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有冤屈(下)
黄震东道:‘那玉尊乃是青蛙会统领武林群雄的至要信物,白金客权衡轻重,自不会在外出寻找儿子之时将之携带在身。老朽料想不错,白金客临出门之际,必是将那玉尊藏在青蛙会中的哪个角落里,只要贵夫人在青蛙会里多呆几年,熟悉那儿的一草一木之后,自然能够找到。如今二十余载光景匆匆已过,别说青蛙会里有几窗几户几堂几室,便是院墙之中有多少虫巢蚁穴,贵夫人也当了如指掌清楚不过,恐怕那块玉尊早已觅寻到手也未可……’黄司主这个知字尚未说出,任掌主已怒不可遏地道:‘放屁!内拙自从身入青蛙会之后,二十多年来便如泥牛入海音讯全无,恐怕早些年间便已丧身于青蛙会之内了,此刻还说什么玉尊觅寻到手,简直就是欺人之谈!任某苦于不知青蛙会的秘址所在,况且心中存有万一之念,是以咽气吞声,忍泣含悲苦苦挨撑至今。眼见期限就至,任某父子相见已为全然无望,早一日是死,迟一日也是死,今日任某索性就与你拼了!’任掌主说完,就要奔过去拼命。那黄震东忽尔哈哈大笑道:‘任掌主今日怎地如此糊涂了,贵夫人并未死去,你慌什么来着?’任掌主一听,即时收住攻势,问黄震东:‘此话当真?’黄震东道:‘丝毫不假!任掌门请想想,白金客内人孟秋怡乃是贵夫人的小姑子,倘若贵夫人真个不慎败了形迹露了马脚,做姑姑的岂有不出来为侄女求情回护之理的?青蛙会里的那几个当家们,即使真个是铁面无私不掺半点人情的包黑炭,碍了白掌门逝世之故,总得对这个遗孀在上的掌门夫人容让三分吧?要打要罚,总也不至于要了贵夫人的命!’任掌主听他一讲,失声问道:‘你说什么,孟秋怡是内拙的小姑子?怎地内拙从未与我讲起过?’黄震东道:‘青蛙会公然与黄蛇会为敌,素来晓得本派的厉害。贵夫人不曾向任掌门泄露过此事,乃是孟秋怡千叮万嘱之故,免得惹祸上身,招来今后无穷无尽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