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幽林私情空遗恨(2)
杜渐红看着他这样子,道:“你以为我很愿意如此逼你吗?你现在这个样子你以为我见了会很开心吗?”熊玉立身道:“不管你伤不伤痛,开不开心,这一切也是你自找的。我实话告诉你,我熊玉自从输给嬴焱之后就已无心恋世,什么奇功异术什么宝藏灵丹我统统都不在乎,更何况什么儿女情长妻室美色?”杜渐红怔道:“你兜来兜去想说些什么?”熊玉道:“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我终生不娶,谁也不娶!”杜渐红不相信道:“不会的,不会的!”熊玉道:“我现在心灰意冷,无欲无求,活着就是在敷衍时日,还有什么会与不会可言?”杜渐红道:“不会的,你骗人,要是方红就会娶她的,对不对?”熊玉笑道:“方姑娘也不例外,我说喜欢她不过是在激励你而已,我是希望你能良心发现早日放了那些服了‘九九断肠丸’的同门师弟师妹!”
方红听了熊玉这番话,顿时悲从中来,觉得原本一无所有的她现在连这唯一的情感寄托也虚假起来,不由得又伤心又悲忿,心中不住地道:“熊玉你说假话,你说假话!”正自哀伤之际,那边的熊玉忽然大叫一声,只听他惊问道:“杜掌门,你绑住我作甚?”杜渐红道:“我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你想离开峨眉,休想,今日我就逼你成婚!”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哈哈一阵大笑,接着听见那人朗声说道:“这个痴婆娘有意思,我喜欢!哈哈,要是逼的是我,我倒万分乐意,哈哈!”只听杜渐红怒喝道:“你是谁?快滚开去!”那人自问了一声:“我是谁?”又哈哈一声大笑,方道,“我乃是无门不闯无派不入的无门无派西域野小子伟振天是也!”杜渐红气忿忿地道:“你来得正好,本姑娘有气没地方出!”话一说完,苍的一声剑响,跟着听见杜渐红与那人交起手来。
方红心意烦乱,真不知自己是怒是恨还是可笑,心里只道:“打吧,打吧,最好统统都打死算了!”忽然听见杜渐红一声低吟,跟着听见那个自报是西域野小子的伟振天哈哈一阵大笑,说道:“峨眉派掌门人的武功也太差劲了,真是令我好生失望。若以武功论人,你好像根本不配做峨眉派的掌门人。”杜渐红正自失落、无奈之际,被伟振天如此讥辱,顿时自暴自弃地道:“我什么都不配,我什么都不是!”哈哈一阵大笑,道,“熊玉,你都看见了,我杜渐红如此差劲,你看不上我是应该的,是我杜渐红自作多情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熊玉道:“你不必讨我可怜,我已经上过你的当了,不会再上你的当的。”只听那伟振天道:“这小子不解风情,你还理他作甚?”杜渐红语气悲凉,道:“是,我不应该理睬他。我何苦向他讨苦吃,对不对?我现在没人要了,你愿不愿意娶我?”那个伟振天一听,万是不信,诧异道:“娶你?”顿时一阵大笑,道,“哈哈,冰肌雪玉美貌佳人,哪个男人不想要?尤其是你这种犟脾气正合我胃口,你要我娶你,求之不得,求之不得!”杜渐红道:“好,你愿意我心甘,我们今日就成亲,今晚就闹洞房去!”熊玉听了,道:“杜掌门,你何必如此薄待自己?天底下比我熊玉好千百万倍的男儿比比皆是,你何苦一时气愤就将终生托付给这个陌生之人?”那个伟振天即时怒道:“他爷爷的雄,我伟振天就不比你强了?你嘴巴欠扁!”说完就要动手,杜渐红道:“这种臭男人不识好歹,打了别臭了自己的手。”伟振天连声道:“是是是,还是小娘子说得有理。”杜渐红对熊玉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料熊玉哈哈一笑,道:“我不后悔,你如此演戏,当我是三岁孩儿来着?你嫁猪嫁狗与我熊玉何关?”伟振天一听,顿时跳了起来:“你奶奶的雄,这小子我好想扁他!”杜渐红怫道:“还理他作甚?咱们走!”伟振天道:“对极,走!”
方红见杜渐红如此自暴自弃轻薄自己,不觉有点同情于她,心想:“你虽然得到掌门人之位,可是下场还不是与我一样?”她被伟振天封了穴道,动弹不得,好在是躺在了坟隆之上,倒也不觉得如何难受。方红试着运气冲了数次,始终是不能冲开,她想:“这个伟振天的武功着实令人揣摩不透,不知是哪门哪派的?”正在思虑当儿,忽然听见杜渐红在远处厉声喝道:“你滚吧!你以为我会真心喜欢你,会嫁给你?做梦去吧!”方红一怔,立时明白过来,“杜渐红不是要报复熊玉虐待自己,她这么做原来是想激试熊玉而已,果然有心计!”正在暗赞着杜渐红时,殊不料却听见那个伟振天怒喝道:“你爷爷的种,想白耍我,没那么便宜!”接着传来衣服撕裂的声音,杜渐红颤畏畏地喝问道:“你……你想干什么?”一阵大惊小叫,不住地呼唤着:“熊玉,救我,熊玉,救我……”
这边的熊玉大笑几声,笑声之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哀与讽刺,他道:“报应,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