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亦真亦幻,分不清身世(2)
忽然有个清朗的声音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天塌下来也有勇气去面对,在事实面前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岂可含糊其事逃避现实?”十佳丽人与于谦齐地一惊,来人竟能瞒住两人的耳目走近前来,武功着实不可小窥!于谦本要喝声:“谁?”随即认出声音,便道:“原来是青蛙会唐三爷。”又听见另一个声音说道:“不管你以前是邪是恶,做过什么,只要你肯面对事实确定自己的身份,我们也就对得起白掌门了。”“我跟你们似乎毫无关系,你们对不对得起白老英雄与我何关?”一个声音即时气急败坏地道:“你……”又听见个熟悉的声音说道:“你岂能如此丧尽天良忘恩负义?有爹不认那是天诛地灭之事,亏你还说得出口?小康,今年多大啦?”于谦一听,眼前即时闪出一幅清晰而熟悉的画面来:浓郁的绿荫下,夹旁的小路上,有个风姿迥然的男子正缓缓地走来。他背上负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梳着两辫垂髫,明眸皓齿,十分的机灵可爱。这男人问背上的小男孩说:“小康,今年多大啦?”小男孩说:“五岁!”那个声音又问道:“五岁该做什么人呀?”于谦想也不想就回答道:“男子汉大丈夫!”来人接着道:“男子汉大丈夫该什么来着?”于谦蓦地见到眼前有五条身影自夜色之中分离了出来,模样衬着月色渐渐地清晰了起来,他道:“不知道!”那五人之中一个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就要顶天立地,光明磊落,铁骨铮铮!”于谦双眼潮湿,终于道:“叶九叔,你们……你们还能原谅我所做的一切吗?”一个声音十分激动地道:“康儿,真是你么?”接着有人打后一下子抱住了于谦。
于谦扭首过去瞧,只见月色之下那个中年人瘦脸圆腮,髯发飘洒,神采依旧,但脸上写满了沧桑,不是别人,正是那晚在小山坡旁曾会过一面的叶定生叶九叔!与叶定生一块前来的是唐春开、梁先帝、十二当家,还有四管家莫是会。莫是会道:“小康,你能亲手斩除黄震东这恶贼,已是痛改前非的最好见证,只要你肯一心从善,继承你爹的遗志,过去的一切咱们也就不再追究了。”叶定生放开于谦,上下打量着他道:“是么?黄震东这恶贼是你杀的么?”眼中充满了欢喜与期待,就像一个慈爱的父亲等着一个立功改过的孩子大胆地承认出来。于谦木讷讷地道:“黄震东?”叶定生道:“对!料想峨眉派后辈的弟子当中绝无有人能杀得了他的,不是你又是何人?”于谦道:“我没杀他!我一直呆在此处连与他会面都没有,他如何会死在我手上?”众人哄的一声,都十分的失望。叶定生更是一脸的惋惜。十二当家道:“不是你也就罢了。我问你,你到底认不认你爹?”于谦讷然问道:“我爹?我爹是谁?”十二当家道:“你爹白金客白掌门啊!”于谦道:“白金客与我何关?”十二当家咣的一下,拔出长剑道:“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认是不认?”叶定生慌忙挡在中间道:“十二弟,你别冲动,小康入魔甚久,不能一时醒转,咱们要给他多点的时间,循循善导方是。”梁先帝忽然道:“康儿,你明明记得起你爹的,却为何还不肯相认?”站在一旁的十佳丽人道:“各位大叔大伯,适才他的话想必你们来之前也已听见了?他心性孤傲,不可能一时间里接受得了这现实的,得给他个机会慢慢善化他才对。”三管家唐春开道:“绝屏姑娘说得甚是,十二弟,收回你的剑,此事须回去交托给大哥处理,才是最好的办法。大哥跟随白掌门最久,最了解白掌门的为人,自然晓得该如何处理此事最为对得起白掌门了。”十二当家插回长剑,道:“好!”转口又道,“于谦,你不是要把玉尊交给我大哥的吗?玉尊呢?我倒要瞧瞧你到底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于谦道:“甚好,也免得我四处劳奔。玉尊在这,接着!”将玉尊抛给十二当家。十二当家伸手抄住,用姆指食指夹磨起来,转抛给唐春开道:“三哥,确实是韶姑带去的那块玉。”唐春开一手接住,道:“甚好,我们总算回去有所交代了。”叶定生一手挽住于谦道:“小康,走,跟我们回去见你的大叔。”于谦被他一手挽住,心中一片茫然,不知该如何决定是好,只是想道:“我就这么回去吗?也许见了大叔会有所感触吧!”回首对十佳丽人道:“喂……你陪我一块去吧!”一时间倒不知如何称呼十佳丽人才合适,适才与她激情相吻也不知自己是否出于真心还是一时的****难奈,觉得十分的唐突,现在想想如在做梦一般。十佳丽人见他能回首过来叫她一块去,心中顿时十分的欣慰,暗想他倒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不管他认不认白老英雄,去到青蛙会后是生是死我都陪着他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