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佛慈悲
马上十八僧人听得慧通令声,纷纷抢身下马,左包右抄,将黄震东、郑玉龙、龙啸天三个围在核中。龙啸天环周一扫,见他们分身错落,暗合阵法,哈哈笑道:“妙极妙极,承蒙大师高抬,今日动用十八罗汉阵薄待我等。”黄震东道:“是般若十八阵!”百忍大师道:“黄施主造孽深重,就此与老衲一去如何?”龙啸天道:“牛鼻子你休得罗嗦,瞧我龙某将这般若十八阵破了!”黄震东突地大喝一声:“放肆!般若十八阵乃是针我而创,处处与老朽的武功相对相克,可是你说破就破得了的?”心想刚才两掌打在慧通和尚的身上,他毫发不伤,可见这帮秃驴研有一套什么功夫,专门用来对付我这套虚空掌,既然如此,我再与他们周旋也只是徒增损伤而已。当下对百忍大师躬身道,“老朽家数底细,大师察研在先尽皆了然,今番有备而来,老朽如再推拒顽抗,便是不识时务自寻死路了。大师要老朽随去何方,便请带路吧!”百忍大师合什道:“善哉!黄施主肯……”
一句话未说完,黄震东突地仰天一声长啸,他身旁的那个木头大汉顿时双目放光,蓦地飞身过来,一掌击在百忍大师的胸上。这下变故来得着实突然,百忍大师大骇一惊,刚要出掌抵住,胸上已砰然中掌,一股排山倒海之势猛然倾至,震得他一口鲜血直喷,飞倒在七八丈之外。郑玉龙凶光毕露,啊的一声大叫,举掌飞追上去。百忍大师这时跃身跳起,见郑玉龙追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檀越好深的掌力……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坐倒在地。
十八僧人见本堂首座命在垂危,顾不了黄震东二人,急忙包抄向郑玉龙。百忍大师见郑玉龙挥掌追至,脸上全无表情,很是奇怪,正想“阿弥陀佛”说几句禅语点化于他,忽觉胸前衣襟飞舞激荡,一股奇劲掌风逼胸而来,大吃了一惊,右掌一撑地,借力斜弹上空,一个长身,落在十八僧人的圈内。郑玉龙一掌击空,眼前无了目标的身影,转身一看,见目标已立在了围圈之中,啊一声大叫,扑了过去。十八僧人见他自投罗网,来得正好,便让开个缺口,放他入阵。郑玉龙入阵后直扑百忍大师。百忍大师见他步伐沉猛蛮横,已猜到了七八分,吩咐道:“此人已非情性中人,只可与之周旋,不可伤他性命!”说着退后十多步,左一抹右一拐,走出了阵圈。郑玉龙跨步追出,却被十八僧人挡住,刹时间人影纷纵掌声霍霍,十九人绞斗一团。
百忍大师行出阵圈,再行三四步,胸口上一酸,一口真气竟无法提上来,双膝一软,复又坐倒。冯白之抢身上来将他扶起,道:“此类恶徒见一个杀一个,大师何苦要起怜恕之心?”百忍大师道:“孔圣人有云:‘人孰无过……’”黄震东已在那边拱手道:“大师寿比南山好人命长,不会有何性命之忧,老朽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刀宗剑圣两位纵身截去,厉喝一声:“杀我同伴,就想一走了之么?”龙啸天对黄震东道:“司主速去,待属下料理了这两条畜生!”双掌左右拍出,分击二人。黄震东哈哈一笑,倒退数步,却不愿显得匆遽落魄,便对雷夫人等人道:“快来恭送本司!”
那二十数人见黄司主迭遭凶险,做属下的却贪生怕死躲在一旁,不曾微效薄力,正在愧疚之际,忽听得司主的呼唤,便都赶快飞奔过去,唯恐落单在后,显得不够忠诚了。
慧通喝道:“黄施主就想如此一走了之么?”一个轻闪,拦住黄震东的去路。黄震东问那帮人道:“你们谁来骑骑这条秃驴?”当下有五人挺剑而出,笑道:“这秃驴又肥又胖,骑之不胜脚力,待属下宰来给司主下红酒,哈哈……”大笑声中已七手八脚地缠住了慧通。黄震东道:“很好,很好,咱们回去等驴肉吃吧。”一挥手,朝西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