以至于房门口什么时候多了个人也未察觉到。

见唐朝歌发现了她,宋夜弦也不在扭捏,抱着手里的酒瓶和空的酒杯走了过来,“早早已经睡了,刚刚非要闹着要你给她讲故事,我看你在忙,就没打扰你了。”

以往,哄女儿睡觉这样的事情,一直都是唐朝歌在做,今天是她第一次,难免有些不适应。

唐早早被唐朝歌惯的厉害,不像那时候秦暄总听她的话,偶尔还会为她着想,想到这些,宋夜弦心底又有些难过。

秦暄,秦暄,她一定要快点见到秦暄才行!

宋夜弦将酒杯全都放到桌子上,唐朝歌见她又要倒酒,忙拦住了她,“晚上少喝一点,宿醉明天又要头痛了!”

“不会,朝歌,今天要庆贺下。”宋夜弦将他的神情收在眼底,见他没明白过来,忙趁机往酒杯里倒了酒,递给了他一杯。

唐朝歌握着酒杯,有一丝迟疑。

他期望宋夜弦能告诉他一个答案,却又怕她给的答案。

宋夜弦一杯酒见了底,她的目光有些迷离,靠在唐朝歌的书桌上,“朝歌,我都想起来了。”

她的语气那样认真与坦白,听在唐朝歌的耳边却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效果。

果然,那幅画才是最大的问题。

那年,他回国的时候,最先去的就是学校,看到那副名叫《繁花尽头》的画的时候,他的心头就瞬间闪过一丝迷茫。

那是宋夜弦的画,旁边还有一行很小的题字,花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刚刚送她回卧室休息的时候,他便亲自回去替她整理画室,那地上的纸团,他一个一个捡了起来,又打开了看。

一个人无法描绘出两幅一模一样的画出来,但是可以有两份同样的心情画出两份等同心意的作品出来!

唐朝歌看过那时间,是他们分手后没多久宋夜弦画的,而现在……

“我送你回国,如果你想带早早一起去,我会让凌风明天开始办手续。”唐朝歌仰头,酒杯里的酒也跟着一饮而尽。

宋夜弦回头,看着唐朝歌,见他神情越来越认真,她看着看着,竟然没忍住笑了出来。

最后,越笑竟然越大声。

“朝歌,你把我和早早送回去,是做什么?”

“……”

“喂,我三十五岁了,你把我送回国,不会是嫌弃我年纪大了,想要另娶了吧?Kevin先生?”

“……”

“喂,唐朝歌,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啊!”

唐朝歌终于是有些懊恼了,“宋夜弦,你想表达什么?”

“就是想回国去接秦暄过来,让早早和哥哥在一起,就这样简单啊,不然你以为呢?”

宋夜弦看着唐朝歌越来越紧张的神情,只觉得这些年来累积在心头上的郁闷全都一扫而空,原来,唐朝歌也有害怕的时候!

唐朝歌朝她招了招手,宋夜弦放下手里的酒杯,顺势坐到了他的怀里,“夜弦,我很开心。”

“对不起,我们又错过了七年,这一次是我的错,不该忘记你,忘记秦暄,忘记所有的一切。”

唐朝歌将手里的酒杯放到桌案之上,两只手将宋夜弦牢牢的压在胸口,“夜弦,两个人在一起,哪能一辈子相爱不腻,又哪能一辈子都能过的上我们想要过的生活。只要你在我身边,不管你是怎样,我都觉得好!你想起来,你是宋夜弦,你想不起来,你也还是宋夜弦,我们依旧朝歌夜弦,晨钟暮鼓。”

生活本就是反复更新的日历,更新着凶吉,更新着数字,而唯一不更新的那份永恒,却是彼此相依。

宋夜弦渐渐的在他的怀里弯了嘴角,“朝歌,你怎么就不说那句话呢?”

一直从开始到最后,她一直都在等的那句话。

“朝歌,我很爱你。”宋夜弦从他的怀里抬起那张脸来,满是恳切的看向唐朝歌。

唐朝歌的手依旧摸着她的长发,一缕一缕,柔滑的手感从手指一直贯穿到他的心底,“然后呢?”

宋夜弦被他这一句话弄的很受伤,正要从他怀里起来的时候,唐朝歌却制住了她的腰,托起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

两人面对面坐着,宋夜弦被他按在他的胸口,压根无法动弹,只得顺着他的节奏。

七年来,他们本应该对彼此的身体格外熟悉了,可是今夜,却变得有些不同。

唐朝歌一点点的吻着她,像是在路边走着,忽然捡到一瓶千年琼浆一般,动作是最细致温柔的,一点点的与她厮磨。

“唔,我们回房间。”

虽然是老夫老妻了,但是家里毕竟不止他们一家三口人,要是让其他人看到了,宋夜弦可不要。

这不是那时候的小楼,她没那个胆子。

唐朝歌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声音,迅速的将她抱了起来,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我若不爱你,不必在八年前顾忌你的感受,宁愿将你禁锢在小楼里不让你出现在任何事实面前;我若不爱你,不必在八年前初见了你,就失了那么多年练出来的沉稳;我若不爱你,怎么会在听你唱了那一首《风声》,而感到心痛;我若不爱你,怎么会在这七年里,一点一点小心的看顾你的情绪;而我若不爱你,怎么会在知道你想起一切后,仍然会让你选择来去?

而这一生,生生死死,早已经踏着过来了。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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