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不知道为啥,上官松走着走着突然想起来这么一句话,走了多久,他们自己都不记得了,身上的汗把衣服打透复又被体温烘干,肚子里的蛔虫饿的嗷嗷的叫唤,复又被这种无奈的饥饿压榨的无语凝噎,已经不知道多久不在有动静了。
从时间上计算,二十包压缩饼干吃没,再怎么能吃也得个三天五天的吧,可大家伙就看着头顶上那惨白的月光影怎么也看不出到底时间过去了多久,就这么走吧,起初所有人还有心情偶尔的扯扯皮互相踩乎几句来取乐,现在,就连杨伟都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听说过,没见过,两万五千里,有的说,没的做,怎知不容易,埋着头,向前走,寻找我自己,走过来,走过去,没有根据地,想什么,做什么,是步枪和小米,道理多,总是说,是大炮轰炸机,汗也流,泪也落,心中不服气,藏一藏,躲一躲,心说别着急。
这个词是现在想起来添加进去的,当时是金麟小声的在唱着另一首歌,当然是一首关于长征的歌,在小圈子里很有名气,可却很反动。所以用这个替换了一下。
上官松回头道:“别他妈哼哼了,要有劲儿,你丫走前面乐呵着。”
金麟那边也是一种无奈到回家种地也不愿意参与长征的表情道:“我说,我说,人家红军是爬雪山过草地的时候才吃的皮带跟树皮,咱哥们不会在这儿大森林里就解了杨伟那孙子的裤袋一会烤着吃了吧?”
上官松也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道:“你丫还有吃纯棉的牙口啊,那孙子就系了一条棉绳,你说生吃还对付了,可是这一烤,还吃个屁,取暖都嫌那玩意燃烧的太快。”
金麟则又问:“哎?我说,那你呢?你不是也系一麻绳吧?”
上官松嘿嘿一笑道:“还真不是,哥们儿真有先见之明,哥们儿这武装带啊,是他吗塑料的。”
金麟无奈的叹息的说:“我到是系了一根牛皮带,你说这一根也不够我们几个人分着吃的啊。这还得女士优先不是么?”
邱娉姗一听还提到了自己,虽然虚弱也不客气的道:“说什么呢?我告诉你,金子,就内皮带的事吧,我寻思还是得发扬风格,你自己的物件,先可着你自己个儿吃个饱,咱就落一眼瘾就成儿。”
还没等金麟说话,上官松停住了脚步,因为都是无精打采的模样这杨伟一个不留神就用邱娉姗撞了上官松后背一个结实,而自己则是差一点扑了出去。而这邱娉姗撞在上官松的后背上被弹了个踉跄,顺势就把正琢磨吃皮带的金麟给撞倒在地,而上官松的火把也顺势就滑了出去,一个弧线过后,本来可见度就不高的这片林子一瞬间陷入了那种惨白的漆黑,可见度不超过五米。
邱娉姗问:“怎么了?干嘛诈尸啊?”
上官松咽了一口口水,其实这明显是苦水,可是在后面的金麟耳朵里好似上官松看见了一大片的苹果树一般的感觉道:“我说,不是弄着吃的了吧?”
杨伟摔了个够呛可是因为突然视线炸明又暗下来,视线连五米的能见度都没有就道:“我没瞧着能吃的啊?”
上官松又是咽了一口口水,咕咚一声后道:“我说,内七星瓢虫能吃么?”
邱娉姗则道:“那是,那是害虫啊,吃个什么劲啊。再者说了,那东西还没有手指甲大呢,全是壳哪来的肉啊。”
上官松又一次的咕咚一声道:“要是我说这玩意比咱住着的内房子也小不多少去,你们说,这东西倒地能吃么?”
邱娉姗还没等在开口,那金麟却道:“要是那么大,我觉得能有点能吃的肉吧?在哪呢?”
杨伟坐着微微的曲曲着眼为的是在黑暗的环境之中让视力变得清晰一些然后道:“松子,不是你饿眼花了吧?”
上官松示意大家别在说话,这种诡异一般的寂静之中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上官松的视力虽然不错,可是这种漆黑的环境下,真的往出走上五米可能就得出大事,而现在冒进是不明智的,停滞不前也是不明智的,这可是难死了读书人了。
“我说,我说,咱别这么黑漆嘛唔的这么干耗着啊,上个亮子啊。”金麟有点着急的说着。
上官松一脸的凝重,随着火把熄灭的时间渐渐的变长,漆黑的环境里,视力开始逐渐的变得好起来,其实那就是适应了黑暗以后的感觉,现在看起来,之前一直以为被陷入了什么鬼打墙,什么冤鬼绑腿这样那样的猜测其实都是扯淡,还真是自古华山一条路,前面已经没有树林了,而是一个好似庄稼地一样的存在,可是那只巨大的瓢虫是怎么回事?
不对,不是一只,是两只,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是什么样的所在,那些庄稼地是谁来种的,这里到底隶属于哪里?这一瞬间,好似无穷尽的问题开始一点一点的纠缠了起来。
其实与之相比较之下,上官松宁愿回头去面对那怪鸟,起码,来的痛快,一下子解决战斗,生死一瞬间,这瓢虫别的不说,夏天的时候就睡的那地方,时而就有这玩意进来来上一口,谁被咬了谁知道,那是肿的老高,而且还疼的异常。
那是那小东西,这么大的来上一口,估计不是肿,那准准的就是死,其实死的痛快点也行啊,要是那毒素折磨你个生死不得,最后你习惯了才死,那才是倒了八辈子霉呢。
随着上官松不言语,金麟也匍匐前进的靠近了上官松,不看就算了,这么一眼看不过,当时就我了一个操。这他妈一点胜算都没有啊,就那外边那坚硬的壳都破不掉,估计,要是真的想弄死对面那物件儿,得找黑龙江军区借反坦克火箭筒了。
可是,这会儿上哪借去?那瓢虫的大小简单的形容,不是比上官松他们那时候住的宿舍小不多少,而是应该说比之那三间大瓦房都小不多少,甚至不是小而是大,如果三间大瓦房是一个横杠,那么在来一个横杠竖着相叠,在又那个核心处为中心画上一个圆,这玩意就这么大。
四周的庄稼地却显得很正常不过,那是一垄一垄的苞米,可是那瓢虫似乎在肆无忌惮的连苞米杆都在往肚子里吃,这样的状态下,要是让那瓢虫看见了这边可能滋味也比较不错的人,不知道哪瓢虫是更喜欢素啊还是更喜欢肉了。
上官松手里的东洋刀握的是死紧死紧的,没多一会儿就手心里就开始冒起了汗,本身来说,走了不知道有多久,饿了也起码三四顿,因为饿了三四次都没得吃,所以推算是饿了三四顿,现在两条腿都发抖,遇见了眼前的那玩意,却动弹不得,这种心理上的折磨,比之肉体的难受更加的让人感觉沮丧气馁的了。
“噗……”一声犹如小了十几号的那种火车鸣笛的声音从上官松的左前方响起,上官松顺着左手边看过去,却是杨伟。
上官松恨的牙都要咬碎了道:“我曹你大爷,你是不是藏了能吃的东西了?”
邱娉姗则道:“你还能不能有点主题啊?”
上官松则又道:“妈了个巴子的,都饿了好几顿了,肚子里就剩点气填充着了,他丫的还有心往出放?”
杨伟也是一脸尴尬的道:“我擦,我这地面上趴着,下面有一石头,冰凉的,你说这着凉了,放个屁也不为过啊,再者说了,你管天管地你还管我拉屎放屁啊。”
上官松站起来也不躲藏了,那是因为对面的那两个大家伙已经停止继续的残害庄稼地的行为而是望向了上官松四个人藏身的地方。
说是藏身,其实无非就是一块没有其他什么乱七八糟草的地面儿。上官松道:“大家伙别乱啊,都别乱,都绷着点,听我指挥。”
这话儿说出来金麟立刻就开始可哪找趁手的家伙事儿,而杨伟一看金麟开始寻么家伙事也就顺手抄起来才刚还当拐杖使唤的棍子。
而上官松双眼锐利的盯着那边爬行速度十分缓慢的两只巨大的虫子,那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一眼都不眨,生怕眨眼的瞬间那大虫子提高了速度来个偷袭。
上官松越看心里越是没有底气,那大虫子远了看就是刚才描述的那么大,可是快要爬到近前的时候上官松心理更加的难受,那大虫子只能比刚才描述的更大。上官松咬着后牙道:“注意,所有人注意。”
就连邱娉姗都从地面儿上抠下来一块土坷垃准备砸过去,可是上官松却道:“去你大爷,撤!”
就这一句话,最后面的金麟没反应过来以为是上呢,已经率先一步的冲了上去,手里的一块大石头猛烈的从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就砸了过去,等反应过来是撤的时候一瞬间所有的勇气都没了,骂骂咧咧的道:“我说松子,你丫是人不是,你丫就坑我吧你,要是撤,你早寻思什么了?”
上官松一把拎着金麟道:“我说金子,不闹了成么?麻溜的吧。”
金子也不在矫情回头猛跑,而上官松最后一个转身的瞬间突然发现自己加速,那大玩意也开始加速了,就算是自己等人加起来八条腿,那大玩意自己估计就有八条腿还不止,你说怎么是一个量级的啊。当然也是没看清也猜测的。
没跑几步,上官松就被那大家伙给撞了个不轻,好似一辆高速运行的高铁撞击在上官松的后背上一样,就是这一下,上官松呕出了一口血,手里的东洋刀也都脱手飞了出去,好在落地的瞬间上官松一个前滚翻卸力又把东洋战刀拾了起来。
而那冲过来的大家伙却十分兴奋的发出了人耳能听见的嗡鸣,其实这本是不合理的,瓢虫那玩意是没有声的,至少上官松没听过那玩意叫唤,而现在那是真真实实的不折不扣有动静。
就是那瓢虫兴奋的瞬间,杨伟从侧面论圆了就是一棒子,那瓢虫的一只眼睛好似被砸蹩进去了一块,顿时那瓢虫就开始原地转圈了起来。而上官松这边也是忍着胃内的翻涌手里的东洋战对着另一只没受伤的眼睛又是一下。这一下来得极快极准,那东洋战刀的锋刃处直接的刺进了那瓢虫的眼睛。
而上官松才纳闷怎么这么容易就摆平了瓢虫的时候,另一只已经赶到,正在对着上官松等人喷射着不知名的液体,只是那气味难闻的让饿了这么久的几个人一瞬间都有一种饱腹感和呕吐感。
而上官松才要顺势第二刀上去的时候眼前一花那是一瞬间脑袋里一片空白,当然一定是被撞的那一下后劲上来了。上官松双腿一软蹲跪在了地儿上,手里的东洋刀就那么拄着地面。好似一个不甘心战死的士兵一般。
金麟一步蹿了过来扶住上官松让其平躺下来,自己接过上官松手里的刀着一个翻身就滚到了瓢虫的下腹空挡里。
抬手对着上面的瓢虫腹部就是一刀,可惜,真是实在的可惜,那刀子的材质不错,钢口也却是够锋锐,可是那瓢虫的下腹尤其是那外壳好似合金一般的坚硬,两下用力都不小,一瞬间,都划出火星。
上官松躺在地面上看着那边的战斗,虽然有心帮忙却真的无力站起来,而且上官松自己都知道,时不时的就有一口血从嗓子眼里涌出来,咽也咽不回去,只能任凭那血从嘴角流出去,其实,如果上官松昏迷了,上官松绝对不会后悔,因为那样就不用眼睁睁的看着兄弟们在拼搏,而自己只能如同一个死倒一般的全无作用。
邱娉姗在上官松的身边一下一下的擦着上官松的嘴角涌出来的血,而上官松却说不出谢谢。
金麟那边越砍越是心慌,尤其是饿了几顿这手里渐渐的就开始体力不支了起来,而那边的杨伟只是拎着一个棒子,和那只瓢虫也玩起来了捉迷藏,瓢虫虽然身大,而且身有坚壳,可是口器和屠戮的工具不是满身都是,这一么一来那瓢虫的巨大反而成为了瓢虫此刻的绊脚石,因为此刻杨伟等人的渺小让瓢虫就真的难以一次性一口的吃掉。
上官松又一次的张口却又被一股涌入嗓子眼的血给噎住了无法言语……