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解仇
郭小珠被于谦提在空中,只觉得如是腾了云驾了雾,耳边风声鼓鼓作响,直刮得她睁不开眼来。约摸过了半顿饭的工夫,急势蓦地一刹,两人缓缓地落了下来。
于谦松开郭小珠,转身过去正欲走开,却被郭小珠挡住去路,说道:“我与你不共戴天,你……你为何出手救我?”于谦不敢正视她,别过头去,冷冷地道:“伟振天为子报仇,我于谦敢作敢为,不想牵连旁人!”郭小珠轻哼了一声,道:“敢作敢为?你害了我全家,却为何在我面前扮傻抵赖?”于谦闻言一怔,想起失忆之下的那番情形,不免愧疚难当,无言以对。郭小珠见他缄默无言,又道:“你冷血无情,不近人义,厚颜无耻,可偏装什么光明磊落?什么敢作敢为,当真是恬不知耻!”于谦被她恶意诋辱,竟也不生气,只道:“我于谦欠郭家太多,血债之事未免不可不报,你动手吧!”郭小珠顿足气道:“若能动手,你当昏迷之际我早就一剑杀了你。你明知我不能杀你,为何还逼着我动手?”于谦闻言一愣,心头跟着一紧,暗道:“你为何不能杀我,难道你还顾全那夫妻名份?”想到大恨之下她仍对自己尚有情意,不禁心扉一动,忍不住瞧了她一眼。
夜色之下,只见她那明澈的眸子里已是闪光流动,泪水顺着脸庞汩汩地流了下来。郭小珠嘴唇一咬,说道:“我虽不能杀你,却有一事相抵!”于谦问道:“何事可抵?”郭小珠道:“你答应我,在下个月十五日之前,务必将玉器印尊亲手交到青蛙会的大掌家伟源德伟老前辈的手中,你我的深仇大恨从此一笔勾销,如何?”
于谦听她说起玉器印尊之名,方想起那似真似幻、模模糊糊的白氏血缘之事,心里不禁一阵痉挛。郭小珠见他面上的神情起了复杂变化,怕他一经踌躇便会矢口不应,届时奈何他不得,赶紧道:“我忍辱负罪,大忤郭家,以此事相诋,你还有何可犹豫的?”
于谦本在心魔边缘上摇曳不定,听她如此一说,钢牙一咬,道:“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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